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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房也是賈家出來的,當初為了讓他清楚這里面的壞處,林如海和林母花費了多少心力,她為了整治這些奴才又花費了多少功夫,她可是清清楚楚。 賈敏道:“管家理事,無非是賞功罰過罷了??墒悄歉飩飨聛淼膲拿?,只怕這些人早就習慣了。若是沒有厚賞,他們哪里肯做事?!只是這厚賞……鳳丫頭,你還不會是把那個冬日果蔬的方子給了璉兒吧?” 王熙鳳點頭:“可叫姑媽給說中了!” 賈敏道:“你!這是你的方子!將來要留給你的兒女的!” 方子比銀子還值錢。自古以來,女兒出嫁就鮮少有方子陪送的。尤其是跟反季節(jié)蔬菜這樣的方子,可是比賈敏、王夫人、王熙鳳的明面上的嫁妝還值錢! “姑媽,您說的,我如何不知道?可是姑媽也知道,這世上最忌諱的便是吃獨食。如果說去年冬天外頭聽到這冬日果蔬的時候,很多人都是歪著頭不敢相信的話。那么今年冬天,只怕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侄媳婦的陪嫁莊子了。到了來年冬天,只怕也不知道這京里會出來多少冬日果蔬!這東西多了,自然就不值錢了!橫豎是只能做一年兩年的買賣,侄媳婦何苦緊握在手里,給自己麻煩?!若是拿出來能幫璉二哥哥掌握住那座莊子,也是我們夫婦一場?!?/br> “璉兒也虧得是娶了你,不然……” 賈敏搖頭嘆息。 王熙鳳道:“姑媽,我們也不說這個了。這方子,姑媽可要不要?” “你不介意?” “介意什么?若是姑媽家的莊子學了去,幫著我分擔些個,說不定還幫我免了禍呢!” 這世上最缺錢的人是誰,是皇帝。而幫皇帝打理財產(chǎn)的,就是內務府。說這個衙門沒盯上她手里的方子,王熙鳳是頭一個不信的。 這個時代可沒有什么專利保護法! 去年的時候,他們夫婦已經(jīng)在這上頭掙了一二十萬銀子,今年看樣子能掙更多!若是她吃了獨食,還不知道人家會想出什么招兒呢! 其實這個世道奇奇怪怪的事情還很多,比方說這虧空的事兒,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可是賈璉王熙鳳就是因為全數(shù)歸還了朝廷的虧空,就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釘rou中刺。為此,王熙鳳又不得不拿著賈璉的帖子再度向國庫借錢。 王熙鳳借銀跟別人向國庫借銀又不同。她跟國庫借銀子的時候,可是在文書里面明明白白地注明了“月息一分,單利計算,按月支付利息,年底清償”等文字。翻譯一下就是:年利百分之十二,折算成月利為百分之一,借一萬兩,每個月需要歸還一百兩的利息,到的年底償還本金。 放在后世,這種文字可以說漏洞百出,可是放到這個時代卻是頭一份!負責辦理的戶部官員還搖頭,說允許百官舉債,是朝廷的恩典,怎能收利息。王熙鳳不知道花費了多少唇舌,一再強調這是為了防止朝廷提起催繳,因此才留下此語,后來還是明親王在里頭聽說,出來問明了緣由,這才借了。 王熙鳳一共借了五萬兩白銀,就預備著等稻米收了,就去李家村那邊買上兩千畝的田地。 她可是打聽清楚了,跟上個副本一樣,那邊的地下也埋藏著泥炭和褐煤,一樣是埋藏在一丈五尺的位置。 也虧得分家之后,新的戶帖到手,賈赦甚至直接就把這戶帖交給了賈璉,不然,她還買不了這里的田地呢。 只是這些事情,就沒有必要跟賈敏說道了。 另一邊,賈敏也知道王熙鳳說的可不是假話,若是林家也搞反季節(jié)蔬菜,那真是幫著王熙鳳分擔風險。當即慎重地道了謝,然后在王熙鳳的引薦下,讓自家莊頭跟白莊頭碰了個面。 林家也預備著搞反季節(jié)蔬菜了。 這件事情也沒瞞著賈赦。相反,那日從林家回去,王熙鳳就跟賈赦作了匯報。 賈赦聽了,只說知道了,轉頭就抓起了小兒子賈琮的功課。 不管怎么說,他當年也是老義忠親王的伴讀,也是在上書房里接受全國最頂級的學者、大儒的教導大的,給賈琮啟蒙這種事情,賈赦完全能勝任。 至于以后,賈赦已經(jīng)決定,看小兒子是不是有天分是不是足夠用功。如果他用功又有天分,賈赦會考慮把這個兒子扔給林如海,給林如海做個學生。 不說這大大小小的事兒,這一年就這樣過去了。 雖然養(yǎng)殖未成氣候,甚至距離堪堪達到收支平衡還差一線,可是這一年冬日里的反季節(jié)蔬菜的價錢不像去年那么高,可是賈璉和王熙鳳依舊在這上頭掙了許多銀子。次年二月初,夫婦兩人一合計,兩處莊子加起來一個冬天足足掙了五十二萬兩!就是除去給管事、佃戶們的分紅,外加其他一應費用,最后他們夫婦收入囊中的,也有四十五萬兩銀子。 就是親眼看著這么多銀子送入庫房,回到沐德堂上,賈璉腳步都是浮的,就是坐在了沐德堂正堂里也沒有反應過來,就那么直愣愣地坐著。 王熙鳳也是個促狹的,叫人去了一只官窯細白瓷凈瓶來,又親自去沐德堂后面帶著的獨立小花園里折了一個吐著新綠的楊柳枝兒,插在瓶中,放到了賈璉面前。 賈璉這才回過神來。 他看看面前的凈瓶,再看看偷笑的王熙鳳, 看看面前的凈瓶,又看看笑得花枝亂顫的王熙鳳, 立馬就跳了起來:“好你個鳳兒!竟然拿我取笑!” 小夫妻二人一個逃一個追,王熙鳳的笑聲回蕩在沐德堂上。 賈璉好容易追上了妻子,一把按住了妻子,佯怒道:“說!敢不敢了?” 王熙鳳靠著柱子,笑嘻嘻地道:“可不敢了呢。好哥哥,饒了我這回罷?” 賈璉臉上一紅,忍不住擰了王熙鳳一下:“你這個小妖精。” 卻是再說不出別的話來。 王熙鳳道:“哎喲,疼。” 賈璉立刻緊張起來:“真,真的嗎?我,我也沒有用力……” 王熙鳳又笑起來。 賈璉這才知道又被耍了,只得道:“鳳兒,你這是吃定我了。” 王熙鳳笑道:“是我吃定了你,還是你疼我盡讓著我讓我吃定了你呀?” 賈璉瞪了她一眼:“知道還說!” 王熙鳳笑道:“我跟你說正經(jīng)事兒。又是一年春了,你可有什么打算沒有?” 賈璉道:“打算?我還能如何?還不是這樣一輩子?” 賈家行事招了忌諱,他怕是只能這樣一輩子了。 事到如今,他也認命了。 王熙鳳卻道:“這個,我卻是有些不同的想頭,璉二哥哥,你可要聽一聽?” 賈璉瞪了她一眼。 他最吃不消王熙鳳叫他璉二哥哥。 沒辦法, 年輕, 經(jīng)不住撩。 “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