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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怎么也不提前說一聲,哥兒幾個好去接你啊?!?/br>“多謝,有這份兒心就夠了?!?/br>“聽說里頭可亂得很,你那后面現(xiàn)在還能用嗎?”周鋮畢竟不是真的神仙,沒辦法做到真的把前塵舊事都當成過眼云煙,他不痛,只是因為他不去想,可非有人要生生把這已經(jīng)爛了無法愈合的傷口翻出來,用力的再扒拉兩下。疼,疼得幾乎要掉冷汗。如果說四個人里誰手最狠,除了花雕,周鋮想,應(yīng)該就是自己了。而且花雕的狠是兇狠,自己的狠是狠毒。容愷不吃虧是因為不懂疼,卻又有好些壞法子讓別人疼,而他周鋮不吃虧是因為他疼死了,所以他要別人更疼。“徐可還好吧,我聽說他后來得艾滋了?唉,你看你,玩兒也要玩兒個安全的嘛。”“媽的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叫人把你店給砸了!”“嗯,我信?!?/br>“笑你媽逼笑!”“嘖,這么多年你怎么一點兒長進都沒有,你孩子該上初中了吧?”“你想干嘛?”“不干嘛,就是覺得你那市法院退下來的岳父可能不會太喜歡你的風流史?!?/br>“你就陰吧,監(jiān)獄也沒給你板過來!”有些天性,板不過來的。就像他和鄭鵬,天生就合不到一起,非得硬扣上,只能悲劇。送走故人,周鋮難得開始回憶他和鄭鵬那些年的點滴,雖然慘烈,卻也不是沒開心的,兩個人處,最初不開心,又怎么會往一起走呢,只是走著走著跑偏了,誰也沒察覺這種變化,等到發(fā)現(xiàn),卻又來不及剎車。人生四十載,如果非要矯情的講愛情,周鋮想自己怕是只愛過這一個,愛的傷筋動骨。“那倆人誰???你以前的朋友?”周鋮抬起眼,第一反應(yīng)是頭疼,因為火星人擺明一幅夾槍帶棒的樣子。這是憋著找茬呢,周鋮想。“嗯。”淡淡應(yīng)了聲,潛意識里希望對方休戰(zhàn),因為這個時候,他沒心情。可惜,能體諒別人心情那就不叫容愷了。“你都認識的什么破人??!還有那個什么大鵬,當年怎么虐待你的,性虐待?你怎么找了個變態(tài)啊!”一根極細的神經(jīng)在腦袋里斷裂,周鋮甚至聽見了那微弱的“啪”。他瞇起眼睛,帶了生平最大的惡意:“滾?!?/br>(19)馮一路和花雕在外面快找瘋了的時候,周鋮正坐在家里看電視,看得十分投入,看得心安理得。他不明白馮一路干嘛總一副全天下都是他家孩子的樣子,就火星人那種一輩子不吃虧的款,哪個家長攤上都可以省一百二十個心。【鬧完了就回來,馮一路滿大街找你容易被車撞?!?/br>以上短信是十分鐘前發(fā)出去的,周鋮估摸著再過頂多半小時,野孩子就該回家了。結(jié)果容愷比他預計的還要行動迅速,二十分鐘后,就歸巢了,站在玄關(guān)探頭探腦磨嘰半天,小鼻子小眼凍得通紅,也不知道外面瘋跑了多久。“別看了,他倆還在外頭找你呢?!敝茕呉廊蛔谏嘲l(fā)里,別說起身,屁股都沒挪半分。容愷悻悻地脫了鞋,只穿著襪子便走了過來,沙發(fā)前站定,不偏不倚正擋著電視。“那個叫大鵬的是你以前的對象?害你進監(jiān)獄那個?”白天的勁兒已經(jīng)過了,現(xiàn)在的周鋮只剩下哭笑不得:“你這是準備跟我二度宣戰(zhàn)?”什么不能提偏提什么,除了宣戰(zhàn),不作他想。不過倒是這么多年頭回聽見自己是被害者,很新鮮。“我跟你宣戰(zhàn)干什么,”火星人一臉莫名其妙,卻不深究,只問自己想問的,“你喜歡他?”周鋮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故而避重就輕:“他已經(jīng)死了。”卻不想容愷等的就是這句:“所以你別想他了,跟我好吧?!?/br>周鋮愣住,思考有瞬間的短路。容愷以為他沒懂,又很正式地重復了一遍,略顯急切:“你別想他了,也別找別人了,跟我好吧?!?/br>周鋮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很難跟上火星人的思緒,他擔心對方對他有意思的時候,對方說跟他做炮丨友,他覺得對方應(yīng)該記恨上自己的時候,對方來了句,你跟我好吧。周鋮想笑,可眼前的家伙很認真,認真到他不好意思玩笑。微微坐正,周鋮一字一句道:“你不是我的菜?!?/br>容愷皺眉,逆著光的圓臉上寫著無數(shù)個不滿:“你之前也說對著我硬不起來,可后來不還是硬了,硬死了!”微妙的尷尬隨著直白的指控包圍住周鋮,他這輩子沒狼狽過幾回,超半數(shù)都獻給了容愷。沒辦法,只能循循善誘:“這是兩碼事,硬不硬得起來是生理反應(yīng),喜不喜歡得起來是心理反應(yīng)?!?/br>容愷歪頭想了幾秒,似乎懂了:“你不喜歡我?”周鋮輕輕搖頭:“我喜歡和你上床。”“不一樣嗎?”“不一樣?!?/br>火星人困惑地眨了眨眼:“可是我喜歡和你上床,好像也喜歡你。”“錯覺,”周鋮很果斷,“你也說了,是好像?!?/br>火星人沒有急著反駁或者同意,而是忽然伸出胳膊,像小狗一樣眼巴巴地問:“我能抱抱你嗎?”周鋮發(fā)現(xiàn)自己受不了這個,上次在小旅館也是,莫名其妙,心就化成了水。從沙發(fā)上站起來,還沒擺好POSE,火星人已經(jīng)一個熊抱撲了過來。本來胳膊就短,還穿著羽絨服,周鋮想對方能摟住一半兒自己就不錯。正胡思亂想著,懷里的家伙忽然抬起頭沖他樂,眼睛亮晶晶的:“我確定了,不是好像,就是。”一種莫名的慌亂忽然襲向周鋮,他幾乎是下意識把人從身上扯開,定了定神,甚至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梳理了一下自己和容愷間的點滴,企圖弄出某個可以概括總結(jié)的詞,喜歡,或者不喜歡都可以。可是沒有。沒有喜歡,或者不喜歡。他總結(jié)出來的詞是,頭疼。他從來不知道容愷竟然是個讓他頭疼的存在。而現(xiàn)在,這個奇妙的存在還眨巴著期望的目光等待他回應(yīng)。嘆口氣,周鋮想,好在,這是個不容易受傷的:“我確定,我對你不來電?!?/br>容愷皺眉:“你是不是還生氣呢,氣我白天說話難聽?”這是天上要下紅雨了嗎,火星人居然能體諒別人心情了?周鋮莞爾,聲音不自覺柔和下來:“那事兒已經(jīng)過去了,你這是準備翻回去重來一次?”“既然都不生氣了你干嘛還不喜歡我?”周鋮囧,這兩件事情有關(guān)系么。沒辦法,只能舉例說明:“你喜歡花雕么?”火星人搖頭,又點頭,想了想又搖頭,半天才說:“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