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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花花飯菜他死也不吃,我一個人飆唱支山歌給黨聽,我在王八蛋別回頭的叮囑中轉身……從未想過,外面比里面還要難。但,出來吧,出來了你才擁有自由,再苦,再難,與之相比都沒了重量。小瘋子洗好后見我在床上呈大字狀發(fā)呆,一屁股坐上來,正坐到我的肚子上:“想啥呢?”好么,幸虧我下午沒吃啥東西,不然這會兒就翻江倒海了。把人掀下去,坐起,我才沒好氣道:“想你干嘛不回家,非跟著我這沒出息的吃苦?!?/br>小瘋子是父母雙全的,這事兒十七號都知道。沒心沒肺的好處就是無雷區(qū),不管是樂意的,不樂意的,總歸炸不了,所以容愷只是老大不愿意地皺起眉頭,嘟囔:“干嘛回去,我在里面那么多年他們一次沒來看過?!?/br>“好歹也是爹媽……”“屁。”我不喜歡這個回答,非常。小瘋子起先沒注意,后來把電視機頻道調了一個遍,才發(fā)現(xiàn)我安靜得有點兒不對勁,一回頭,看出我不爽了。丟開遙控器,小瘋子爬過來戳我腿,一下,又一下,特認真,仿佛那不是普通的腿,而是金華火腿。“他們把房子賣了,聽說搬到XX市了,那頭有個科研基地一直想要我爸過去,而且走的時候我媽就已經又懷了,他們有指標,可以再要一個……”小瘋子的聲音悶悶的,卻異常平靜。我第一次聽他講爹媽,還不如不聽。“所以你就別勸我了,也別說什么血濃于水的廢話,血濃于水是因為血中大部分為水,然后還有紅細胞蛋白質白細胞無機離子等等,故而濃度才……”“睡覺?!?/br>“?。俊?/br>“我說你別叨叨了,趕緊睡覺?!?/br>“馮一路,你一點都不熱愛學習……”后半夜我做了個夢,夢見我有一幢大別墅,然后十七號都出來了,天天在我的別墅里唱歌跳舞喝酒哈皮,他們說外頭果然比里頭舒坦,他們說再也不會二進宮。然后我就醒了,額頭都是汗。是的,外頭比里頭還要難。但這事兒一個人知道就夠了,我衷心希望。作者有話要說:小瘋子沒心沒肺的知道等于不知道,噗,所以可以忽略不計。另外,今天晚上一點半的飛機要去阿布扎比了,工作需要。也不知道要在那邊呆上一年還是兩年,不過好在那頭有網絡,更新神馬的應該不成問題,只是有點舍不得祖國,噗。所以下次更新時間真的不敢保證,但我承諾,只要一安頓好,馬上恢復更新,估計也就幾天的事情吧,因為要安排住處,接手工作神馬的。涼壯壯第一次出國,有點忐忑,抱住所有看文的朋友!第44章“馮一路,還等啥啊,這都過半個多小時了,他肯定不會來啦?!比輴鸢贌o聊賴地用吸管在冰水里吐泡泡,偶爾用力過猛,便有點點水花落到桌面。我心里有點煩,而在容愷持續(xù)的念叨中,這種煩就變成了煩躁:“說了不用你過來,非跟著,一分鐘不說話能憋死你不?”容愷松開吸管,對著我嘆口氣:“馮一路你不能逃避現(xiàn)實……”現(xiàn)實就是,我們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這里,信誓旦旦要給個交代的男人,沒出現(xiàn)。我很慶幸自己沒腦袋一熱就順著小瘋子點了滿漢全席,不然未來半個月我倆就得去人家后廚刷盤子洗碗了。“你就是心太軟,讓人說兩句就糊……”小瘋子還在數(shù)落,可就在我以為他又要喋喋不休的時候,話頭卻戛然而止,然后數(shù)落變成了一聲微妙上揚的訝異,“喲!”順著小瘋子的目光,我看見了一只腳剛剛踏進店門的男人。我懷疑他是跑馬拉松過來的,因為他的肩膀不住地抖動,怎么瞧都是個氣喘吁吁的樣子。“這邊?!蔽腋吒吲e起手,很體貼地減少了他盲目搜尋的時間。看著男人快步走來時,容愷在桌子底下拿腳揣我:“他懷里那文件袋不會是什么危險品吧?”“比如呢,”我被小瘋子的被害妄想癥逗樂了,“郵包炸彈?”“或者是炭疽熱,誰知道呢,”小瘋子懶洋洋地打個哈欠,“反正總不會是房產證?!?/br>說話間,男人已來到跟前,因為我和小瘋子是面對面坐著的,故而男人站在那兒猶豫半天,也不知道坐哪邊好。“這兒啦,”小瘋子往里挪挪,然后拍自己的長條沙發(fā)椅,示意請坐,“你還打算坐那邊兒和他擰著身子說話啊?!?/br>男人如獲大赦,忙不迭坐到小瘋子旁邊,這才抬起頭,與我面對面。午后的陽光正好,從落地窗照進來,映得一切都清澈明朗。我第一次真正打量這個我喊了二十多年姑父的男人,赫然發(fā)現(xiàn),除了蒼老,他同許多年前并沒有任何變化。依舊不太敢長時間直視別人的眼睛,永遠佝僂著背,縮著個肩膀,像無數(shù)不成器又怕老婆的男人一樣。我想開口叫他名字,因為這樣比姑父顯得更生疏,也便于我們接下來的話題展開??墒俏液笾笥X地發(fā)現(xiàn),我竟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依稀記得他姓王,然后呢?沒了。記憶中這個人不需要名字,永遠安靜地站在姑姑身邊,永遠會在我叫一聲姑父之后,溫和笑笑,抬手摸摸我的頭。“咱們也別兜圈子了,”我決定放棄任何稱呼,直奔主題,“你說今天會給我一個交代,來吧,我聽著呢?!?/br>男人咽了咽口水,像是在很艱難地組織語言,我用指關節(jié)敲著桌面,一下,又一下,富有節(jié)奏的壓迫。終于,男人把手里的文件袋猛地推到我面前,沒頭沒腦地來了句:“對、對不起,因為銀行人多排隊花了挺長時間……”我歪著腦袋,半張著嘴,像個白癡似的愣在那里,完全無法參透對方簡單話語中的深奧玄機。倒是小瘋子快我一步把文件袋搶過去,三兩下倒出了里面的東西。厚厚一沓人民幣掉出來的時候我半張的嘴變成了全張,及至另外一樣東西露出全貌,我下巴要砸到桌面了。還是小瘋子先驚呼起來:“cao,還真他媽是房產證??!”我有點暈,我需要時間來理清此刻的局面。“我說什么來著,就是你爸的名字嘛!”小瘋子不需要,他只認實實在在的東西,“這錢剛取的?那都不用數(shù),整一萬沒跑兒?!?/br>不再理亢奮中的容愷,我直截了當問對面的人:“你什么意思?”男人低著頭,仿佛和他對話的不是我而是桌面:“一路,我們真是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了才用了你家房子,也沒想到你會提前出來,不過你爹就留了這么個房子給你,我們要占就真不是人了,所姑父今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