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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反倒問起了家常,道:“這幾年姥姥還好?”李陵淡淡道:“出了珠寶店的事,她能多好?老年人受得起幾次驚嚇?!?/br>江晚抿了抿唇,道:“這件事我會去查的?!?/br>李陵道:“不必你查,這件事恐怕也是因為江少爺你而起吧?”江晚不語,而后道:“你知道是誰?”李陵冷笑道:“你的身邊誰最關(guān)心你,否則怎么連我這樣的小人物,也會引起他的注意?!?/br>江晚皺眉,李陵知道,哪怕自己指名道姓地點(diǎn)出來,他也未必信的。他暗自搖了搖頭,心想自己和這人多說什么呢,轉(zhuǎn)身要進(jìn)樓道里去,卻聽江晚道:“你說許哥?”李陵腳步頓了頓道:“無論我說誰?,F(xiàn)在我們是對手了,這些私事就不要彼此打擾了吧?”他抬腳要走,江晚卻在他身后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你就是我的私事?!?/br>李陵嗤笑一聲,轉(zhuǎn)過身來笑道:“我不是和你說,江廣玉才是我心上人,你只是移情作用。你這么黏黏糊糊的,做給誰看呢?”他語帶嘲諷,手指戳了戳青年的肩膀:“怎么,不心痛了?不是恨我恨得不得了嗎?”江晚握著他手臂的手緊了緊道:“你是很可恨?!?/br>李陵沒有說話,到底誰恨誰呢?江晚道:“你不知道我當(dāng)初在酒吧遇到江廣玉的時候……”李陵忽然不耐地打斷他道:“這些事說一遍就行了,難道你還要跟個怨婦似的跟我一遍又一遍嘮叨嗎?”江晚眼里冒出怒火,但幾經(jīng)壓抑,還是勉強(qiáng)平靜下來,咬著牙道:“你到底有沒有點(diǎn)心!”李陵怒極反笑,哈了一聲道:“我有沒有心?我當(dāng)然有了,哪個有心的知道你當(dāng)初殷勤討好是因為別人會沒反應(yīng)?江晚,你先把那天晚上我問你的問題掂量掂量,再來跟我說話吧!”電梯“?!钡囊宦暎搅艘粯?,門開了,李陵要甩開江晚的手進(jìn)去,反而被他鉗著手腕,一用力壓到了電梯正對門的壁板上。門在兩人身緩緩合上,李陵靠著壁板,只恨這小兔崽子比他高了點(diǎn)能打了點(diǎn),冷笑道:“怎么?江少爺,又打算來招強(qiáng)吻?拍電視劇呢?你最好是把我手按牢了,否則松開一點(diǎn),我牙不打掉你的!”江晚一只手壓著他兩個手腕,一只手卡著他的下巴,強(qiáng)迫他和他對視,目光下一秒快噴出火來似的,他對人一向都是淡淡的,只有在李陵面前,總是被他氣得情緒外露。如此對峙良久,彼此的氣息都呼在對方臉上,江晚忽然松開他的下巴,李陵剛要掙扎一下看能不能把他踹開,緊接著,他看見江晚眼圈紅了。青年低下頭,聲音啞啞地道:“你以前不是這樣的。”聲調(diào)很委屈,李陵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他拳頭都準(zhǔn)備好了,這家伙倒跟他來賣可憐?李陵手上使勁,奈何江晚看上去垂頭喪氣可憐兮兮的,手上的勁是一點(diǎn)沒泄,兩條腿也給他卡著。李陵只得咬牙切齒道:“你放不放?”江晚不說話,只是湊上前一點(diǎn)兒,把腦袋埋在了李陵的肩頸。他臉貼著李陵脖頸的皮膚,一雙眼睫扇了扇,像蝴蝶翅膀在那兒,弄得李陵有些發(fā)癢。