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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地問他:“顧問,你怎么了?”顧問見到他,似乎好受了一些,搖搖頭,輕聲道:“沒事,有些恐高?!?/br>明知點點頭,表示理解。話音剛落,不知是誰猛地跳了一下,原本不太穩(wěn)當(dāng)?shù)母吲_頃刻間晃了起來,顧問的臉色霎時更加不好了。明知看他整個人顫顫巍巍的,生怕他一個沒站穩(wěn)就倒下去,忙不迭扶了他一把,問道:“你還好嗎?”顧問點點頭,但很明顯只是在安慰他自己。明知提醒他:“要不,我們倆換一下位置?”聞言,顧問對他擠出一絲微笑,很輕地說了一聲“謝謝”。兩個人正打算換位置的時候,攝影師突然喊了一聲:“好了,同學(xué)們站好不要動了,現(xiàn)在拍了?!?/br>顧問無奈地對明知笑了一下,說道:“還是算了?!?/br>隨即,眾人面對攝像機(jī),齊齊站好。明知站在顧問身側(cè),聽見他有些急促的呼吸聲,知道他現(xiàn)在很不好受。想著,他靠近了顧問一些,挨著顧問的肩膀,伸出左手,悄悄扣緊了顧問的巴掌。顧問顯然是愣了一下,回過頭來,有些意外地看著明知。明知對他笑了笑,問他:“這樣,會好點嗎?”顧問發(fā)白的臉上恢復(fù)了些血色,注視著明知,過了兩秒,不太連貫地點了下頭。“那你,”明知看著他的眼睛,壓低了聲音,“抓緊點?!?/br>這時候,不遠(yuǎn)處攝像師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來來來,同學(xué)們看鏡頭了啊?!?/br>兩個人并肩站好,心照不宣地把緊緊相扣的雙手藏到背后。除了他們,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攝影師弓著身子,喊著指令:“來,一、二、三,笑!”“咔嚓”一聲,歲月以膠片的形式,永遠(yuǎn)定格了這一秒鐘。風(fēng)華正茂的少年們,對著鏡頭展出明朗的笑容,留住了他們最青澀,最無畏的時刻。時至今日,那張大合照看起來依舊很正常。而只有明知和顧問,才知道在那短短的瞬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觀光電梯里,明知的聲音不高,聽起來率真坦然,令人心安。“有我牽著,就不怕了?!?/br>“抓緊點?!?/br>顧問沒有多說,依言照做,一如很多年前,那個盛夏的自己。***從電梯出來,按照觀光流程,明知與顧問最先抵達(dá)頂層瞭望臺。在頂層瞭望臺,有一個拍照留念的環(huán)節(jié)。明知牽著顧問,耐心地站在隊伍當(dāng)中。沒過一會兒,就輪到明知他們了。攝影師是一個年輕女孩,眼尖地發(fā)現(xiàn)他們十指相扣的雙手,露出兩只可愛的虎牙,笑著問:“Together?”明知聽明白她的意思了,本來覺得不太妥當(dāng),可擔(dān)心自己一松手顧問立馬就暈過去,于是轉(zhuǎn)過臉來,跟顧問說:“要不,我們一起?”此時,顧問的臉色有些蒼白,但看上去還好,聽見明知對自己說的話后,輕輕地點了下頭。明知轉(zhuǎn)過臉去,對攝影師說:“Yes.”攝影師看上去有些莫名的小激動,連忙招手示意他們往前走。明知牽著顧問,走到玻璃窗前,一起坐了下來。兩個人并肩靠著,對著鏡頭自然微笑,在一百五十米的東京塔高空,拍下了他們的第二張合照。這一次,沒有把手藏到背后。14第14章過后,明知領(lǐng)著顧問,開始在瞭望臺里面逛了起來。他背著手,隔著玻璃墻俯瞰東京市的建筑群,一路上悠閑得像是在公園遛彎的老大爺。令人欣慰的是,他看得這么入迷,依舊沒有忘記身后的顧問,兩只手隨意交疊在一起,右手握著左腕,左手則與顧問相互牽著。時間久了,周圍的游客時不時朝兩人拋來好奇的目光。由于明知這個建筑迷看得太專心了,所以它們都由顧問全盤托收了。明知慢慢轉(zhuǎn)悠著,當(dāng)看到底下一方綠色的大草坪時,倏忽間停了下來。他急急忙轉(zhuǎn)過身來,腦門冷不防撞上了顧問的下巴,兩個人都抱頭悶哼了一聲。顯然明知的腦門要比顧問的下巴硬得多,他已經(jīng)緩過勁來,顧問還低著頭,一只手扶住下巴,看樣子撞得不輕。明知見他那么難受,下意識道:“糟了,不是撞脫臼了吧?”顧問擰著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見狀,明知登時慌了,急忙用空出來的右手抬起顧問的臉,小心翼翼地用拇指觸碰著他的下巴,緊張道:“能動嗎?不能動我們得去醫(yī)院啊。”緊接著,明知不知道抽了哪根筋,突然湊了上去,對著顧問的下巴輕輕吹了一口涼氣,使得原來閉著眼的顧問登時睜開了眼。而明知恍然未覺,一只手托著顧問的臉頰,像哄小孩一樣,很有耐心地繼續(xù)對著他的下巴吹涼氣。顧問沒有說話,垂下眼去看明知,發(fā)現(xiàn)他左眼瞼的尾端藏著一顆很小很小的痣。明知一眨眼,那顆痣就跟著動。它一動,顧問就跟著分心。如此來回兩三次后,顧問抓住明知的手腕,慢慢把他的手拉了下來,很輕地說了一句:“沒事了?!?/br>明知抬起頭時,看見顧問很快地別過臉去,極不自然地咳了一聲。明知探過頭去,不解道:“不是,你確定你沒事?你臉很紅啊——”他剛說完,顧問忽然來了一句:“那邊可以看見富士山,我們過去看看?!?/br>說完,他加快腳步,頭也不回地牽著明知走了。***瞭望臺呈環(huán)狀,觀賞完富士山后,沒過多久,他們又回到了原來那個地方。這時候,顧問無論是臉色,抑或聲音,都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他轉(zhuǎn)身問明知:“你剛才,好像有話想跟我說?”“噢,”明知點點頭,用手指著窗外,問他,“你看,那里像不像一處足球場?”顧問往玻璃墻邊走近一步,順著明知的視線,看見了他所指的地方,點點頭:“看起來像。”話音剛落,明知轉(zhuǎn)過身來,看著顧問的眼睛問:“顧問,你還記不記得你走之前,我們跟隔壁班踢了一場友誼賽?”聞言,顧問的胸膛悄無聲息地起伏了一下,臉上沉靜依舊。“記得。”明知接著問他:“那你記不記得,比賽完了,在更衣室里,你幫別人傳給我一封信?當(dāng)時我手上拿著東西,你就幫我放進(jìn)了上衣口袋里,還跟我說最好回家再看。”聽此,顧問倏地避開了明知的視線。與此同時,明知感覺指縫間傳來些異樣的力度。顧問點頭:“記得。”明知對他說:“顧問,有件事我剛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