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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沉默著進了她的宮室。 “奴婢看著,這位十六娘實在是……”盧后身旁的宮婢道。 盧后喝了口茶,緩緩放下了手中茶盞,道:“蠢?” 宮婢跪伏在地上,道:“奴婢失言?!?/br> 盧后笑了,“起來吧,你說的沒錯,不蠢我不會選她。” “皇后這是?” “她是三娘的親meimei,長得倒是一副好相貌,她入宮就是為了生下一個孩子,能生孩子就行了,要那么聰明做什么?” “皇后說的是?!鄙砼詫m人附和道。 盧后說著,神色一變,倒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握住了拳頭,道:“說來此事,若非家族添亂,何至于此,家族投機示好燕王,若非我提前同陛下提及,只怕我盧氏早就灰飛煙滅了,我盧氏理虧,我才將那兩個孩兒送回去,否則,何至于到了借腹生子的地步?!?/br> “還有我是中宮皇后,卻住不得甘泉殿,哪有這樣的皇后!” 身旁宮婢不敢說話,靜默而立。 “阿珠,眼下我們要做的,便是讓我的好阿妹生出孩子來。” 宮婢道:“那,許容華,這些年陛下可是最常去她那里啊?!?/br> 盧后冷笑,“那就讓她顧不得向陛下邀寵?!?/br> “她的好女兒這樣伶牙俐齒,說來,該好好管教管教了?!?/br> 冊封禮后的晚宴倒是十分盛大,許濛帶著陳熠和陳姝一并去了,她隨意沾了些酒水吃食,便托著說自己醉了,主要今天應付了這么多事情,非常心累,于是帶了陳熠和陳姝提前退席,回了擷香殿。 她喝酒有點上頭,小臉紅撲撲的,在正殿里脫了外衫卸了首飾,同陳姝還有陳熠一起吃面。 滿娘端了面進來,見他們這樣子,笑道:“不是去吃宴,怎么回來還是要吃湯餅?” 許濛喝了口湯,頓時覺得肚子有了東西,舒服多了,道:“宴上的東西都不好吃,而且一幫人盯著,食不知味,簡直痛苦?!?/br> 滿娘這些年看著許濛一點一點成熟,再不似往常那樣愛撒嬌,許濛靠著滿娘,道:“在宴上就想著阿滿這口熱湯呢?!?/br> 滿娘叫這話說得感動,她道:“你快吃吧,幸好喝得酒少,不然你喝醉了我可沒辦法降得住你。” 許濛低下頭吃面,一旁陳姝和陳熠也忙著吃面,他們面前的碗很小,面少湯多,兩個孩子拿著筷子吃得頗有章法。 陳姝見這房中其樂融融的景象,心情很不錯,一想到宴上那盧八子刀子一樣的目光,陳姝失笑。她這番動作倒是打消了盧八子準備貼上他們擷香殿伺機靠近陳昱的心思,不過就陳姝的想法,盧后若是想要讓盧八子生出孩子來,首先就要踩下她的阿娘。 有阿娘這個寵妃在前面擋著,盧八子很難出頭。 想到這里,陳姝握緊了筷子,笑了笑,也不知道盧后會使出什么手段,她還挺期待。 說來,該來的果然都來了,除了盧八子來的晚了些,所有的人都來了,那么,那個人隱在何處呢? 不過現(xiàn)在她手上的權柄還是太少,能做的事情有限,她需要擴大自己的勢力,若她是陳熠那樣的男子,自然有人追隨,可現(xiàn)在她不過是一個稚齡女童,如何能讓人信服。可是眼下倒是有一個人可以用,陳姝眼珠一轉(zhuǎn)看向了滿娘。 