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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歡停下來應(yīng)了一聲,看著他一身的裝束,忍不住問“你這是?” 他扛著黑色鋤頭,身形挺拔,臉上帶著笑,分外的靦腆,“種花。” “師尊前些日子和我說,修行不能一直閉關(guān)打坐,要多出來走動走動,給我下了任務(wù),讓我在小酌峰附近種花。” 寧歡回頭望了一眼,小酌峰是多了很多花草,看上去煥然一新,可…也沒聽說過最近峰頭要修整的事情啊。 她也沒多想,又問“你種了多少了?” “不算多?!?/br> 陸齊撓頭,黑衣上粘了點泥土,有些狼狽,不過卻透出幾分俊朗出塵。 他遲疑了一會兒,望著她的神色忍不住問“寧師姐,你要來看看嗎?” 寧歡想了想反正也沒什么事,索性點頭同意,跟著他往小路走。 路旁有開的微弱的小花,不算多漂亮,卻生機(jī)勃勃,讓山林間多了一點意境。 陸齊拿著鋤頭認(rèn)真的種花。 他將種子灑下來,又使用甘霖術(shù)催生,不出三秒,很快便有花朵綻放,亭亭玉立。 寧歡半蹲下來看。 他很認(rèn)真,好像不管做什么都一樣,無論是練劍還是種花,都是專心致志。 認(rèn)真起來的模樣最吸引人,說的便是陸齊,他側(cè)臉弧線優(yōu)美,緊抿著唇,專注起來的模樣很招人喜歡。 陸齊神情自若,可耳尖泛的紅意卻證明了他內(nèi)心不是這么淡定。 過了一會兒,他還是沒忍住喊,“寧師姐…” 寧歡回了神,“???” 小姑娘睜著眼無辜的看他,這幅模樣嬌憨的很,讓人心也跟著軟了下來。 陸齊張嘴想說的話又收了回去,搖搖頭,“沒事。” 他心境不到家,至少被寧歡這么盯著,他做不到心如止水。 寧歡哦了一聲,“你要種多少?” 須枝長老是個古板嚴(yán)肅的老人,怎么會下達(dá)種花這樣的任務(wù),還是種在小酌峰,真是讓人摸不透心思。 “種完小酌峰?!?/br> 陸齊直起身,望著她笑,“這樣不用多久,整個小酌峰就會漫山遍野的都是花了。” 他想到了那種場景,寧師姐置身在花海中,一定會很好看。 寧歡愈發(fā)覺得這事有些不對勁。 就算休整也不至于將整個峰頭都變成花海,往年也沒有這樣的慣例。 “按照你這么種下去的話,你大概要很久才能種完小酌峰。” 寧歡提醒他,“那你修煉怎么辦?” 陸齊心中微暖,輕聲道“先前我也覺得種花無趣,隨著慢慢的接觸下去,我覺得是我自己低估了?!?/br> “種花何嘗不是在磨練心境呢?我漸漸體會到了師尊說的話?!?/br> 寧歡“………” 這孩子,怕是被忽悠傻了。 這個時候,再聯(lián)想到最近小酌峰出現(xiàn)的一些人,她已經(jīng)能斷定這其中絕對有人在搗鬼。 “那你先種?!?/br> 陸齊點點頭,低下頭認(rèn)真種花。 寧歡直接去大殿找了寧長青,“爹,小酌峰最近出現(xiàn)的一些亂七八糟的人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寧長青心中微動,面上卻不動聲色,“你怎么這么問?” “除了你,我想不到有誰可以讓須枝長老下達(dá)那么無聊的任務(wù)?!?/br> 寧歡嘆氣,“爹,陸齊是個一心修行的人,您別耽誤了天才。” 一心修行? 寧長青笑了,倒也未必。 心中有了執(zhí)念,修行很快,是好處也是壞處。 陸齊這人,有點意思,種花確實可以磨練他的心境,就看他是選擇放下執(zhí)念,還是繼續(xù)偏執(zhí)到底。 寧長青笑了笑,又回了神,歡歡這樣也好,遲早能將徐蕭行給忘記。 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寧長青心中定了定。 寧歡沒再問,知道他有自己的想法,又想到了上次徐蕭行所說的話,遲疑了會兒還是忍不住問“爹,如果娘沒死,您會怎么樣?” 寧長青愣住了。 婠婠沒死? 他神色悠遠(yuǎn),陷入了回憶之中。 如果婠婠沒死,這個時候他們一家三口也應(yīng)該會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他會認(rèn)真的教導(dǎo)一下她修行,一定要她也踏入修行的道路,不會像現(xiàn)在一樣,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活著。 歡歡是個懂事的丫頭,可想著她,總會避免不了想到婠婠,她們其實長的不算多相似,可偶爾的眉眼神態(tài)卻像極了。 寧長青握緊了拳頭,心里一片苦澀。 他也想婠婠沒死,也想她好好活著,可到底只是個奢望。 他如今修為冠絕西洲又有什么用,這天下到底沒了她。 寧長青吐出一口濁氣,笑了笑,“過去的事何必再提。” 寧歡緊緊盯著他,明顯察覺出他的話不由衷,逼問道“爹真的不在意嗎?” 寧長青失笑,“在意又有何用?” 他端起一旁的茶輕輕抿了一口,任由苦澀蔓延。 “如果娘真的沒死呢?” 寧長青握著茶杯的手一僵,抬頭看寧歡,嘴角有些僵硬,“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br> 寧歡輕描淡寫的解釋了一遍,徑直坐下來,“娘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嗎?” “這一點,麻煩爹仔細(xì)回想一下。” 她神情篤定,不似作假,寧長青一時間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開始回想起以前的點點滴滴。 寧歡也不打擾他,給自己端了杯茶,小口小口的抿著,等待著他回想完。 過去的以往都縈繞在眼前,清晰惹眼,寧長青回想起之前,隱隱察覺出了一些不太對勁。 初次見面,是婠婠救了他,可她一個普通人如何會出現(xiàn)在那種地方,如何救了他? 再到后來,每一次的相遇都仿佛是精心設(shè)計過的,看似湊巧,卻并不然。 寧長青握緊了茶杯,因為用力,茶杯碎了一地,掌心被割出了血痕,他卻猶若未覺,“歡歡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婠婠她還活著?” 婠婠? 寧歡暗暗記了下來,是她的娘親。 “不太確定,但有可能?!?/br> 寧長青冷靜下來,輕呼口氣,“你怎么知道的?” 按理說,她應(yīng)該不會知道這種事才對,可她的語氣卻極為篤定。 “徐蕭行說的?!?/br> 寧歡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娘她可能是…無盡深淵魔族的上一任王?!?/br> 寧長青徹底呆愣住了。 他想過很多可能性,卻唯獨沒有考慮過這一點。 婠婠她怎么會是魔族? “之前掉落魔窟,那些魔怪沒有一個敢攻擊我的,再到后面,我被徐蕭行帶入王宮,他們都說我是高等魔族,那一刻我便開始懷疑了自己的身世?!?/br> 寧歡一字一句,輕聲道“后來,徐蕭行告訴我,他查了典籍,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