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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看書還是看球還是看我?不夠你忙活的!”周鋮笑了,笑意難得蔓延到眼睛里:“是有點兒忙?!?/br>我無語。場上花花又弄丟個球,被小瘋子罵得狗血淋頭,我不忍心再看,轉向周鋮:“有什么話你就說,跟我不用來鋪墊醞釀那套?!?/br>周鋮挑眉,有些意外:“你知道?”我嘆口氣:“你努力回憶一下,除了有事找我,你主動跟我閑聊過么?”周鋮居然很認真地想了半天,然后才恍然:“還真沒有。”我望向蒼天,淚流滿面,為什么十七號都是欠扁的人??!好在周鋮比小瘋子金大福那些貨都知道分寸,玩笑點到為止,接著便步入正題——“這次禁閉扣了幾分?”我皺眉想了想:“王八蛋倒是跟我提過,不過他說只要以后我遵紀守法按時上工,應該不會影響到刑期,所以……”“所以你就沒記住?!敝茕吅喼笔俏床废戎?。后背有點兒癢,于是我以一個極其扭曲類似瑜珈的姿勢伸手過去撓啊撓:“其實禁閉沒你們想的那么嚴重,進兩次就知道了,也就那么回事兒?!?/br>周鋮嘴角揚起個很微妙的弧度:“看來你是真沒放在心上?!?/br>總算撓著癢的地方了,我收回胳膊,長舒口氣:“鬧了半天你就想問這個啊,放心吧,我的監(jiān)獄癥候群早過去了,不會復發(fā)的?!?/br>周鋮靜靜地看了我兩秒,來了句讓我吐血的:“我不是擔心你,我是擔心花雕?!?/br>我像個傻子似的半張著嘴,懷疑周鋮被小瘋子穿越了,否則怎么也開始說火星文?“我看你最近對花花都挺不客氣的?!睕]等我回應,周鋮又說。這話我能接上:“那小子吃硬不吃軟?!?/br>周鋮點點頭:“我想也是?!?/br>我覺著他話里有話。果不其然,后半句很快跟上:“因為只有你對他不客氣的時候他才會覺得自己不是老弱病殘?!?/br>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我能聽出來這不是什么好話。“馮一路,”周鋮忽然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干的問題,“以前在外面的時候,你是不是在路上碰見小貓小狗都會顛顛兒跑小賣部買根火腿腸回來喂?”我沉吟再三,挑了個自認務必謹慎的回答:“不一定是小賣部,有時候也會去超市?!?/br>“那你怎么不把它們拿回家養(yǎng)?”“這還用問么,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怎么照顧它們,而且養(yǎng)寵物什么的麻煩得要死,估計沒兩天我就得煩?!?/br>“然后再把它們丟出去?”“所以一開始我就不把它們往回拿嘛?!?/br>“那偶爾喂一次有什么用?”“呃……都見著了當然不能無動于衷?!?/br>“那你有沒有想過可能你轉身一走它們就開始惦記下頓,下下頓,但你卻再不走那條路了。”我瞇起眼睛,不放過周鋮臉上任何一個細微表情:“你到底想說什么?”周鋮好整以暇地看著我,還是那個悠哉得要死的樣子:“我想說你之所以會喂它們香腸是因為它們出現(xiàn)在了你的視線范圍內(nèi),你不喂會良心不安,就像花雕整天在你眼前晃,所以你克制不住就想施舍他點兒什么?!?/br>“不是施舍?!蔽页姓J周鋮說的都有道理,可唯獨這個,不是施舍。“那是什么?”“我想對他好?!?/br>“因為你同情他,可憐他?!?/br>“還有心疼?!?/br>“好,姑且算上心疼,可是一個人不會永遠無條件的對另外一個人好,你心血來潮的同情可憐心疼會持續(xù)多久?”“……”我有點兒不敢看周鋮的眼睛了,那里太透徹,讓人發(fā)慌。更可恨的是他會因為你的慌而露出了然的微笑,勝券在握似的:“我從來都喜歡用最大的惡意揣度別人,不過對你,我愿意破例一次。就出獄吧,你會比花雕提前出獄,開始你的新生活,然后等他出來的時候,又舉目無親了,可是他已經(jīng)習慣了每天有火腿腸的生活,怎么辦?”怎么辦?是問我么?怎么就成了這種狀況?鬼知道該怎么辦!我受不了地躺下來,整個人攤在柏油上,好像這樣腦供血就不會不足了,哪知道周鋮也躺下來,和我并排,然后沖著我笑。你媽這是惡靈啊……“再給你講件事兒?!睈红`變成伊甸園的毒蛇。我欲哭無淚,如果不是周圍還有大批群眾,我一定會盡情的扭動翻滾,蒼天啊,你給亞當一條活路吧!“其實你是第二個送火腿腸的?!?/br>周鋮的話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轉過頭,跟他臉對臉:“第一個是誰?還有,咱能換個詞兒么,比如人間溫暖大愛無疆什么的?!?/br>“可以,”周鋮很好說話,“第一個送大愛的是個獄醫(yī)?!?/br>“然后呢?”“他在這呆了一年,對花雕特別照顧,那時候花雕才多大啊,快把他當親哥了?!?/br>“接著他調(diào)走了?”“你知道?”“電視劇都這么演……”“呵呵,然后他和花雕說會回來看他……”“可事實上他再沒回來過?”“你看過的電視劇真不少?!?/br>“過獎?!?/br>“那電視劇里有沒有說是他主動提出調(diào)動的?”“……”“聽說是再也受不了監(jiān)獄的環(huán)境,想轉系統(tǒng),足足啃了好幾個月的書才考出去?!?/br>“花雕知道嗎?”“嗯,在他調(diào)走半年之后?!?/br>第20章周鋮的話在我腦袋里轉了好些天,吃飯的時候想,上工的時候想,睡覺前望著上鋪的床板還在想,有時候覺著字字珠璣,簡直是金玉良言,有時候又覺得哪里不對勁兒,可總是找不出個具體的。以前我可不這樣,什么事兒在心里過上兩遍想不通就算了,拋到腦后,過兩天忘了,我還是那個逍遙自在的馮一路。可能是監(jiān)獄里讓人真正可以放在心上的事兒太少了,所以就這么一件,翻來覆去的不肯走,死乞白賴地夜夜折磨我到天亮。“你最近臉上起了好多疙瘩,欲求不滿憋的么?”容愷的手工絕對是整個監(jiān)區(qū)最快最出色的,所以他可以一邊抽空關心我一邊還拿著超產(chǎn)獎。“聽起來你很有這方便經(jīng)驗?!蔽疫B白眼都懶得沖他翻了,繼續(xù)對付手里的彩燈。一句話能打發(fā)的就不是小瘋子了:“上禮拜放風,你和周鋮嘮了半天,然后這禮拜你就精神失?!璫ao,你不是動真格的吧!”先不說他認為我居然對周鋮動了真心有多讓人驚悚,那話里的意思分明是……“你覺著我對誰不是動真格的?”“啞巴啊。”小瘋子想也不想,“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