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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嗯,皇叔知道?!?/br>夏成蹊癟嘴,哽咽道:“我曾經(jīng)有那么一段時間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br>“怎么可能呢?盡說胡話!”“你有沒有受傷?”夏成蹊抬眸,“我聽說你攻打鳳鳴城的時候受傷了,性命垂為?!?/br>顧王嘴角一滯,卻又飛快笑道:“別擔心,皇叔沒事的。”夏成蹊如何能信他,當即便要扒了他衣服,“給我看看,我要看看你傷在哪里?!?/br>顧王阻止他胡作非為的手,“別動,你自己身上的傷害沒解決,就想來看皇叔的?”“不能看嗎?皇叔讓我好好休息,可皇叔你呢?好好休息了嗎?”夏成蹊的指責讓顧王皺眉,“怎么這么不懂事,我是主帥,軍中一切調度我得安排?!?/br>“軍中?我來了鳳鳴城了?”顧王笑了笑,“自然不是?!?/br>“那這是在哪?”“鳳鳴城離京城有半月的路程,你覺得你跑了大半個月?”夏成蹊搖頭。“那就是了,只怕現(xiàn)在瑾申還以為本王在鳳鳴城生命垂危吧?!鳖櫷醵藖泶策叿胖囊煌胨?,夏成蹊老實端過仰頭一口喝完,眉頭也不皺。顧王卻看得眉心直皺,帶著些心疼的意思。夏成蹊將那空了的碗遞給他,看著他略有些奇怪,“皇叔,你怎么了?是我喝藥又不是你喝藥,怎么比我還愁眉苦臉的?!?/br>“以前讓你喝藥,總要哄著,哄半天你才乖乖喝下去,喝完還鬧著要吃糖,現(xiàn)在不用哄也不要糖?!?/br>夏成蹊低下頭去,“皇叔,我知道你為我好,所以我不想再讓你為我勞心勞力,喝藥這種事若是還要你哄著,那我也太不懂事了。”顧王聽了,心中苦澀越發(fā)明顯了。所有的驕縱都是被人寵出來的,但所有的懂事,都是磨礪出來的。顧王將人抱在懷里,將頭擱在他肩膀上,“瑾玉,告訴皇叔,在皇宮里,瑾申有沒有欺辱你。”夏成蹊搖頭,“欺辱算不上,只是將我囚禁了而已,不過陳震為何是你的人?”顧王笑了笑,“怪皇叔?”夏成蹊伏在他胸膛,悶聲道:“沒有?!?/br>但話語間,顧王還是聽出了一絲怨懟的語氣。“瑾玉是怪皇叔當初不給你放權,上至朝堂,下至皇宮,全是本王的人,你不高興了,對嗎?”夏成蹊想了想,“也沒有不高興,我知道皇叔是為了我好,可還是有些……”“芥蒂?!鳖櫷鯇⑺?,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瑾玉,本王之前就說過,向你保證過,放權給你,無論是朝堂,還是軍隊,甚至是皇宮的那些宮人,你都可隨意處置,皇叔不會再干涉你任何事,但如果你需要皇叔,皇叔也可以為你做任何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夏成蹊明白,顧王這些話從不是說說而已,之前毫不猶豫放權給自己是,這次前往西北討伐叛軍亦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夏成蹊緩緩低下頭。可是我哪里值得你這么對我,我從來就不是心懷好意。“怎么了?怎么又哭了?”夏成蹊一抹眼淚,倔強反駁道:“才沒有,我見你這么久,才哭這么一次,讓我哭一次不行嗎?”“行行行,瑾玉說什么都行?!?/br>顧王笑著對他說,“餓了沒?要不要吃點東西?”夏成蹊這些日子趕路,也沒怎么好好吃過飯,這么一說肚子咕咕直叫。顧王聽了笑著讓人上了些飯菜,夏成蹊吃飽喝足,被顧王帶出營帳。營帳外還緊密坐落著好些營帳,無數(shù)的士兵來回穿梭,不遠處還建有高臺,有侍衛(wèi)在上巡查。“這兒地處苗疆,離京城四五日的路程,苗疆因使蠱而備受百姓恐懼遠離,這座山長此以往也無人前來,出征西北之時我路經(jīng)此地,為以防萬一,便留下了幾萬兵馬為退路,沒想到今日竟一語成讖?!鳖櫷跹灾劣诖耍咳怀某甚鑶蜗ハ鹿?,拱手道:“皇上覺得,何時攻陷京城為好?!?/br>第94章君臨天下(二十二)夏成蹊停下腳步登時楞在那里。顧王一直以來皆是以皇叔長輩身份自居,臣下的身份也是手握重權的攝政王,高高在上,夏成蹊又何時想過他也曾有俯首稱臣的一日。略有些驚訝,皺眉,道:“皇叔,您這是干什么?”顧王恭敬道:“微臣斗膽,為皇上身先士卒,攻陷皇城,拿下叛臣瑾申?!?/br>夏成蹊一怔,頃刻間回神,笑著伸手,將顧王扶了起來,道:“那此事便麻煩皇叔了?!?/br>顧王起身,看著他,突然間不說話了。“皇叔,怎么了?”顧王問道:“城破那日,瑾申該如何?”夏成蹊雙唇緊抿,眼神微閃。私心,他并不想瑾申死,至少在攻略他真心值前,瑾申不能死。但是顧王……夏成蹊躊躇良久,才緩緩道:“皇叔,如果可以,能不能留他一命?!?/br>“留他一命?”“對!”夏成蹊不再藏著掖著,大大方方道:“皇叔,我想留他一命。”“他如此對你,你還要留他一命?”夏成蹊再次搬出那一套借口,“他始終是我兄長?!?/br>顧王凝眉,看著他,徐徐道:“若是我說,他并非你嫡親的兄長呢?”夏成蹊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心跳慢了半拍。他驚訝的并非自己和瑾申之間的關系,而是驚訝顧王竟然也知道此事。但如今在顧王面前,少不得要裝傻充愣。“不是嫡親的兄長?皇叔這話什么意思?”“皇叔的意思是,你和瑾申并非親兄弟。”夏成蹊笑容剎那間的凝固,訕笑道:“這怎么可能呢……”“為何不可能,你可還記得前太子回京是對你不冷不淡?那是因為你只是他李代桃僵,選來為他兒子這些年在宮中擋災擋難的擋箭牌而已?!?/br>夏成蹊臉色詫異,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皇叔,你別騙我?!?/br>顧王上前,一把將他摟在懷里,“皇叔不會騙你,但你要記得,盡管你不知道你是誰,你從哪里來,皇叔永遠都在你身邊?!?/br>夏成蹊失聲喃喃自語道:“怎么可能呢?我怎么可能不是父王的兒子,那……如果我不是,那這個皇位,怎么能由我來坐?”顧王眉心緊蹙,望著他,臉色是少有的嚴峻,“不是由你來做,還會由誰來坐?”夏成蹊眉心緊擰,“可是我并非……皇叔既然知道,為何要擁我坐上皇位?”“瑾玉,不要擔心,這個皇位,是皇叔讓你坐的,不管你姓甚名誰,不管你來自哪兒,既然坐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