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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定然是發(fā)生了一些事情。要知道唐氏乃是陛下姻親,鐵桿的?;庶h,唐碩身居高位,這幅神思不屬的模樣,只可能同陛下相關(guān)了。 只見管道上一隊馬車緩緩前行,耳邊有人道:“跪?!?/br> 眾人皆跪伏在地上,馬車漸漸近前,帶來滾滾黃煙,官員們身上臉上和嘴里都是黃土,可是卻沒人在意。 終于那最大的一架車停在了面前,陳昱在高景等人的攙扶下走了下來,道:“眾卿請起?!?/br> 眾人起來,都把目光往陳昱臉上瞧,只見陳昱起色不錯,看不出什么問題,這就奇怪了,不是說那高氏有人意圖行刺么,陛下反應(yīng)這么大,他們都以為是出了什么事,可是現(xiàn)在看來,陛下很是康健啊。 唐碩上前扶住了陳昱,陳昱擺手,忽然嗓子癢似的,拿出手帕捂住嘴咳了幾下,倒也不厲害。 唐碩將陳昱手上的手帕接了過來,迅速揣在了袖籠里,不過還是有那眼尖的瞧見了,那手帕上分明洇出了一點點紅意。 再看這面色紅潤,同大家寒暄的天子,眾人目光皆高深莫測起來。 第85章 高氏 陳昱一回宮,對于高氏的處置就下來了,全部押入獄中,不說那些成年的男人,便是連府中女眷稚兒都帶走了,分開刑訊。 高氏大門打開的那個瞬間,哭聲一片,隱隱帶著些許解脫之意,就這樣押著他們,屠刀懸在頭上,真是折磨人。高氏家主乃是高娙娥的父親,他這半個月須發(fā)皆白,看著像是個八十歲的老叟,他雙手顫抖著,對著那些兵士道:“我,我高氏還有大殿下,大殿下?!?/br> 來押人的叫宋謙,宋氏歷代熟小杜律,是精于律法的家族,宋謙乃是陳昱心腹,陳昱上位,連帶著他在家族中的地位也上升了許多。他見了高氏家主的模樣,心中冷笑,高氏意圖刺殺陛下的時候倒是打著要大殿下登位的旗號,現(xiàn)在事敗,又想要把大殿下扯進來,怕是沒這么好的事情了。 宋謙伏下了身子在那高氏家主的耳邊道:“大人若是還為大殿下著想,便當做沒有這個外孫吧?!?/br> 高氏家主身子一僵,他的女兒沒有一把殺了陳昱,這下倒好,陳昱未死,眼下便是他高氏覆滅之日。原是受了那女人的脅迫,不得不做,后來自己心中也有了野望,與虎謀皮,此事都是他癡心妄想,卻要讓高氏一族陪葬。 在這此起彼伏的哭聲中,高氏家主抬頭,在宋謙耳邊輕聲道:“昔年太.祖將逝,留下了一樣?xùn)|西。我,我要見陛下?!?/br> 宋謙瞳孔一縮,扯上了太.祖逝世,誰人不知太.祖的死,不甚明了,其中多少事皆不可說,這高氏到底想要說什么呢? 宋謙不敢怠慢,道:“來人,把高大人帶上。”說完頓了頓,道:“高氏其余人等,全部押入獄中?!彼沃t輕笑道:“大人想要見陛下,可要三思而后行,這高氏上下六百余口,可都在大人一念之間。” 高氏被押的事也傳入了宮中,許濛將陳姝和陳熠都送去上課了,她帶上了兜帽,對滿娘道:“走吧?!?/br> 只見門外高景已經(jīng)等著,許濛道:“我們快點走,免得誤了高常侍后面的差事?!?/br> 滿娘道:“你啊,我是再也不敢讓你一個人去見什么人了,我今天就是不陪著阿姝去上課,也要陪著你去見人,不過你不就是和陛下提了一句,他就把高常侍派過來了,可見他也擔心你?!?