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不是目的了。

回到家，就過起了難得的心無旁騖的悠閑生活，也只是忙里偷閑罷了，年后還有更棘手的狀況在等著他，現(xiàn)在索性都不去考慮了。

家里就他一個男人，當然就被姥姥帶著潭湘拉去街上逛街了。

年貨其實在他回來前就置辦得差不多了。這次就是三個人上街去買點想要的東西，特別是潭湘，年末了，總得給小姑娘多買幾身漂亮衣服吧？

三人進了百貨大樓，李陵本來百無聊賴，倒是經(jīng)過一樓的銀柜時，被一只領(lǐng)夾吸引了注意力。

他停在柜臺前面，對姥姥潭湘笑道：“你們先上去逛逛，我待會就來?！?/br>
姥姥便和潭湘先去樓上的女裝區(qū)逛了，李陵留在銀柜這邊，讓柜姐拿了那只領(lǐng)夾出來，的確設(shè)計得漂亮不失大方，于是刷卡就買了。

買好后他倒也沒急著去追姥姥和潭湘，畢竟這樣悠閑的時間難得，他又在附近逛了一圈，才慢悠悠地上樓。

這邊姥姥和潭湘看了幾家店，潭湘的眼光是越來越高了，這一層逛完也沒看中一件，又上三樓。

三樓是輕奢館，客流量相對少一些，她們走近一家品牌專柜，潭湘在里面看了看，終于看中一件大衣。

很經(jīng)典的紅底黑格子花紋，袖口做成小小的燈籠袖，姥姥在服裝方面不懂行，不過潭湘換了這件大衣出來，的確讓人眼前一亮。

姥姥笑道：“還是你的眼光好?！?/br>
潭湘也笑了笑，姥姥摸了摸衣料，問旁邊服務(wù)員：“這件多少？”

三層的客戶消費水平比二層要高出一截，相對的，服務(wù)員也矜持不少，此刻神色淡淡的過來接過大衣道：“這件是明星同款，比較的貴?！?/br>
大概是姥姥的穿著，雖然整潔大方，但也有點太樸素，讓店員懷疑了她們的消費水平。

姥姥雖被店員小看了，倒也不著惱，笑著道：“你先說說價格?！?/br>
店員道：“八千?！?/br>
的確有點貴得離譜，姥姥便問潭湘：“真的很喜歡？”

潭湘“嗯”了一聲，臉上卻也沒有多熱情。她剛才冷眼旁觀，店員輕視的態(tài)度，姥姥不放在心上，卻有些傷到小姑娘的自尊心。

“看中了？”

這時李陵總算追上她們，走了進來。

姥姥笑道：“看中這件，就是有點貴?！?/br>
李陵雖然是假期里陪家人出來逛街，但是陪著女士們逛店鋪挑衣服，對男人來說實在再枯燥無味不過，這時看見潭湘好不容易看中一件，立刻道：“大過年的，喜歡就買了吧。”說著遞出信用卡。

姥姥阻攔不及道：“哎，我還沒跟人家說說價呢。”

李陵道：“這個店看上去也不像讓說價的，就這樣吧?！庇謫柼断妫骸斑€有沒有看上的？”

那店員倒沒想到李陵出手這么闊綽，倒是積極起來，接了卡，又把衣服打包起來。

姥姥有些無奈，瞪了他一眼道：“凈會搗亂，下次不帶你來了。”

李陵求之不得。大概婦女們對講價的熱愛也是他無法想象的。

好不容易街逛完了，又過兩天，薛永恒也從珠市回來了。

李陵和他大半年沒見，當然要出去聚一聚，本來說選家餐廳，結(jié)果薛永恒說：“唉，好久沒回學(xué)校看看，咱們到那去吧？”