但這含情脈脈的氣氛是怎么回事?李陵沒再使勁了,反正使勁也掙不開。兩人的姿勢這樣看起來,仿佛是不能再親昵的伴侶了。李陵盯著電梯門的門縫。他又不合時宜地想起上輩子的事。那時候的“江廣玉”已經(jīng)足夠成熟,在外面是獨(dú)斷專權(quán)的大老板,不過偶爾和李陵在一起,居然會跟他撒撒嬌。這種撒嬌嬌當(dāng)然不是小女生的那種賣嬌賣癡,只不過會抱著李陵,頭埋在他頸窩里,有時候還會蹭一蹭,俗稱“熊抱”。就和現(xiàn)在一樣。那時的李陵對他這種行為表示了百分百的理解和縱容。和他以前寵別的小情人的時候也一樣嘛!當(dāng)然這話他不會說出來。他通常會回抱過去,記得在哪本書上說過,喜歡這么抱著人睡覺的人,一是缺愛,二是他很相信你依賴你。這兩種解釋李陵都喜滋滋地接受了。現(xiàn)在李陵還會回抱過去嗎?當(dāng)然不可能。他的手給按在壁板上,手腕都酸了。也不氣勢洶洶了,肩膀抖了抖,示意江晚道:“夠了沒有?”江晚抬起頭,眼圈是真紅了,連帶著鼻頭也微微泛紅,大兔子似的。李陵看得眼角直抽抽。裝,你就裝。江晚最終放開了他,轉(zhuǎn)身按了電梯開門的鍵,李陵在他身后松了口氣。電梯門開,江晚抬腳出去,李陵立刻按了樓層鍵,機(jī)械女聲提示了一句“電梯上樓”,這時外面急忙傳來一聲“等一下”。老人家的聲音,非常耳熟。李陵按住開門鍵,往外一看,兩個人影已經(jīng)趕到電梯前面,他頓時愣住了:“姥姥?”第55章五十五姥姥提著一袋子?xùn)|西,一個挎包,身邊是同樣提了東西的潭湘。這一下把李陵打了個措手不及,好在他受傷都不在臉上或者其他遮不到的地方,不至于立馬被看出來。“您怎么過來了?”李陵連忙接過她的包和東西,“我公寓地址也沒給您,您去了我公司?”姥姥點(diǎn)頭道:“可不是,打你電話也不接。好在你同事把你地址告訴我。”李陵摸出手機(jī)看了看,關(guān)機(jī)了。姥姥看著他,嘆道:“你怎么看著臉色不好的樣子,又瘦了。”李陵忙道:“這陣子公司加班加的。”姥姥道:“加班加得家都不回一趟了?”李陵無奈道:“臨時要出差,找不著替代的人,您怎么自己跑過來了?!彼戳丝刺断妫斑€把潭湘也帶了,不是高三了準(zhǔn)備高考了嗎?”姥姥道:“你就那么一個電話把我打發(fā)了,叫我怎么坐得住,剛好過兩天是國慶,潭湘學(xué)校放滿假,我干脆帶著她過來了。”江晚在一旁靜靜站著,聽著李陵睜眼說瞎話,李陵忙著應(yīng)付姥姥,也沒顧得上他。姥姥這時才把目光移到他身上去,這一看也愣住了:“這是……小晚?”李陵這才想起旁邊還杵著個炸彈,一時也不知說什么了。江晚點(diǎn)點(diǎn)頭,露出微笑道:“姥姥,好久沒看見您了?!?/br>姥姥打量著他,又驚又喜道:“長這么大了。跟三年前比變了個人似的。難怪我一時沒認(rèn)出來?!?/br>其實(shí)江晚身量沒長高,只不過氣質(zhì)相比從前截然不同,儼然沉穩(wěn)許多。李陵道:“咱們回公寓吧。”又對江晚道:“你走吧。”姥姥看看他,又看看江晚,聽見他毫不留情地趕江晚走,立刻道:“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懂人情道理呢?哪有這樣趕人走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