一旁陳熠見了,忽然失笑,他的阿妹大概自己不太清楚,她算計的時候那小模樣非常明顯,三分惡意五分譏誚兩分得意,非常,欠扁。 若她是他的弟弟,就憑著他們二人的糾葛,他早就把陳姝抓過來打屁股一百下了,可是這個阿妹,是個曾經(jīng)那樣舍命護他的阿妹,即便他們后來分歧猜忌決裂,可是陳熠永遠無法真正的恨她。 陳姝見陳熠對著她失神,惡聲道:“看什么看,吃面!” 吃完了面母子三人洗漱了一番,靠在榻上,陳姝和陳熠看書看得很入神,許濛和滿娘下五子棋,兩人乃是不相伯仲的臭棋簍子,湊夠五個子常年靠運氣。 她們廝殺激烈,時不時還會爭論,只見許濛放下了棋子,氣鼓鼓道:“小彘,阿蒼,阿滿又悔棋?!?/br> 滿娘無辜道:“我剛剛真的是手滑,放錯了好么?” “還有,倆娃都是你生的,當然幫著你了,不公平。” 陳姝和陳熠相視一眼,很是無奈,他們經(jīng)常被拉著做裁判評理。陳姝探過頭掃了棋局一眼,道:“棋盤上都有三個五子連成一線了,你們居然還在往下下?!标愭瓝u搖頭,又把注意力收回到書本上。 噯?真的假的? 許濛和滿娘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棋盤上,她們開始爭論到底是誰先連了一線。 正玩樂得開心,忽然宮人來報,道:“許容華,陛下他已經(jīng)到擷香殿門口了?!?/br> 許濛一愣,心道不可能吧,今夜論理應當召幸新入宮的美人才是,怎么就跑到這里來了?還沒來得及起身,大門就開了,陳昱身上還帶這些寒意,他脫下了披風,見室內(nèi)氣氛溫馨,笑道:“阿濛怎么這么高興?” 殿中人跪伏在地上,道:“陛下萬歲?!?/br> 陳昱道:“起身吧?!彼锨翱戳丝丛S濛她們的棋局,道:“阿濛若是來了興致,不如朕陪你下棋,朕的內(nèi)庫中東西倒是多,阿濛若是看上了哪件拿去便是。” 許濛腹誹,心道我不過僥幸贏了你兩次,結果呢,得了你內(nèi)庫珍奇之事就叫那孟婕妤拿出來說了,也不知傳出去是個什么風聲。 陳昱洗漱一番,坐了下來,看樣子是要在擷香殿留宿了,他身上的松香和酒意夾雜,整個人不同往日威嚴,輕松寫意。 滿娘把棋盤整理好,然后看了看榻上安然坐著的陳姝和陳熠,她又看了看許濛,便退出了室內(nèi)。 許濛嘆了口氣,明明是多么美好的一個晚上來著。 陳昱舉棋,執(zhí)黑子,道:“朕先行一步?!?/br> 許濛抓了顆白子放在棋盤上,陳姝和陳熠卻放了書來了興致,聚精會神看著棋盤。 當然不是因為對弈多精彩,主要是因為他們喜歡看陳昱在將要贏了的那一刻,蕩開一手,努力讓許濛感覺到自己分外艱難地贏了他,其實按照陳姝和陳熠的推算,陳昱一刻鐘之前就該贏了。 陳姝摸摸下巴,她這個阿父倒是很有心機啊,嗯,男人大概都這樣。 陳姝不由想起了自己記憶深處的一個男人,他說什么來著,臣愿意讓公主殿下三子,后來,后來他們下了五局,陳姝贏了五局,那人到最后額上隱隱有汗,頗為吃力的樣子。 這般艱難廝殺,許濛終于贏了,她正要歡呼,轉(zhuǎn)頭卻見陳姝和陳熠躺在榻上睡著了,許濛笑了。 陳昱放下了手上的棋子,忽然抬頭深深看許濛,道:“阿濛,你贏了?!敝灰婈愱盘ы?,一雙桃花眼泛著氤氳霧氣,宛若深潭,不敢讓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