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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車來了。身穿制服的消防員一下車就開始利索地進行一系列撲救工作,長長的水管盤在地上,出水的那一端被人提在水里。[你沒事吧?]系統(tǒng)安靜了一陣,又覺得不能放任他這樣下去:[大佬,您說句話?]邵司皺了皺眉:[說什么?]他又幫不上忙,不能隨便亂動給人家添麻煩——不然他早就沖進去了。只能憋屈地等在外邊兒,要是顧延舟出來,他也好第一時間看到他。他之前都沒發(fā)現(xiàn),他居然被顧延舟吃得那么死。系統(tǒng)沉默兩秒,繼而道:[給你說個故事?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為什么會淪落成現(xiàn)在這樣嗎。曾經(jīng)我也曾經(jīng)叱咤風云啊,你們民間話本里的黑白無常基本上就是以我為原型來的,這樣想想是不是覺得我很牛逼。]邵司心不在焉:[嗯?]系統(tǒng):[你很好,滿心滿眼都是男人,連我這么大的一個秘密也吸引不了你了。][……]邵司抬手揉揉眉間:[那你說。]系統(tǒng):[哼,我不說了。][……]邵司放下手,也不追問,只道,[哦。][換個話題,你之前給我的線索人物,是徐桓揚。但是靜下心來,越想越覺得這個人奇怪。]邵司剛才除了想顧延舟,還一直在想案子的事情,他道,[他這樣一個人,有個殺人犯給他當聲替,他還能繼續(xù)若無其事地繼續(xù)當他的歌神。]這心理也正常不到哪里去。正所謂會咬人的狗不叫,在這整件事情里,他太被動了。如果他是徐桓揚,他如何能容忍這么個炸彈就在自己身邊?系統(tǒng)道:[可他表現(xiàn)得很正常啊……?]邵司微微瞇起眼:[就因為他表現(xiàn)得太正常,所以才說他不正常。][所以您有什么高見?]邵司坦言道:[沒有。我只是覺得奇怪,還沒想通。][……]系統(tǒng)想幫他轉(zhuǎn)移轉(zhuǎn)移注意力,沒能成功。邵司盯著那群穿著制服的消防員,垂下眼:顧延舟,你不能有事。消防隊來得及時,火勢沒有繼續(xù)往外蔓延,主要地下室這個地理位置實在是很吃虧,滅的也不輕松,花了比往常多兩倍的時間。他們正要深入進去搜救,隊長卻感覺到不對勁,揮揮手,召集大家往外跑:“撤——先撤退——”“為什么撤???”情況緊急,隊長沒時間跟他們解釋太多,只能邊跑邊喊:“這里可能要爆炸——”果然,就在最后一個人跑出來之后,沒過兩分鐘,從地下室傳來一聲巨響!爆炸帶來的高溫,再次引燃這個小小的地下酒吧,濃煙還未消失,又變成了一片可怖景象。“酒吧中間擺著好幾個易爆品,還冒著煙。我覺得不對勁,心想肯定得炸?!标犻L摸了一把臉,他的臉上全是汗水、雨水還有灰蒙蒙的臟東西。邵司走過去,面上沒什么表情:“他在里面嗎?他不在是不是。”“這……我們也不知道。但爆炸絕對也是人為的,誰沒事會把那些玩意擺在里面?!?/br>沒有得到想要的答復,邵司一時間情緒有點失控,背后就是漫天火光,接二連三的爆炸聲,一下一下揪著他的心,他甚至見到人都想吼兩聲,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緩緩蹲下身,將臉埋進手掌心里。這才覺得冷。冷得鉆心。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邵司隱約覺得周遭突然安靜下來,甚至還伴有一陣驚呼聲。系統(tǒng)輕聲提醒:[你看看誰來了。]邵司蹲得腳發(fā)麻,還沒來得及起來,頭頂被人不輕不重地揉了兩下,伴隨著這個動作的,還有某個人熟悉的低音炮:“祖宗,干什么呢,哭鼻子了?”“……”邵司抬起頭,顧延舟的臉映著火光,倒在他眼底。還真哭了。顧延舟看得心一緊,正想替他擦擦:“怎么……”怎么哭成這樣,是要他心疼死啊。然而邵司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拳,從外人的角度上看,兩人像是在一起撕打,邵司最后直接踹了他一腳,嘴里還說:“你站著別動,我還沒打完?!?/br>顧延舟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兩下,心道這人真是毫不留情,可是目光一觸及到那人哭到發(fā)紅的眼睛,都不需要思考、便服了軟:“我站著不動?!?/br>他等著繼續(xù)挨打,邵司卻沒再動手,反而抱著他的腰,將臉埋近他胸口。顧延舟反手摸摸他后腦勺:“這樣就夠了?不打了?”男人身上味道并不好聞,不知道他是從那個犄角旮旯里鉆出來的,衣服也臟得很,邵司伸手掐了掐他后腰:“你還問,真皮癢欠打?”“沒想到你這么擔心我?!毕嗵庍@么久,顧延舟就沒見他哭過,這人平時面上總沒什么表情,高冷得要命了,要不就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要不就是滿臉嫌棄。偶爾心情好了勾勾嘴角笑起來,算是賞他的,“我很高興,雖然特別不合時宜,但是我……很高興。不過更心疼,不舍得你哭?!?/br>邵司道:“別膩歪,笙笙呢?”顧延舟心道也不知道是誰膩歪,抱著他不肯撒手。想到現(xiàn)在的形勢,他松口氣道:“笙笙壓根就不在這,已經(jīng)讓人去接了,在溪云路一個廢棄庫房里?!?/br>“本來能在著火前出來,”顧延舟繼續(xù)解釋,“因為某個人,耽擱了。”“誰?”——那個縱火的人。大火很快被撲滅,只是余煙繚繞,空氣里都是刺鼻的煙味兒。嫌疑人順利落網(wǎng)。據(jù)說本來那人要留在那里自殺,被顧延舟壓著從地下酒吧另一個出口拖了出來。無一人傷亡。“通訊器是我自己關(guān)的。”顧延舟坐在王隊對面,這次的場面比較隆重,王隊身邊還跟著局長、好幾個記錄員。王隊也沒料到顧延舟上來第一句話會跟他說這個,當即愣?。骸啊阕约宏P(guān)的?”“是。因為當時——”時間重新回到凌晨2:06。顧延舟照到了他的臉,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