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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一下了。就這兩個人窩在被窩準(zhǔn)備談理想的時候,沈輝突然猛地起身。“怎么了?”陳曦問道。“你有沒有聽見什么聲音?”“沒有啊?!?/br>沈輝隨手套上睡褲,往陽臺走去,剛走進(jìn),就看見一顆小石子吧唧撞到了玻璃門上,沈輝拉開門,果然看見一臉頹廢的周亦琛靠在陽臺欄桿上。“你怎么這副鬼樣子了?”“若夢一直在哭,怎么哄都哄不好?!?/br>“保姆呢?”周亦琛嘆了口氣,道:“請假回家了,請了一周。”“是餓了?還是該換尿片了?”周亦琛搖搖頭,“喂奶不喝,尿片干干凈凈,要不我送醫(yī)院去看看吧?!?/br>“先別急,我過去看一下,實在不行我陪你去趟醫(yī)院?!?/br>沈輝說完,回房間套上了一件帽衫,俯下身子在陳曦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我去看看,馬上回來?!?/br>陳曦板著臉道:“說好不出房門一步的?!?/br>“亦琛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不好不管。乖,我就去幫個忙,很快就回來?!闭f完,沈輝便往陽臺走去。“門在那邊?!标愱刂钢捶较蛘f道。“我從陽臺翻過去,還能快一點。”沈輝沖著她一笑,關(guān)上了玻璃門。一進(jìn)周亦琛家,就能聽見若夢小公主嘹亮的哭聲,幾乎都要把房頂掀了,沈輝震驚之余,還不忘在心里夸了一下房子的隔音效果,他和周亦琛臥室共用一面墻,竟然沒聽到分毫。小若夢哭的臉都紅了,中氣卻還是很足,她手腳并用地在嬰兒床上爬來爬去。沈輝將她抱起來,摸了摸她的額頭,見她確實沒發(fā)燒,便放下了心,對周亦琛說道:“應(yīng)該沒生病,可能就是害怕了吧,你多抱抱她,說不定就安靜下來。”周亦琛小心地伸出手,將若夢抱在懷里,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后背。沈輝坐在周亦琛身旁,摸著若夢的小腦袋,哼著搖籃曲。兩個人折騰了2個多小時,小若夢這才打著哈欠,滿足地睡了過去。沈輝拿來了一條溫?zé)岬拿?,小心地幫她擦干凈臉上的淚痕。“小孩子啊,睡覺的時候是天使,醒來之后殺傷力堪比撒旦?!鄙蜉x雙手撐在嬰兒床旁嘆道。“我明天早上把她送去我爸媽家,讓他們看一段時間,等保姆回來了,再把她接回來?!?/br>雖然知道周亦琛一個大男人實在不會帶孩子,但沈輝還是忍不住說道:“你要不自己試著帶帶吧,現(xiàn)在你爸媽那兒,袁夢爸媽那兒都埋伏著狗仔,等著拍若夢的正臉照呢,把若夢送過去,實在不是個好主意,還可能會打擾到老人們的生活?!?/br>“道理我都明白,”周亦琛無奈地道:“可我現(xiàn)在這樣子,連自己的照顧不了,怎么照顧一個小嬰兒?”沈輝放柔了聲音,問道:“你的傷口又疼了?”周亦琛捂著自己的肩膀,道:“這兒早就不疼了。”“那是又失眠了?”“失眠不是新聞,我哪天睡著了,才是新聞。”周亦琛苦笑道:“我一閉眼睛,就能看到那天的場景,那根鋼管刺穿了她的心臟,血到處都是……我以后要怎么跟若夢說她mama是怎么去世的?我要怎么把她養(yǎng)大成人?她以后要是學(xué)壞了該怎么辦?我……我以后要怎么辦?”“你冷靜點?!?/br>“你是對的,你和何三少都是對的,”周亦琛抓著沈輝的胳膊,失聲說道:“我就不該跟她在一起,我們要是當(dāng)初沒結(jié)婚,沒交往,她就不會死?!?/br>沈輝無言地抱住周亦琛。外面的輿論震天響,好的壞的,同情的幸災(zāi)樂禍的,甚至還有無良的狗仔記者拿著袁夢周亦琛車禍的照片,去問他們的父母的。周亦琛傷袁夢死,他們本來已經(jīng)談好的資源通通讓了出來,多少人像餓狼那般盯著這些熱蛋糕,又有多少人,恨不得周亦琛從此退圈。這一切的一切,都成了周亦琛的壓力。他今年也不過23歲。沈輝緊緊地抱著周亦琛,安撫道:“有我在呢,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br>他抬起頭,看著熟睡的若夢,這張胖胖的小臉上還看不出什么五官神韻,此刻的她睡得香甜,全然不知道外面有多少針對自己的流言蜚語。沈輝最后到底還是沒有回到陳曦的被窩里,他舍命陪著周亦琛灌了兩瓶啤酒,嘲笑周亦琛凸起的啤酒肚,最后和周亦琛四仰八叉地倒在羊毛地毯上睡了一晚。清晨,沈輝被凍醒,他打了個噴嚏,給周亦琛蓋上了一床被子,到廚房給他煮上了粥,燒了一壺開水備用,又去若夢的房間里看了看,見若夢還在睡,這才放心地爬回了自己家陽臺。他偷偷鉆進(jìn)了暖和的被窩里,從背后摟著還在熟睡中的陳曦,想了想又起身,給周亦琛發(fā)了條短信:有事兒找我,這才終于安心地閉上了眼睛。陳曦轉(zhuǎn)了個身,回抱住了他,帶著剛睡醒的慵懶的聲調(diào),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地問道:“終于陪完你男朋友了嗎?”——————————沈輝睜開了眼睛,他竟然又夢到了以前的事情。大概是陳曦那句話殺傷力太大,以至于到現(xiàn)在,沈輝仍然難以釋懷。自從和陳曦酒吧一見后,沈輝覺得自己無論做什么,都像是一個卑微的舔狗。好在這部電影馬上就要拍完了,沈輝的戲份只剩下一周了,殺青之后,海闊天空,沈輝可以躲去天涯海角。沈輝拿起手機,見微信有十幾條未讀消息。尹麗告訴他,老板何三少要來探班。導(dǎo)演如臨大敵,群里所有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仿佛來探班的是一舊社會大佬,一言不合就掏槍干架。周亦琛默默跟他私信吐槽,何三少探班是假,抓在隔壁賴著不走的吳少爺才是真。“吳桐到底是來干嘛的?”沈輝也忍不住問道:“他從來到現(xiàn)在,除了每周天更新‘何為明星’時他在,剩下的時間我壓根沒見過他?!?/br>周亦琛的消息回的挺快:“他不一直神神秘秘的嗎?前幾天還打電話,旁敲側(cè)擊地問我高彤的事情,我還奇怪呢,他不就住我隔壁嗎?有什么事兒不能當(dāng)面說,非得打電話?!?/br>高彤?又是高彤!“吳桐最近對高彤的關(guān)注度是不是太高了?”周亦琛隔了半分鐘才回消息,“除了高彤,他還問了其他人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毒蟲,上面該不會要整改這些人把?”“也許吧?!?/br>沈輝雖然這么回復(fù)了,但心里卻并不這么想。娛樂圈黃賭毒橫行又不是什么新鮮事,圈內(nèi)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畢竟選演員選導(dǎo)演,又不是評選道德標(biāo)兵,只有沒把事情翻到臺面上,私下里無論怎么亂,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