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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掛髻,頭發(fā)上簪著有著蘭花造型的發(fā)飾,明明年紀不大,卻讓人生出溫婉賢淑的感覺。來此數(shù)日,眾人自然見過不少赫連英斗旗下的侍女,每一個侍女都有著不同的風格,幻月是張揚的女俠,桃蕊是無憂的少女,琴蘭是賢淑的閨秀,這里除了風景好,這里的人也是一道亮麗的風景。哪怕琴蘭看上去沒有半點的功夫,只是專心致志的為每一個人斟茶,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膽敢輕舉妄動,赫連英斗將琴蘭留在這里明顯是對他們的警告,誰都不能做第一個開口的人。“礙事!”還是有人忍不住先開口了,是一個有三四十歲外貌的修士,穿著一身綠色的翠竹長衫,只是臉上的表情與周身的氣勢已經(jīng)完全將他這個人暴露了出來,就算穿著翠竹青衫,他也不是一個有著竹子品格的人:“要是沒有秦泊然多事,我們怎么可能被一個小鬼威脅?”琴蘭好似沒有聽到這個穿著翠竹青衫的人的話一般,倒茶的手平穩(wěn),和先前所用的時間一模一樣。站在那位修士身旁的一位穿著白衣藍色祥云花紋的修士提醒道:“錢兄,慎言?!?/br>“哼?!北环Q作“錢兄”的翠竹青衫修士冷哼一聲:“蘇止云,難道你還怕一個小姑娘了?我錢雄答應(yīng)那小娃兒來此,可不是來這里領(lǐng)教他的威儀的!一個落魄皇子,還沒有資格命令我。”“是嗎?”勸說無效,蘇止云也不再多言,他了解錢雄的個性,就算打扮成翩翩公子的模樣,也改不了骨子里匪氣,赫連英斗想要三言兩語就讓錢雄臣服,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如今再會赫連英斗,與初見時候的映像又有一些的出入,蘇止云的內(nèi)心還在猶豫,赫連英斗到底是不是一個明主?蘇止云與錢雄一樣,代表的不僅僅是他們自己,還代表著他們身后的家族勢力,作為一個不大不小的修真家族,依靠他們自己的力量在如今的世道中生存下去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當赫連英斗拋出橄欖枝的時候,族里的人便在第一時間決定接受。當時抱著的心思無非是有總比沒有好,況且當時彎腰的人是赫連英斗,所以他們每一個人都倍感尊榮,能得皇子彎腰,這說出去是多大的榮耀?在這樣的氛圍下,自己似乎有些飄飄然了?蘇止云抬眼,看到了云生月投來的目光,帶著微微的挑釁,好似是在嘲笑自己一般。他知道云生月在嘲笑什么,他輕笑,并未把云生月的輕蔑放在心里,只是雙手接過琴蘭遞過來的茶水,對琴蘭說道:“蘇家一門自當為三殿下效力,在這亂世中,三殿下既然肯保我蘇家,蘇止云自然傾力相助,滴水之恩涌泉保,當時三殿下幫助我蘇家驅(qū)逐魔物的事情,蘇止云不敢忘。”聽到蘇止云的話,琴蘭只是淡淡點頭:“蘇先生的心意,殿下必然明白。”“多謝?!?/br>做出選擇,蘇止云頓感內(nèi)心輕松了不少,緩步走到了赫連英斗為他們準備的椅子上坐下,細細品嘗手中的這一杯香茗,不再理會眾人之間的暗潮洶涌。看到蘇止云做出的選擇,錢雄卻覺得自己被人背叛了一般,怒斥道:“蘇止云,你的骨氣呢?”蘇止云輕飄飄的看了錢雄一眼,解釋道:“錢兄,做人要懂得感恩?!?/br>“哼?!痹挷煌稒C,錢雄不再浪費口舌,只是瞪了蘇止云一眼:“想不到你也不過是個孬種?!?/br>蘇止云并不為錢雄的這句話而生氣,世上難聽的話何其多,聽聽也就過了,可是選擇的權(quán)利卻只有一次,錯過了極有可能后悔一輩子。“錢公子,你也有相同的感覺嗎?”這次說話的是一名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公子,也是一副欲沖云霄的模樣:“解書同也有同感,明明當初是他求我們來的,怎么我們一到這里就變了一副嘴臉,當真令人氣憤!”“正是?!卞X雄如同找到了知音一般對解書同說道:“都是那個叫秦泊然的家伙礙事!明明是九息宗的得意弟子,何必出來礙事,專心修道不好嗎?”“是啊。”解書同也有同感:“什么法典,什么君為臣綱,他將我們當做什么?!他要別人的奴隸是他一個人的事情,現(xiàn)在卻要扯上我們所有人,可曾安過好心?”“不就是想要在殿下面前炫耀自己的能耐么,會有什么打算?”錢雄冷哼道:“若是殿下答應(yīng)了他制定下規(guī)章制度,你們說來負責執(zhí)行的人會是誰?”“好個秦泊然,竟然將我們統(tǒng)統(tǒng)算計進去,真是太過分了!”解書同握緊手中的折扇:“殿下如今被他蒙騙,將來我們必定會受到他的鉗制,這個地方如何叫人呆的下去?!”“說得不錯?!庇钟幸粋€人加入到了錢雄與解書同的隊伍當中來,是一位灰色頭發(fā)的老人,雖然頭發(fā)灰白卻精神矍鑠,目露兇光:“我沈柏奇來這里是為了一展身手,而不是為了做別人的奴隸?!?/br>“是啊,現(xiàn)在赫連英斗想要將我們當做奴隸對待,豈不是違背了當初他邀約我們時候的承諾?”解書同面露怒容:“如此不遵守諾言,我們在他這里還能有怎樣的待遇?說不定朝生暮死,明天就丟了小命!”在解書同的一番巧舌如簧之下,在場的九個人有五個都被他們說動,心中生出了退意,在對秦泊然進行了一番責罵之后,他們對琴蘭說道:“替我們轉(zhuǎn)告殿下,道不同不與之為謀,我們先告辭了?!?/br>琴蘭并沒有阻止他們的離開,只是欠身說道:“諸位先生慢走?!?/br>甚至也不介意被那些人慷慨激昂的時候打翻在地的茶杯與潑了一地的茶水。現(xiàn)在這個堂屋里只剩下了四個人。代表著自己家族的蘇止云,代表著自己宗門的云生月只能代表自己的一介散修吳彥和一直沒有說話的帶著鷹鉤鼻木紋面具的老人。四人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沒有一個人說話一個人發(fā)言,都只是安靜的品嘗著自己手中的那一盞香茗,好似剛才離開的五個人的討論與他們無關(guān),琴蘭安靜的清理著堂屋內(nèi)的狼藉,并沒有使用法術(shù),也沒有發(fā)出一點的聲響。錢雄五個人從堂屋出來,并未在任何一處逗留,都朝著他們進來的地方離開,在接近大門的時候看到有兩名捧著托盤的侍女在等候著他們。等候著他們的兩個侍女長得一模一樣,與琴蘭三人是相同的年紀,只是這兩個少女都穿著一身素白的衣裳,盤著的發(fā)髻乃是墜馬髻,只是一人往左邊偏一人往右邊偏,他們兩人的發(fā)飾皆為銀色彎月的模樣,插在發(fā)間多了一絲的冷清。“奉月、侍劍奉主人的命令在這里恭送幾位先生?!?/br>奉月與侍劍同時開口,目無表情就好似兩個送喪的人令眾人心生不快,兩個少女雖然長得漂亮眉間有著淡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