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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沒有正經(jīng)營生,花家能變成財主,這背后必有文章。可就是因為花家變成財主了,直說他們不是的人少不說,大多數(shù)人提起花家竟然只有羨慕的份兒! 這風(fēng)氣! 也難怪古人云,世風(fēng)日下!不外如是! 她道:“父親,您以為林大人如何?” 邢忠很奇怪女兒為什么會忽然問起這個,還以為女兒想求林如海幫忙,便答道:“是個君子?!?/br> 所以人家不會來管這些閑事。 邢岫煙道:“那么,關(guān)于紅薯的事兒,父親認(rèn)為林大人如實上奏的可能性有多高?” 邢忠傻眼了。 他道:“丫,丫頭,你是說……” 他做了個口型,分明是個萬字。 邢岫煙點了點頭。 邢家二姨和三姨也反應(yīng)過來了。 她們不用急的,越是急反而害了自個兒! 這對姐妹眼巴巴地看著邢岫煙。只聽邢岫煙道:“京師里的機(jī)會多。只要父親來年能過院試成為秀才就可以參加明算科考試。雖然出來之后只能做個小吏,卻也比平民百姓強(qiáng)。如果是沒有紅薯這個功勞,女兒還擔(dān)心父親入了官場會成了別人的替罪羊??墒怯辛思t薯這個功勞,安全上是無需擔(dān)心的。就是不知道父親在算術(shù)上的造詣如何。不然,我們試試明經(jīng)?” 五十少進(jìn)士三十老明經(jīng)。 在本朝的諸多科考之中,進(jìn)士科最為難考,而明算明經(jīng)兩科卻要容易許多。更別說常規(guī)的進(jìn)士科是三年一次,而明算明經(jīng)兩科卻是不定期舉行,平均每年就會有一次。 想象看,官場上的職位就那么一點,明算明經(jīng)兩科又是每年都舉行,那么,為什么每年都會空出這么多職位呢?自然是因為這兩科考上來的多是七品八品的小吏,很容易被退出去成為替罪羊,而且升遷也不容易。 總之,官場險惡,明算明經(jīng)兩科更甚。 如果沒有今天的事兒,邢岫煙絕對不敢跟邢忠開口,讓邢忠去考明算明經(jīng)科。 邢忠一拍大腿,道:“中!就考明算!” 在這世道,秀才能抵什么事兒!誰人不知道銀進(jìn)士金舉人窮秀才??? 如果是在江南也就算了,可是京師這樣的地方,一個只在鄉(xiāng)下地方混的媒婆都敢瞧不起朝廷的官員,他還能指望舉人? 以他的能力,考中舉人還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去呢,還不如試試明算科! 邢妻見狀,道:“還有紅薯。既然紅薯這功勞這么大,能讓大爺在官場多一層護(hù)|身|符,我們也不能完全丟開手去。我們?nèi)デ笄罅执笕?,弄那么一筐子來,在莊子里種上!” 邢忠一聽,覺得很是。 等搶收完麥子,花點銀錢養(yǎng)一下地,就可以把紅薯種上了。這東西不需要水田,產(chǎn)量也高,比種麥子合算多了。 邢忠第二天就進(jìn)京去了。 林如海很好說話,真的給了他一籮筐。不多,就那么一籮筐,還是剛剛從南面運來的,因為皇家園囿那邊要,林家如今手頭真的沒多少,只能勻出這么一點。 邢忠也沒有什么不滿的。 他是個老農(nóng),知道糧食對天下萬民的意義。林如海說朝廷把紅薯要走了,林家也不多,他信。再說了,紅薯這東西長得快,現(xiàn)在看著才這么一籮筐,夏天一過去,立馬爬得滿田埂都是。 把這一籮筐的紅薯拉回來之后,邢忠親自動手,把大瓦房后面的菜地里的菜拔了,把紅薯種了下去。 邢岫煙也掐了一根藤蔓,種在了自己門前的半分花圃里。 不得不說,這東西還真會長!菜地里的紅薯長得什么樣兒,邢岫煙不知道,可是她自個兒門前花圃里的紅薯長得有多塊,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剛種下去的時候,不過是一尺來長帶著芽的那么一段,可是等麥子搶收完了,它竟然已經(jīng)長到了三尺多長!然后,一場雨,它長得更快了! 仿佛把這花圃清空還在昨日,如今這花圃里已經(jīng)郁郁蔥蔥,全部都是紅薯藤了。為此,邢岫煙不得不讓家里的長工乘著農(nóng)閑多給她做幾個筐子出來。 不需要多好的手藝,只要能裝土就行。 第12章 這一年的八月,稻米收割了,麥地里種的黑豆也收了,賣到了城里的藥鋪里,邢忠就把這地重新做了規(guī)劃,其中一半的麥田將用來種紅薯。 這讓長工們幾乎炸了鍋。 好好的地放著不種,種這種不知道根底的東西,這不是敗家是什么? 可是他們終究也只是長工而已。 紅薯對于這王家壩來說是個稀罕物,邢家又大張旗鼓地種這個,自然引來了無數(shù)人看熱鬧。不想這看熱鬧里的人,竟然還有邢岫煙的熟人——妙玉的奶嬤嬤! 然后邢岫煙就收到了一張?zhí)印?/br> 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帖子,邢岫煙有一會兒沒有反應(yīng)過來,還是開了系統(tǒng)輔助才知道,給她下帖子的人是妙玉。 邢妻看到女兒臉色一變再變,不免奇怪:“丫頭,誰給你下的帖子???看這粉色簽子,這是薛濤箋吧?哪家不懂事兒的哥兒給你下這樣的帖子?” 邢岫煙道:“不是什么公子哥兒,是妙玉師父?!?/br> “妙,她一個出家人用薛濤箋做什么?!” 雖然邢妻出身尋常,邢家過去家道中落多年,可是不等于邢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邢妻會知道薛濤箋完全是因為,薛濤實在是太有名了。 一個比丘尼,用薛濤箋,也難怪邢妻會多想!畢竟唐朝的那點香艷事兒里,民間女子之中最出名的那一波,薛濤和魚玄機(jī)都榜上有名。 “娘~!前朝不是有這樣的律令么,女子四十五歲之前不得出家,可不是一樣的緣故?妙玉師父雖然是出家人,可是她出身尊貴,年歲也輕,用張薛濤箋又如何?再說了,”邢岫煙壓低了聲音,道:“阿娘,別人不知道,我們卻是知道的。妙玉師父,是蟠香寺的舊主人!” 邢妻聽說,心中咯噔一聲。 她遲疑了一下,道:“這有什么的!蟠香寺在她們師徒手里足足十年,她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寶貝,到頭來還叫你發(fā)現(xiàn)了!可見是你的機(jī)緣!這事兒就是到了佛祖面前我們也是有理的!你莫怕!” 邢岫煙道:“阿娘,女兒想說的不是這個。女兒為難的是,妙玉師父都給女兒下帖子了,女兒要不要去見一見。畢竟,當(dāng)年多虧了她,女兒才能讀書識字,也多虧了她,女兒才能在那府里不曾露了怯,因此得了那府里的老太太的眼,兩次去都是滿載而歸。娘~就沖著這個,女兒就不能拒絕這張?zhí)?!?/br> 邢妻想了想,道:“那這樣!我,還有你姑姑們跟你一起去!燒香!拜佛!祈求你父親來年的科考順順利利的,也祈求這紅薯能高產(chǎn),讓這天下百姓多一口糧。” 反正邢家二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