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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沒規(guī)矩的?” “郡君此話當(dāng)真?” “自然是當(dāng)真的。不止我,就是林jiejie,就是戶部侍郎林大人家的千金,當(dāng)年她第一次進(jìn)京的時候去拜見二舅舅二舅母,也是直接去榮禧堂往那榮禧堂正堂過的。想那賈政當(dāng)年不過是區(qū)區(qū)五品的工部員外郎,您說,能是什么緣故,讓別人見他必要往那榮禧堂正堂上經(jīng)過?還不是因為他就住在榮禧堂里,無法回避?” 賈赦襲了爵,不住在榮禧堂正堂里面,也不算錯。因為那榮禧堂是國公規(guī)制,他區(qū)區(qū)一等將軍,的確不方便入住。 可是賈政的品級還沒有賈赦高呢,賈赦尚且不曾住在榮禧堂里面,他倒是住了。到底是誰僭越呀?! 齊員外點了點頭,卻道:“可是這樣的證詞并不能證明什么?!?/br> 邢岫煙笑道:“原來大人要的是人證物證呀!這也容易,我與大人說兩件事兒,保管能證明他們榮國府代表著榮國府爵爺?shù)挠⌒挪辉谫Z赦手里而在他弟弟賈政的手里?!?/br> “哦?愿聞其詳?!?/br> 邢岫煙道:“不知道大人可否知道,榮國府的女眷有做兩樣不法之事,一樣是包攬訴訟,一樣是放印子錢。” 齊員外道:“不錯,這的確是榮國府的兩大罪名。” “大人是老刑部了,這事兒您可比我這個半大的孩子清楚。能做這兩樣事情,無非是拿捏著榮國府的帖子。這是我義父,就是戶部侍郎林大人打探到的,舊年義父還用這個教導(dǎo)我跟jiejie,因此我記得特別清楚。說是那府里的二太太,常年以來一直拿著那府里的帖子包攬訴訟、放印子錢,后來她女兒到了晉位的關(guān)鍵時刻,她才不做了,把事情才被轉(zhuǎn)到她的親侄女,也就是我姑爹的兒媳婦手里。” “可是這應(yīng)該是傳言吧。” “不是傳言,有人證?!?/br> “還有人證?” “對。水月庵有個喚作靜虛的老尼姑,就曾經(jīng)為了一件案子求到他們府里,時間應(yīng)該是那寧國府沒了的兒媳婦出殯的前后。據(jù)說她先是按照慣例求到那位二太太跟前,不想她自己沒接,卻挑撥著她那個貪財?shù)闹杜畠航恿耍屗麄兏镳B(yǎng)的清客捉刀用我那表哥的名頭給節(jié)度使云光去了信,結(jié)了案子,最后害了一男一女兩條人命,聽說最后得了這么多。” 邢岫煙伸出三根手指比了一下。 齊員外道:“三百兩?” “她們看得上這么一點?是三千兩?!?/br> 王熙鳳坦然地跟靜虛說的話,作為老玩家,邢岫煙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齊員外道:“兩條人命是誰,為著什么事兒,郡君可知道?” “我記得那姑娘叫張金哥,說是為了姻緣,還有什么一女許兩家之類的混帳話。義父當(dāng)日說得含糊。不過,刑部多的是查案的高手。就是這事情過去四五年了,想來也瞞不過刑部諸位大人的法眼?!?/br> 齊員外立刻拱手:“郡君見笑了?!?/br> 屏風(fēng)后面坐著刀筆吏,這些內(nèi)容,這位刀筆吏已經(jīng)全部記下來了。 又問:“那關(guān)于印子錢,敢問郡君知道多少?” “關(guān)于印子錢,我倒是知道得還詳細(xì)些。他們家那位二太太很早以前就在做印子錢了,負(fù)責(zé)這事兒的人就是她的陪房周瑞,后來她不做了就轉(zhuǎn)給了她侄女做,可是負(fù)責(zé)跟寧榮街后街上的潑皮們打交道的還是周瑞。