李陵和他是大學(xué)室友，想想也的確兩三年沒回學(xué)校一趟了，就答應(yīng)了。

兩人于是在母校逛了一圈，又在學(xué)校后門出去不遠的一條小吃街找了家面館坐下。

上大學(xué)對他們來說都是十年前的事了，這條街變化也非常大，倒是這家面館，居然還在。

薛永恒道：“我記得以前這里全是酒吧，后來咱們走了以后，學(xué)校下決心整頓，現(xiàn)在都變成這樣了?！泵娑松蟻恚砥鹨痪砻鏃l，忽然問李陵道：“我記得你大學(xué)還在這里打過工吧？”

李陵想了想，是有這么回事，都是十年前了，許多事都記不大請。

“我又想起來了?！毖τ篮愠粤艘豢诿妫?，“哥幾個當初還在這條街后面打過架，晚上約的假，叫你去你還不去，說要上夜班?！?/br>
李陵笑道：“這你都記得。”

“能不記得嗎？”薛永恒幾下吃完面條，把筷子一拍，“那回我們打到一半下大雨了！十多個人擠在公交亭下面，我給你打電話讓你送個傘你還關(guān)機，害得我架沒打成，淋成個落湯雞！“

李陵忍不住笑道：“你活該?！?/br>
聽薛永恒這么一說，他也不禁細細回想起大學(xué)時候勤工儉學(xué)的日子，這家面館二十四小時營業(yè)，他值夜班也是常有的事，那天晚上為什么沒接薛永恒電話呢？

可能是手機沒電，也可能是早早換班回去睡覺了。

十年前的記憶，真的都太模糊了。

游過母校，李陵和薛永恒也就各回各家，薛永恒不像他父母早逝，親戚那邊關(guān)系淡薄，他們家過個年還有的鬧呢。

李陵回到家里，卻發(fā)現(xiàn)家里還坐著客人，卻是潭湘的mama，他小舅舅的第一任妻子，姓閔。

他在玄關(guān)站了站，道：“閔姨。”雖然他小舅舅現(xiàn)在和第二任老婆都離婚了，但這閔姨卻是他們家唯一一個對自己還不錯的人，她和他mama關(guān)系也不錯，潭湘的名字，還是李陵的mama起的。

閔姨站起來笑道：“李陵。真是不好意思，湘湘都在你們這兒住兩年了，我都沒正式跟你道個謝?！?/br>
李陵進來道：“家里都是姥姥做主，您是長輩，跟我道什么謝?！彼犂牙颜f過，閔姨和他舅舅離婚后就沒再婚，一直在爭取潭湘的撫養(yǎng)權(quán)，好不容易舅舅那邊松口了，經(jīng)濟方面又出問題，才把潭湘寄養(yǎng)到這邊。獨身女人在外也挺不容易的。

李陵又道：“潭湘呢？”母女難得相聚，卻不見潭湘陪在閔姨身邊。

閔姨嘆了口氣，姥姥在一旁道：“和她mama鬧別扭了。你閔姨打算再婚，潭湘不肯?！?/br>
李陵了然。閔姨看了眼里面臥室緊閉的門，站起來道：“那要不就還是讓她跟你們過完年吧，等年后我再來勸她?！?/br>
姥姥道：“這樣也好?！庇谑撬烷h姨出去，兩人又在電梯口說了會話。才看著人走了。

姥姥送走閔姨，又去潭湘屋子里好勸歹勸，總算先不考慮她mama再婚的事，先過好這個年。

大年三十晚上守歲，快十二點了，李陵站在客廳的陽臺，姥姥和潭湘在客廳里聊天看電視，特意放大聲音，讓屋子里熱熱鬧鬧的。

李陵拉上門，稍微安靜一點，接了江晚的電話，也聽到那邊酒席的人聲。

這時電視里的晚會“砰”的一聲，傳來主持人激昂的祝詞和歡呼聲。

“江晚？”

李陵清晰地聽到對方笑了，說：“新年快樂?！?/br>
“新年快樂?！?/br>
江晚道：“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