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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瑯會合。 周琳瑯正帶著時遇等人布置靈堂,見他來了,忙往他身后看了看,道:“你怎么就這么大喇喇的來了?” 顧至已經(jīng)很小心了,可當(dāng)著周琳瑯的面,他故意道:“這兒哪有人認(rèn)識我?就算我在街在扯著罵門喊一句,估計也只會把我當(dāng)成瘋子,而不是顧元備。” 周琳瑯懶得理他,指了指入目滿眼的白,道:“你可還滿意?” 顧至嗤笑一聲,道:“周琳瑯,你有沒有見過人家怎么辦白事?不是掛成白縵,穿上孝服就成的,你起碼得弄幾道挽聯(lián),幾個花圈過來,哪怕走走過場呢?!?/br> 周琳瑯還真沒見識這,可顧至那語氣著實(shí)讓人生氣,她氣的道:“為了逼真,我是不是還得弄具真的尸體來裝門面啊?” 顧至似乎根本不在意這是為他布置的靈堂,他點(diǎn)頭道:“對,還得弄具像樣的棺木來,怎么說我也是堂堂鎮(zhèn)國公家的世子?!?/br> 周琳瑯:“……”她問顧至:“你就一點(diǎn)兒都不忌諱?” 顧至很認(rèn)真的看著她:“我的命在我自己手里,忌諱不忌諱,老天會肯多給我一點(diǎn)兒仁慈嗎?” 周琳瑯怔住,也許在他父母雙亡的那一刻,他已經(jīng)把最深的痛苦和對老天最深惡痛絕的恨銘刻在了心上,這么多年,從未痊愈。 第173章 戲弄 今天的第二更。求收藏,求訂閱。 周琳瑯對顧至言聽計從:“行,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一定按你的要求辦。” 畢竟是給他辦后事不是?她就是個做事的,誰愛做主誰就做。 周琳瑯不想把憐憫和同情放在臉上,他一個是不需要,畢竟她是他的誰?二則是人也不愿意被人憐憫,就好比她自己,哪怕已經(jīng)如此狼狽,可她還是不愿意被人看出可憐的模樣來。 顧至挑眉:“你又在心里腹誹我?” 周琳瑯:“……”要不要這么直白,彼此稀里糊涂的多好。 她把筆遞到他手里,道:“我哪敢。行了,你也別閑著——太閑了容易生病,你既然要辦后事,便把該請的名單寫下來,我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好安排宴客諸事?!?/br> 顧至接了筆,卻不動,只道:“我看你就是最閑的,正好我缺個磨墨的小廝,就你吧?!?/br> 他還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 周琳瑯神色復(fù)雜的問:“你確定?” 顧至道:“你不是不會吧?”他一手撫額,一副不忍目睹的模樣。 周琳瑯微紅了臉,大大方方的承認(rèn):“我還真不會,連大字都不識幾個?!?/br> 顧至不但沒有嫌棄和嘲弄的意思,居然還很高興,他一拍大腿,道:“太好了。” 周琳瑯目瞪口呆:“我不識字,怎么就太好了?” 跟你沒一文錢關(guān)系吧? 顧至道:“我還正發(fā)愁呢,這些日子沒事做,給我待得百無聊賴,骨頭都要生銹了,正好你來了,還居然不識字,我可算有事做了。你放心,都包我身上了,不出三個月,保你順利出師!科考是不行了,你是女人,歷代為官做宰都沒女人什么事你識修字看個帳沒問題就行了。” 周琳瑯:“……” 這也太能吹了吧?簡直是騙子最慣用的套路,來不來就包教包會。 周琳瑯故意道:“能得顧世子給琳瑯開蒙,是琳瑯幾世修來的福分,只可惜琳瑯資質(zhì)駑鈍,怕讓顧世子失望。我學(xué)不學(xué)得會是小事,壞了世子爺?shù)挠⒚?,那可就是琳瑯的罪過了。” 她態(tài)度誠懇語氣虔誠,就差敲著木魚念一聲阿彌托佛了。 顧至似笑非笑的道:“呵呵,我謝謝你啊,為我考慮這么多。”話鋒一轉(zhuǎn),他道:“不過我不用你替我考慮,因?yàn)椤?/br> 他目光咄咄的望著周琳瑯,道:“我根本沒想把你教成什么當(dāng)世才女,只要你不是睜眼瞎就達(dá)到我的目的了?!?/br> 周琳瑯:“……” 他倒不客氣,根本不是好為人師,純粹就是打發(fā)時間來著。 周琳瑯投降。 她同顧至進(jìn)了偏廳,見他果然大爺似的坐下來,擎著手,就等她磨墨。她不死心的問他:“你的小廝呢?” 顧至冷漠的道:“死了?!?/br> 周琳瑯震驚的差點(diǎn)兒跳起來:“真的?他……” 這小廝周琳瑯見過,這些高門大戶里的小廝也都是人精,那小廝也就十七八歲的模樣,該現(xiàn)他身的時候,他快手快腳,把所事外務(wù)內(nèi)務(wù)都安排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就是端茶倒水也不比伶俐的侍女差。 還這么年輕,就死了,好可惜。 顧至不太滿意的道:“你這是什么表情?” 啊,怎么啦? 周琳瑯不明所以,露出茫然的神色來。為了方便,她始終著男裝,可她容顏精致,皮膚白晰,櫻唇嫣紅,且身材玲瓏有致,反倒更多幾分禁欲的誘惑和美。 此時一臉茫然,她下意識的露出詢問的意思,顯得她格外荏弱,好像她在向他求證,不管他說什么,也不管對錯,她都會無條件相信他。 顧至竟有些失神,隨即自嘲的笑了下:都是錯覺,周琳瑯可會無條件的相信任何人? 不會的! 顧至恢復(fù)心神,嗤笑道:“逗你玩呢,做戲得做全套,我都死了,他還活著,那還能有命在嗎?” 屢次三番的被他戲弄,泥人也要生氣了,周琳瑯不再搭理他,只沉默的垂眸磨墨。 顧至卻又撩撥她:“生氣啦?” 周琳瑯不說話。 顧至嘖了一聲,道:“以前就知道你是最慣偽裝的小貓,尤其在三哥跟前,裝得那叫一個溫婉大方,可其實(shí)呢?就是只壞脾氣的小貓,動動就乍刺,有意思沒?” 周琳瑯還是不理他。 顧至好沒意思的閉了嘴,卻忽然伸手握住了周琳瑯的手腕,道:“你這樣磨不對,我教你?!?/br> 周琳瑯:“……” 她試圖掙扎開他的鉗制,可她那點(diǎn)兒微薄的力氣哪里掙得過。 顧至還不高興的道:“唉,我說周琳瑯,你能不能謙虛點(diǎn)兒?明明做得不對,我教你你還耍脾氣,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周琳瑯也不生氣,只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無比寒涼的瞅著他。 顧至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