那年我去他們家小住,結(jié)果聽到他們家的丫頭在私底下悄悄的說月錢遲了,一打聽,才知道那個王熙鳳把月錢放出去了,因為利錢沒有收上來,所以那個月他們家上上下下的月錢都遲了。聽丫頭說這個王熙鳳內(nèi)里只得一成的利錢,只因本錢大,一年上千銀子的進(jìn)項。也不知真假??墒峭忸^到底收多少的利息,大人只管派人往那寧榮街后街上找一個外號叫做倪金剛的潑皮就知道了。他們到底收多高的利錢,送到誰手里,這個倪二一清二楚。” 聽得那齊員外又是一愣。 連邢岫煙這樣的客居的姑娘都聽說了,可見其猖狂。 他略帶尷尬地道:“郡君倒是知道的清楚。” 邢岫煙道:“這不是希望刑部能細(xì)細(xì)地查個明白嗎?若是不細(xì)查,以那位二太太的手段,怕是這罪名都叫我那姑爹給擔(dān)了去,就連我姑姑也會被栽贓!當(dāng)年如果不是我大姑姑,我爹能平平安安地長大嗎?沒了我爹,我又哪里來呢?我如今也只能盼著朝廷能秉公處事,盼著刑部諸位大人能執(zhí)法如山。也只有三司會審,只有諸位大人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才能找到這真正的幕后之人。我也好接我姑姑回家,您說是不是?” 齊員外也是經(jīng)年的老官員了,自然知道怎么辦。 “既然如此,還請郡君簽字畫押。” 那刀筆吏立刻把筆錄捧了出來。 “我?guī)Я擞¤b。三等郡君的印鑒應(yīng)該更具有效力吧?” “郡君果然是明白人。那就有勞了?!?/br> 邢岫煙檢查過筆錄的內(nèi)容,蓋好印,這才在一小吏的帶領(lǐng)下往刑部大牢而去。 第35章 刑部大牢就跟傳說中一樣陰森可怖,而牢籠的犯人一個個臟兮兮的,蒼白沒有血色,看著人經(jīng)過都伸出手來,嘴里喊著“冤枉~”、“放我出去~”,可是那架勢,分明是卻仿佛要擇人而噬。 一路走來,邢妻把女兒緊緊地?fù)г趹牙铩?/br> 這地方,實在是太可怕了。 跟著那獄卒走了許久,這才到了地方。那是一個位于拐角處的牢籠,因為在拐角處,所以比別的牢籠要略略大一點。也因此,賈家的男人們都被塞進(jìn)了這個籠子里。 邢岫煙一眼就注意到了角落里拖著腿伺候著賈赦的賈璉。 她轉(zhuǎn)身塞了那獄卒一個荷包:“這位大哥,不知道大牢里可還有空余的牢房?如果方便,給我姑爹和表哥安排下如何?我表哥的腿受過傷,我姑爹年紀(jì)也大了,這樣下去,怕是會壞了事兒。他們應(yīng)該還沒過堂吧?” 那獄卒湊近一看,只見這只青色荷包里面閃過一絲金光,再隔著荷包粗略地摸了摸,竟然足有二十余個! 那可是兩百多兩銀子! 獄卒看了看角落里的賈赦,再看看賈璉,道:“還是郡君娘娘心細(xì)。我們之前送飯的時候,只看見他們二人被擋在后頭,竟然沒有留心!巧呢!甄家已經(jīng)發(fā)落完畢,他們的牢房已經(jīng)空出來了。兩位且等一等,我去叫兩個人?!?/br>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沒一會兒,來了五六個身型壯碩的獄卒,開了牢門,其中兩個過去就是把賈政賈寶玉賈珍賈蓉四個一通揍,揍得他們縮在角落里。另外三人,兩個抬著賈赦,一個拖著賈璉,直接往那邊去了。 這里的兩個獄卒又連忙把牢門給鎖上。 跟在這些獄卒后面又彎彎繞繞地走了許久,這才來到一間小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