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只是一個旁觀者，沒有權力來加速或者延緩兩個人的交往進程，在他看來最理想的狀況應該是徐卓自己出口，不過照現(xiàn)在的狀況看周賀并不是從徐卓那里知道的。

忽然莫飛克為自己的想法笑了，什么最理想的狀況，這種事情怎么可能有最理想的狀況。

“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得知沈婕的？”

“不用得知，人家大姑娘自己來找我了?！敝苜R笑得有些玩世不恭，“一出場就以徐卓女朋友的身份讓我退出，他媽的我還是他男朋友呢！”

“既然都見過面了你還來問我什么呢？”莫飛克不明白。

“人我是見過，樣子身段氣質我也都領教了，可惜還沒套出什么話人家就走了?！敝苜R絲毫沒提是自己把人家氣走的，“今天找你出來我就是想知道她的底細，像是家庭背景性格習慣還有和徐卓具體是個什么關系?！?/br>
莫飛克點點頭，開始把自己所知一絲不露地貢獻給周賀。

“沈婕算是高干子弟，父親是省里一個挺管用的干部，家里經(jīng)濟條件自然不用說。她是在三年前大學剛畢業(yè)的時候認識的徐卓，也不知道看上了徐卓什么反正是一撲心的想和他好，徐卓是個雙男女通吃，可他更喜歡男人，但不知道為什么和沈婕好的第一年他是真的沒再出來混過，規(guī)矩的跟什么一樣。后來沈婕家里給她弄出國去深造，一走就是兩年，徐卓你也知道根本就不是什么本分的人，所以沈婕出去這兩年他又開始出來混，我本來以為他也就是玩玩等沈婕一回來就會結婚，可……”

莫飛克說到這里停住了，周賀卻順當?shù)亟酉略挷纾骸翱伤臀彝恿?，或者說是處于同居狀態(tài)，這是你沒想到的對么？”

“是的，”莫飛克大方承認，“我和徐卓認識了這么多年，也一起在外面野了這么多年，可我第一次見他和哪個人走的這么近。見你第一面的時候我就在想，沈婕怎么辦？”

“呵，你怎么不想我怎么辦？”周賀沖莫飛克奇怪地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這是我現(xiàn)在考慮的問題?！蹦w克收斂了笑容低聲說道。

周賀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態(tài)度，語氣也不再輕浮：“你說沈婕一撲心的想和徐卓好，她一個高干家庭剛畢業(yè)的大學生怎么就看上了八桿子打不著的小警察？”

莫飛克沒有說話，周賀似乎也沒指望從那里得到回答，而是繼續(xù)自顧自的說：“是徐卓出手勾的人家對吧，為了給自己找一塊可以少奮斗三十年的金磚他甚至規(guī)矩了一年?！?/br>
莫飛克也不再隱瞞，直接說道：“徐卓對女人沒有太大的欲望，但如果必須找個女人成家立業(yè)的話沈婕無疑個方面都達到了優(yōu)秀。徐卓的舅舅畢竟只是個即將退休的小小局長，比起沈婕家的勢力……”

莫飛克沒有再說下去，他知道周賀已經(jīng)明白了。

沉默，良久。

周賀淡淡說道：“你覺著我有勝算么？”

莫飛克驚訝地抬起頭，嘴動了動卻什么都沒說出來。周賀見狀笑了。

“你以為我會退出？”

莫飛克老實點頭，隨即笑了：“你讓我很意外。嘖，也許徐卓那小子撿到個寶貝?！?/br>
“不是撿到是抓著的。”周賀回憶起那并不算愉快的初次會面。陰森的派出所，冰冷的審訊室，這場相識似乎在一開始就孕育著冷清卻慘烈的味道。

“你希望我退出么？”周賀沒有看莫飛克，低著頭反倒像在自言自語。

莫飛克沉默了一會，才幽幽地說：“從理智上講，我希望你退出?！?/br>
“那從感情上講呢？”周賀終于抬頭，目不轉睛地盯住莫飛克。

莫飛克笑了：“你說呢？”

“你不怕我把事情搞得一團糟？”

“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亂了不是么？”

“呵，如果我告訴你我想把它攪得更亂呢？”

“周賀……”

“恩？”

“有點自信好么？”

“……”

周賀被戳到了痛處。他有一百二十萬分的決心留下不退出，卻連零點零一的必勝信心都沒有。這份不自信來自沈婕的優(yōu)秀，來自于自己骨子里同性戀的自卑，更多的卻是來自徐卓難以捉摸的態(tài)度。

看著周賀多變的表情，莫飛克認真道：“知道沈婕為什么直接找你談么？以往徐卓跟其他男孩混的時候沈婕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這次卻直接就去找你，那說明你對她構成了嚴重威脅，換句話說，在徐卓那里你是不一樣的?！?/br>
周賀無奈地苦笑：“有多不一樣，我給不了他權力地位甚至正常的……”

“可他為了你甚至不想結婚！”莫飛克激動地打斷周賀的自怨自艾，深呼一口氣說道，“沈婕這次回來就是準備和那小子結婚的，可徐卓三推四推磨蹭了好幾個月，這才把女人逼急了直接找你談判。”

“也就是說，我還有勝算是么？”周賀抬起頭，眸子一片清亮。

“只要你不放手?！蹦w克說。

周賀笑了：“這是我最擅長的。”

和莫飛克的聊天化解了周賀最后一絲顧慮，這場持久戰(zhàn)，他準備頑抗到底了。

臨走的時候周賀希望莫飛克不要把沈婕找過自己的事情告訴徐卓。

“你放心，看客的本分就只是看著，亂插手我還害怕誤傷呢?！蹦w克笑著回答，接著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補充道，“徐卓那小子現(xiàn)在肯定左右為難著呢，以為他的決定就是上帝之手一錘定音，嘖，他哪里知道自己才是那個戰(zhàn)利品?！?/br>
周賀笑笑，無言。

人人都以為自己是戰(zhàn)爭中心，殊不知只是生活這場大戰(zhàn)役中的小小局部。

第16章

從莫飛克那里回來的幾天，周賀氣勢滿滿?？蛇@氣勢在與徐卓交手了幾個回合之后就像漏氣的氣球，消失了。

周賀發(fā)現(xiàn)交往后，他與徐卓的相處百分之八十時間用來zuoai，剩下的才用來交談?？山徽勚杏钟邪俜种耸峭耆珶o意義的閑扯，那么意味著他們幾乎沒有認真談過些什么?；蛘哒f，他們交往后的生活只有兩部分，zuoai和扯淡。

周賀慌了，他覺得自己急需做點什么來改變這種不正常的交往狀態(tài)。所以在又一次的高潮后，他攀上了徐卓的肩膀。

“我們去看電影吧?！?/br>
“現(xiàn)在？”徐卓張著嘴表情很有意思，周賀覺得夠自己品味三天的。

“如果你想看午夜場，我不介意。”周賀笑得有些勉強。他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