/br> 許濛笑了笑道:“那霜枝被抓之后一句話都不說,還絕食,要不是宮人強喂她東西,只怕她挺不到現(xiàn)在,我是最后一個見到高娙娥的人,我想她應(yīng)該會同說兩句?!?/br> 許濛和滿娘收拾好了,出了門見了高景,高景躬身道:“許容華,陛下將那霜枝壓在掖庭,請許容華跟著奴婢?!?/br> 許濛點頭跟著高景走,原本是可以給許濛準備軟轎的,可是許濛此次乃是秘密去見霜枝,過于招搖不好,所以她自己覺得還是應(yīng)當走過去?,F(xiàn)在是上午,太陽倒是不大,可是許濛走了一會兒還是面上帶著些汗水,她用絹布帕子吸了吸臉上的汗,心道這掖庭她只是剛?cè)雽m的時候在里面住過一陣子,選入東宮之后就搬了出來,說來好笑,即便在掖庭住過,她也不太清楚掖庭是什么樣的,畢竟剛進去就分到一個小院子里,整日在院子里打轉(zhuǎn),哪兒都不敢去。 走了半個時辰,許濛腿都麻了才到掖庭,一進去那掖庭令就上前,跪伏在地上,口中道:“拜見許容華?!?/br> 許濛輕聲道:“快請起,此次打擾了掖庭令真是過意不去?!?/br> 掖庭令見跟在許濛身后的那人,不由咽了咽口水,他何曾見過陳昱身邊的高景這樣殷勤地服侍宮中嬪妃,這怕這許容華是獨一份的吧,掖庭令不敢拿喬,忙道:“不敢不敢,只是這掖庭幽冷,怕惹了許容華不快才是?!?/br> 許濛擺擺手,道:“走吧,去見那霜枝吧?!?/br> 掖庭令走著,道:“許容華有所不知,那霜枝烈性得很,對高氏十分忠誠,剛進來的時候想要自殺,我等沒法子只能將她捆起來?!?/br> 說著掖庭令帶著許濛他們七繞八繞走進了一個小院子,只見那里守著幾個宮人,院子里帶著一股潮意,許濛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她攏了攏身上的披風,一旁滿娘也摸摸自己的胳膊,總覺得這里好像陰森森的。 那是自然陰森森的,這是掖庭幽靜犯罪妃嬪宮婢的地方,不知多少人死在這里,四處都是游魂野鬼的氣息。 掖庭令開了那扇門,只見里面角落里一個人被五花大綁著嘴里塞著布,許濛道:“勞煩大人將她口中的布拿出來,我有話要問她?!?/br> 掖庭令擺手,一個宮人上前將霜枝口中的布拿出來,霜枝張開了眼睛,看向許濛,目光森冷。 許濛道:“勞煩諸位回避,我有事要問霜枝?!?/br> 掖庭令等人拱手退下,一旁高景卻站著不動,許濛偏頭有些疑問地看他,高景忙道:“許容華,陛下的意思,讓奴婢寸步不離地跟著您?!?/br> 滿娘心道豬蹄子難道轉(zhuǎn)性了,對她家阿濛忽然這么好這么上心? 許濛卻不在意,她道:“如此也好,許多事高常侍若是知道了便也省的我同陛下再稟報。”許濛對霜枝道:“霜枝,高娙娥死得那一日,是我最后一個見她?!?/br> 霜枝眼神動了動,啞然道:“我家女郎,是怎么死得?” 許濛道:“烈火加身而亡,那皇莊中的房子四周都叫人撒了桐油。” 霜枝閉了閉眼,終于低泣起來,她道:“容華此行,是想要知道什么?” 許濛道:“我想要知道高娙娥送我畫究竟想要說什么,還有那幕后之人是誰?” 霜枝道:“幕后之人我不知道,其實女郎入宮之后我便不再是女郎最近身的人,青葉時時伴在女郎身邊,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