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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在地上,道:“你們兩個從小就沆瀣一氣,你不替他辯護才叫怪呢。對嘛,你吃的是顧家飯,穿的是顧家衣,自然要做顧家的狗。可惜,狗也要順勢擇主才行,你倒是有先見之明,一早就脫離了顧家,投靠到了陛下跟前,真是好有骨氣的文人志士?!?/br> 祁季昭沒被他激怒,彎腰揀起邸報,淡淡的道:“我覺得你確實是欠揍了,如果元郎在,你怕是又鼻青臉腫了。” 顧宣大怒:“我怕他嗎?他那三腳貓的功夫,在我跟前還真不夠看,我不過是讓著他而已?!?/br> 祁季昭已經(jīng)打開邸報,本來還想說話的,看見那潦草的一行字,忽然頓住,眼前竟驀的黑了下來。 第160章 執(zhí)意 正在寫第二更,大家見諒。 西南傳來戰(zhàn)報,三皇子大敗,身受重傷。 朝野震驚。 皇帝急召大臣議事,商量下一步對策。朝臣們紛紜,自然分成兩派,一方主戰(zhàn),一方主和。主戰(zhàn)派認為,一次戰(zhàn)敗不能明什么,既然已經(jīng)開戰(zhàn),就勢必戰(zhàn)到底,以消滅叛為目的,否則一旦主和,西南的叛軍會越氣焰囂張,等到養(yǎng)虎為患,以后更不好處置了。 主和派則認為,三皇子大敗,滅了我軍士氣,士氣不振,再戰(zhàn)也只是茍延殘喘,不如先求和,將西南劃給叛軍,且等我方重鼓士氣,擇后再戰(zhàn)。 祁季昭職位低,僅是戶部主事,輪不到他上朝對與決策,是以這場戰(zhàn)事何去何從,他根本無權過問。他更關心的是顧至。 送到陛下跟前的戰(zhàn)報只提了三皇子身受重傷,可顧宣那份邸報里卻明明白白的寫著:顧至戰(zhàn)死。 顧至已經(jīng)不只是祁季昭的兄弟那么簡單,他們兩個人的苦與樂是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的。他的死,對于祁季昭來是莫大的打擊。 他十分后悔,當初不該苦勸他跟著三皇子南下。 他也后悔,不該縱著顧至口無遮攔,以至于一不心,他一語成讖。 他還沒給顧家留下香火……就這么……戰(zhàn)死?他還那么年輕啊。 祁季昭甚至想,如果不久,他歸于地下,面對姨丈和姨母現(xiàn)問的眼神,他該如何回答? 急火攻心,祁季昭又病倒了,他卻不在乎,只命人收拾行囊,又向戶部告了假,非要親自去一趟西南不可。 周玉琛可憐巴唧的瞅著他。 彼時祁季昭才從昏睡中醒來,他竟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自己怕是不久于人世了。 這個念頭一起,便一不可收拾。只是想到死不瞑目的顧至,尚且細弱的周玉琛,以及流浪在外,吉兇未卜的周琳瑯…… 祁季昭氣血翻涌,又吐出一口血來。 周玉琛手緊抓著錦被,帶著哭腔道:“三哥,你一定要保重身體啊?!?/br> 祁季昭用帕子擦了擦嘴,道:“我沒事。” “三哥,我知道你要去尋顧世子,不如讓我去吧,我替你去?!?/br> “胡鬧,那里是什么好地?你年紀又這么,不可能?!?/br> 周玉琛有些怯生生的望著祁季昭,心里話沒敢,他真怕祁季昭這一去,未必能活著回來。 祁季昭強笑道:“我沒事,你不要擔心。” 周玉琛知道留不住他,也就不再勸阻,祁季昭自己倒有些不忍心,他道:“我這一去,路途遙遠,且西南戰(zhàn)亂紛紛,生死難料……” 周玉琛咬著牙才沒哭出來,只紅著眼睛不舍的望著祁季昭。到他這個年紀,大不大,不,已經(jīng)懂得這個世界,他不是中心,沒人有義務圍著他轉(zhuǎn),尤其他這樣沒娘的孩子。 他也已經(jīng)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不好聽點兒,就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和不得已。有時候,很多事不是該不該去做,能不能去做,而是必須得做。 他不能陷祁三哥于不義,因此只點頭。 祁季昭安慰的笑了笑,道:“我只是做了最壞的打算而已,也許比這好呢?如果我不能回來,你就回周家吧?!?/br> 周玉琛點頭:“三哥不必替我cao心,我懂,若我真的回周家,那么不管周家對我如何,我都能忍,可如果我不回周家,那么縱然身微力弱,也不會凍餓而死。” 祁季昭欣慰的點頭,對周玉琛的成長很滿意。不管他能不能做到,起碼他有獨立的意識,已經(jīng)足夠。 安頓好了周玉琛,祁季昭開始大量采買藥材、糧食,并且張榜重金尋專治跌打損傷的名醫(yī)。 等到他這邊準備得七七八八,朝廷也消停下來,皇帝一錘定音:主和。命兵部侍郎曹席帶著他的圣旨,前往西南。 祁季昭無感。 百姓都夸陛下仁義,既念著三皇子,又不忍為百姓加賦,寧可忍辱負重的先求和,簡直是再世明君。 祁季昭聽著就覺得刺耳,不管他站在哪個角度思考問題,這位陛下都是個糊涂蛋。 可他位卑言輕,國家大事輪不到他置喙。 曹席已經(jīng)帶人先行一步,祁季昭并沒隨行,盡管他確實想搭一下這位欽差大臣的順風船,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曹席急著與西南的叛軍領卓成談判,沒那個耐心等著祁季昭一艘糧一艘藥的往船上運。 祁季昭親自前往通縣,和人接洽包船等事。 祁府里給他送信:6校尉回來了。 他回是回來了,卻沒帶來好消息,他一路直找到金陵,也沒找見周琳瑯。 祁季昭默然。 6校尉問:“還找不找?” 祁季昭點頭:“找?!?/br> 6校尉道:“祁兄,我句不該的話,這找個人,就像大海撈針,尤其她又是刻意避著京城來的人,上哪兒去找?這還是建立在她安全無虞的前提下,可……世態(tài)炎涼,你又不是不知,她一個漂亮的姑娘,孤身一人在外行走,有多危險?萬一……” 祁季昭打斷他道:“就算有萬一,也要活見人死見尸。”他心中有諸多不忍,終是道:“這次,你往青樓楚館里去尋?!?/br> 6校尉一怔。 祁季昭痛苦的嘆了口氣。 他們兩個都明白,男人孤身在外尚且求生不易,何況是周琳瑯? 她生得那樣出眾,太引人注目了,很容易招災惹禍,有那專門盯著孤身女子的掮客,綁了人下了迷藥,徑直送進青樓楚館,憑你有再大的本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