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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馮麗麗乃是一位女士,和他們這些大男人相比有著天然的性別上的劣勢。但馮麗麗的汽車夫叫進(jìn)來一問,原來馮麗麗小姐是偶有夜不歸宿的情況,只需打個電話報下住在哪里即可。阮晉江就叫來幾個藝妓扶著馮麗麗去打電話,美代子則笑意盈盈的給眾人安排了房間。凌熙然背手走在一群人最后,阮晉江在他們離開包廂時,被連叔過來將人叫走了。如今前方馮麗麗、馬向卓、秦步川都是被人攙著走,凌熙然落在最后看著回廊蜿蜒。回廊一側(cè)的包廂不時傳來高聲的喧鬧或者三線的聲音,仔細(xì)聽,還能聽到女人和男人的談笑聲。凌熙然一抬腦袋,墨藍(lán)的夜空上掛著輪彎月,是一彎光輝明亮的月華,他淡淡一笑:“今夜月色很好?!?/br>身邊的美代子就捂著嘴噗嗤的笑了一聲,凌熙然就看這美代子,美代子一雙眼,盛著幽幽的情意看著他:“凌公子,今夜月色如此美妙,若是浪費(fèi)了豈不可惜,妾身愿——”凌熙然的一根手指比在了自己唇上,美代子便噤了聲,凌熙然露出一個笑,搖搖腦袋:“月色很好,佳人也美,但我更獨(dú)愛一人蒙頭睡覺?!?/br>美代子聽了,也不氣餒,嘴角眉梢都掛上了情意,直接赤/裸/裸的表明心意:“妾身自薦枕席,乃是自愿——”“非絕色我不要。”凌熙然雙手插兜,再次打斷美代子的話,長腿一跨追上了秦步川。美代子呆愣原地,細(xì)細(xì)品味了這“絕色”二字,面上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笑,實(shí)在想象不出什么“絕色”能比凌熙然更美。凌熙然追上了秦步川,他們一行人也被送進(jìn)了房間,帳應(yīng)該都記在了阮晉江身上,大家都分得一間套件,是臥室浴室俱全的高級房間。凌熙然見了,對侍者交代退了一間,攙著秦步川和他睡一間,他這樣做當(dāng)然無人介意也無人在意,等上了床,凌熙然挨著枕頭就睡了過去,也不知道秦步川半夜醒了跑出去溜達(dá)了一圈。第57章1更.18日19點(diǎn)秦步川是半夜醒的,醒來腦袋發(fā)暈身體燥熱,抹了把額頭是一手心的汗,他便四肢著床跨過睡得很深沉的凌熙然,兩只腳套上鞋輕手輕腳的溜了出去。此時大概是半夜一點(diǎn)或者兩點(diǎn),秦步川摸不準(zhǔn)時間,但這日式的高級場所此時也靜下來了,他走到回廊上,十月初的風(fēng)吹來是一泓如水般的清涼,舒服的他吁了口氣。秦步川雙目環(huán)看一遍,發(fā)現(xiàn)這日式俱樂部的景兒也很有些看頭,就心底發(fā)癢,迎著今夜光輝的月色與星光興致勃勃的散起了步。這步一散,回廊七轉(zhuǎn)八彎,秦步川便把自己散迷了路,停下腳步兩邊垂柳依依,轉(zhuǎn)了身,已然不知來時的路在何方了。他也不著急,嘖了一聲,雙手掐著腰晃了晃身子,原地伸胳膊伸腿活動了一遍,只待遇上個人問下回去的路,正這樣有恃無恐,人聲隨著夜風(fēng)悄無聲息的鉆進(jìn)了耳朵里。聲音小,但夜晚寂靜,風(fēng)聲就是最好的傳話筒,秦步川放輕腳步,自小就會這樣無聲無息的走路,為什么此刻也要無聲無息,他也說不上來,只是本能般的就輕了手腳。等走到一扇月拱的石門邊,就隱了身子,石門邊是濃重漆黑的影子,他站在這濃的如墨汁般的影子里,說話的幾人竟也是沒人發(fā)現(xiàn)他們背后隔著一道門藏了個人。門那端,阮晉江嘴上叼著一根煙,身前站的是連叔,他的聲音一出,秦步川連呼吸都屏住——他第一次聽到人的聲音能如此陰森寒涼。夜色冷夜風(fēng)涼,阮晉江的話更幽暗森冷,帶著股無聲的血?dú)?,他道:“十五個男人五個女人,全部割了頭放了血,分了三個地方綁了石頭沉了海?!?/br>阮晉江對面的人開了口,嘰里咕嚕一串日本話,這人說完哈哈大笑兩聲,上前一步拍了拍阮晉江的肩膀,用半生不熟的中文贊道:“晉江桑!好地!你大大的好地!”這人夸完,阮晉江也換了一串日語,嘰里咕嚕的讓躲在石門后的秦步川聽得腦子發(fā)暈,待這二位嘰里咕嚕了兩分鐘后,就聽到他們二人抬腳離去。秦步川靜靜地不動,等這幾人完全的消失,他才能也離開,但沒等這幾位完全的消失,秦步川就聽到有人開了口,原來幾人中有一位是連叔。連叔的聲音是不贊同的聲音,他說:“狗,你抱著只狗過來做什么?”那日本人也嘰里呱啦的說了句話,秦步川就聽到一個沙啞的孩子聲道:“先生,我兄弟快死了,我需要錢,我要找醫(yī)生給他看病?!?/br>阮晉江哈哈一笑,并不出聲,連叔把這孩子一推,幾人這次腳步不再停,沒一會兒這夜色又恢復(fù)了無人的寂靜。秦步川呼出了一口氣,這口氣帶著股很復(fù)雜的感情,他從陰影中走了出來。雖剛開始與阮晉江此人毫無感情,但這幾個月來也偶爾大家一聚,人與人說上了話,喝了同一壺出來的茶,你一句小秦先生他一句阮先生,也算是半個朋友。但這位半個朋友,一直看著是溫和的甚至有種天然般的紳士氣質(zhì),秦步川今夜只聽了他這么一番話,能把死個把人說的如此輕松習(xí)以為常,他才發(fā)覺這位紳士先生的皮囊下是森森的爪牙。秦步川又嘆了口氣,向前一步踏出了石門——緊接著整個人炸了毛,如果他有毛的話。只見月拱石門前有三層臺階,現(xiàn)在正有一個身影坐在那臺階上。秦步川全身發(fā)冷,不知道為何冷,他想他有什么可害怕的,可心臟已經(jīng)咚咚咚的狂跳起來。秦步川僵在了原地,好在沒有僵幾秒,那個坐在臺階上的身影轉(zhuǎn)過了身,這是個并不高壯甚至矮小削瘦的半大孩子影子,秦步川卡著的嗓子不由自主的喊出了此人的名字:“狗……”狗女的一雙眼,眼中的一雙瞳漆黑渾圓,她身邊豎著石雕的燈,里面裝了燈泡通了電,散發(fā)出的暖黃光也沒有給她的一雙眼添上幾分暖意,秦步川只感覺那雙眼十分漠然的、幾乎是沒有人的感情般的掃了他一眼。秦步川再看,因?yàn)橹懒俗谀抢锏牟皇侨顣x江那幾位成年人,咚咚跳的心臟就落了回去。他走過去,探身一瞧,發(fā)現(xiàn)狗女懷中抱著一只體型頗大的狗,差不多有三分之二個狗女那么大的一只黑狗。秦步川實(shí)在好奇,心想這便是狗女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