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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影帝每天都在耍賴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8

分卷閱讀58

    得眼前的世界突然支離破碎,繼而變成一片漆黑。

于言手里拿著花,一路踩著雪走到了陳溪的墓碑前。他蹲下身,望著照片中的陳溪,而后轉開目光,雙目登時變得通紅。

“我自始至終沒有去送你,連最后一眼都沒有去看你,你是在怪我,所以不肯回來嗎?”于言蹲在冰冷的雪地里,呼吸而產(chǎn)生的白汽縈繞而出,繼而盤旋消失,他扶在碑體上的手指因為寒冷而變得通紅。

“我聽說,人的靈魂會在離開身體后保留一個最放不下的執(zhí)念,一旦執(zhí)念得以成全,就會安心離開?!庇谘缘溃骸拔也恢雷约河袥]有這個幸運,能成為你的執(zhí)念,可我還是不愿來送你,因為我覺得你一定會醒過來?!?/br>
“可是你沒有?!庇谘缘溃骸拔以谀愕纳磉吺亓似咛?,你連手指都不愿意動一動,我很害怕,怕我會找不到你了。”

風突然吹過,卷起地上的一層落雪,讓原本就冷得徹骨的墓園更添了幾分涼意。于言依舊蹲在地上沒有起身的打算,他像個走投無路的賭徒,似乎打算把身家性命都壓在自己的一腔深情上,期待自己能感天動地,找回了無蹤影的愛人。

“秦牧秋,你到底在哪兒?”

于言這一刻才徹底體會到了那種無力感。他近乎執(zhí)拗的在醫(yī)院守著秦牧秋的身體等了七天,一無所獲,內心那點自欺欺人的篤定終于漸漸消耗盡了。今天一早,他就像是個突然覺醒的睡夢人,回家洗了澡刮了胡子,換上了干干凈凈的衣服來了墓園,來了以后才發(fā)覺等待他的是更深的絕望。

強撐了七天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崩潰,于言像是個被抽走了生氣的木偶,倒在雪地上徹底不省人事。

秦牧秋等了七天,卻在于言走近之前被迫抽離了這個世界。他覺得自己像是被裝入了一個大大的黑口袋里,搖搖晃晃了一路,最后停在了某個地點。

眼前的漆黑驟然消失,他的目光所到之處又變成了熟悉的白色墻壁,身上的白色被單散發(fā)著熟悉的消毒水味道,耳邊還有不知道叫什么的儀器發(fā)出的聲音。

那種魂飛天外的感覺消失不見,秦牧秋覺得自己像是被禁錮住了一般,手腳都沉重無比,渾身透出久不活動而引起的酸澀和無力之中。

幾分鐘后,醫(yī)生和護士匆匆進門,圍著他又是扒眼睛,又是干嘛的折騰了一溜夠,這才向病人家屬宣布了病人的徹底蘇醒。

不到半個小時,秦父秦母和大喧就先后趕來了。秦母拉著兒子的手就問東問西,可秦牧秋一直聽著卻沒有答話,秦母經(jīng)歷過這些起起落落,也算是學會了懷疑精神,突然開始懷疑眼前這人不是自己的兒子。

秦牧秋剛醒過來渾身都不得勁兒,腦袋嗡嗡亂響,嗓子疼得像是被刀片刻了花,整個人都是幾乎崩潰的,于是閉上眼睛,將眉頭擰成了麻花。

“伯母,他真的是秋哥,每回他被我煩到的時候,都會做這個表情?!贝笮?。

“煩到,你醒過來就覺得煩,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不醒這些天,我和你爸差點急死了?!鼻啬赶騺韮?yōu)雅,說話都不大聲,現(xiàn)下也是高興壞了,乍驚乍喜,便有些喜怒無常。

秦牧秋當然不會對自己的母親不耐煩,實在是身體上由于長久昏迷多帶來的后遺癥太讓人痛苦了,他幾乎分不出心神來應付眼前的一切,只想再閉上眼睛睡一覺。

但是,還有個人沒見到,他還不能睡。好不容易醒過來,誰知道睡過去之后會發(fā)生什么,萬一又醒不過來了不就麻煩了?

秦牧秋的目光看向病房,之后又看向大喧,意思是想問問為什么沒見到于言。大喧高興之余,腦袋也不太夠用,壓根也理會不了他的詢問,于是毫無默契的道:“秋哥,醫(yī)生說今天你最好還是先觀察觀察,等一切穩(wěn)定了,我再帶你出去走走,今天你先忍忍吧!”

老子是問你嫂子人呢?秦牧秋在心里罵了大喧一通,無奈張口根本說不出話,手臂又酸痛的行動困難,于是最后只能將迫不及待的詢問和掛念都攢在了心里。

作者有話要說:  糖在來的路上~

☆、第40章38.37.12.11

于言做了一個很短暫的夢,夢見自己在冰天雪地中尋到了一串腳印,他順著腳印一直走,走到盡頭是一個懸崖,懸崖上站著一個人,雖然他看不見對方的臉,但是他知道那個人是秦牧秋。

相隔短短的七日未見,于言感覺自己和對方像是隔了幾個春秋那么久,在夢境中他對冰天雪地一無所覺,只能感覺到整個心口因為久別重逢而生出的那點暖意和欣喜。

“牧秋,快回來?!庇谘蚤_口叫道。

秦牧秋回頭看他,有些不高興的說:“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

這一刻,于言看清了對方的臉,輪廓分明的五官,帶著秦牧秋特有的神情,第一次讓于言覺得眼前的人有了一種神形合一的踏實感。

于言剛想開口解釋,便覺大地突然一陣巨顫,眼前的秦牧秋失足摔落,他心急之下疾步向前,試圖去抓住對方,于是和對方一起墜入了無底的深淵。

失重感驟然而至,他在冰天雪地充滿絕望的夢境中醒來,出了一身冷汗,這時發(fā)覺自己正躺在暖意融融的車里,身上蓋著自己的風衣。

“你醒了?有沒有不舒服,需不需要去醫(yī)院?”前座副駕駛上的陳溪回頭問道,同時遞了一瓶水給他。

于言看著陳溪愣怔了好幾秒才想起來對方是誰,接過水說了句謝謝,繼而想起自己好像是一不留神在墓園里昏倒了,想來是被陳溪和張洋恰好碰到帶了出來,不然不知道會不會凍死。

駕駛座上的張洋見他面色已經(jīng)不像方才那么嚇人,開口道:“需要我們送你去醫(yī)院嗎?”

“不必了,我開了車來的,謝謝?!庇谘哉f罷也不愿逗留,拿著自己的風衣從張洋的車上下來,朝自己停在附近的車子走去。

陳溪透過車窗看著腳步沉重的于言,心里有些不忍,可他也知道自己無能為力。之前處理后事的時候,于言一直未曾出現(xiàn)的事,他是知道的,沒想到對方會選在這個日子前來。

于言回到自己的車里,伏在方向盤上趴了一會兒,而后拿出手機發(fā)覺手機不知何時已經(jīng)關機了。車子里和外頭溫度差不多,他連暖氣都沒開,發(fā)動車子緩緩駛出了墓園。

陳溪和張洋眼見于言的車開走之后才離開。

于言開著車又回到了醫(yī)院,進了病房樓之后又轉身折回去,在醫(yī)院門口的花店里買了一束玫瑰。拿著花往醫(yī)院里走的時候,他才想起來,秦牧秋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