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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大?!?/br> 陳昱聽著許濛微微低頭,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東西,臉上帶著甜甜的笑意,露出幾分懷念的模樣,叫燈火一襯,真是再沒有這么好看的了,再看她手上拿著那副細白的象牙筷子,一時簡直分不出哪里是手哪里是筷子。 陳昱瞇了瞇眼睛,不知為何,同這女子相處,就是讓他覺得心靜,覺得舒服,不由自主地放松,這讓他覺得很有趣。 “殿下,殿下?”許濛見陳昱神色恍然,也不知在想什么,她印象里的陳昱其實一直都很和氣,雖然有時候看不出喜怒,但明面上并不算是個可怕的人,所以平心而論,許濛并不怕他。 旁邊躺著的阿蒼忽然哼唧了幾聲,許濛忙起身,抱過阿蒼,慢慢拍著她,道:“哦哦,阿蒼,你是不是餓了,要不要吃東西?” 陳昱放下手上的象牙箸,道:“天色晚了,今夜孤便不走了,孤還有些東西要看,你陪著孤坐坐?!?/br> 話一說完,只見高景便招呼著奶娘上來,將阿蒼從許濛懷中接了過去,許濛有些擔心,道:“阿滿,你快看看,阿蒼是不是餓了?!?/br> 滿娘在一邊心中吐槽,太子上次沒吃著,這次估計要得逞,雖然心里這樣想,她還是上前,把阿蒼抱在懷里,道:“這就下去給小殿下喂東西吃,孺子請放心?!?/br> 只見小彘一雙大眼使勁看著許濛,而阿蒼則是撇了撇嘴,一雙大眼里迅速包了兩滴眼淚,真是太可憐了,小彘像是感應到了什么似的,擠了擠自己的眼睛,頓時眼圈兒便紅了。 “這……”這就有些反常了,其實這兩個孩子平時很少會哭,這種可憐的樣子實在是頭一遭。 許濛立時心就化作了一團,她吸吸鼻子可憐兮兮地看向陳昱,道:“殿下。”說著仿佛是習慣了撒嬌似的,伸手拉住了陳昱的袖子,道:“殿下,小彘和阿蒼特別乖,也不會哭的,妾就在一邊給他們念書,哄著他們睡覺,好不好,絕不敢發(fā)出聲音打擾殿下。” 陳昱看看三張臉都看他,搖頭笑了笑,道:“算了,你哄睡著了便叫人帶他們下去?!?/br> 許濛笑,“多謝殿下?!?/br> ———————— 殿中燃著燈火,陳昱身著寬袍,長發(fā)披散,坐在一旁的小幾邊,細細翻閱時不時低頭靜思,一旁榻邊,許濛則低聲給兩個孩子讀書,一邊讀書一邊手上輕拍著兩個孩子,聲音輕柔,卻讓陳昱不由自主地會分神,他的余光會看向那里,這女人讀的居然是這樣的書,看樣子她的確懷念并且向往從前的游歷生活,不知為何,這樣的認知讓陳昱覺得不太舒服。 他似笑非笑,神情中帶著些譏誚。 這天下竟有人覺得皇宮帝王身邊并不是風景最好的去處,最好風景在山川河流之中。 可是,即便曾身為帝王的陳昱也有些疑惑,人生再來一遍,若非為了求生,帝王位也不是他認定的最好的去處。 他有些啼笑皆非,如今情勢不明,他竟然在這里分神想起了這么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的人生除了帝位,其他的都是無間地獄。 阿蒼一開始努力支撐著自己的眼皮,時不時還想用小拳頭揉揉自己的眼睛,旁邊的小彘也是一副死撐的模樣,可也許是因為母親的聲音太過溫柔,伴隨著一句一句的楚地風物,她們漸漸地合上了眼睛,沉入了夢鄉(xiāng)。 許濛放下手里的書,起身來到陳昱身邊,小幾上奏章堆得小山一般,許濛道:“殿下,妾略通文墨,有什么需要妾幫忙么,天色晚了,殿下也該休息了。” 陳昱低頭看手上的奏章,仿佛剛才分神的不是他,他道:“你把這些奏章按照內容分類,把關于案件的奏章單獨剔出來,那些歌功頌德的都放在一邊?!?/br> 見許濛有些遲疑,陳昱道:“都只是鄉(xiāng)間的小案子,并無什么大事,你看了也無妨?!?/br> 聽陳昱這樣說,許濛才放下心來,她開始整理這些案卷,入目來看,都是洛陽這段時間以來報上來的一些關于喊魂的案件,有些比如洛陽周邊鄉(xiāng)里有孩子發(fā)熱,結果發(fā)現(xiàn)最近來了一個做生意的楚人,便一致認為是這個楚人施咒的緣故,這種看起來荒誕不經的案件,居然在短短的兩月之間發(fā)生了十數(shù)起。 許濛覺得這種案件與其調查是不是喊魂,倒不如仔細著人查查最近有沒有時疫發(fā)生,畢竟開春入夏乃是各種病疫流傳的高發(fā)期,不過這都不是她能隨便妄言的,只得自己內心小聲說說。 許濛整理完了手上的奏章,可見陳昱還在燈火的映照下伏案工作,許濛輕手輕腳地給他換了一盞茶,又去看了看榻上的兩個孩子,她接著拿著那本,在陳昱小幾旁邊找了個軟枕靠著,借著燈火,開始看書。 陳昱一開始會分神觀察許濛,但是漸漸地也就更集中精力去看自己手上的奏章,不知過了多久,陳昱才將手上所有的奏章和案卷翻完,他抬頭,只見許濛已經枕著他小幾的一角,熟睡過去了。 許濛算不上太美,只是又可愛,又讓人舒服,陳昱自重生以來,惶惑、憤怒、猜疑無數(shù)的情緒都掩藏在他的心中,無法排解無法發(fā)作,可是在此刻,他忽然覺得踏實。 陳昱不自主地露出了一絲笑,將許濛輕輕抱起,二人的臉貼的很近,陳昱似乎能夠感覺到許濛呼吸間透出的那點熱意,能夠聞到許濛身上淡淡的奶香,他把許濛放在榻上,看著床榻內側兩個熟睡的孩子。 空落落的心,忽然就脹滿了,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感情,讓他覺得陌生極了。陳昱將許濛腮邊的黑發(fā)撥開,帶著些興味,自言自語道:“不知不覺,竟讓你逃了。” 他仔細傾聽,黑暗中更漏之聲提醒他快要天明了,他直起身子,走向宮室大門處,伸手拉開了宮室的殿門。 風中夾雜著微甜的花香,陳昱邁出殿門的時候,看了看身后的床榻。 遠方可見朝霞密布,一輪紅日將將露了個頭,他,陳昱,是大魏的太子,天生的君主。 隱約的霞光中,陳昱目光悠遠,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小彘:想睡我娘,沒門兒。 阿蒼:大豬蹄子,想得美。 哼~~~~ 第7章 暴雨 又過了幾日,距離宮中舉辦驅儺儀式還有一天,宮中各處都裝上了彩色絲線繡制的香囊,或者掛上了艾葉等香草,這不過是個普通的節(jié)日,卻還是在不同的情況下被人解讀地鄭重其事起來。 時間到了傍晚,天色忽然陰沉了下來,宮人們都道今晚恐怕是要下一場大雨,所以更忙碌了幾分,因為到了下雨的時候很多事便就不那么方便了。 陳昱去宣室殿的路上便有大顆的雨滴砸了下來,他只得在高景幾人的護持下,快速往宣室殿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