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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到這種地步,對薛藺也敢陰陽怪氣的。她怒道:“閉嘴!”踹人者滿面愕然,不敢置信:“公主……”他已追逐平陽多時,雖算不得得她青眼相待的那一撥,但平時她也時不時會與他調笑幾句。他轉頭對薛藺怒目而視,公主該不會是看上他了吧?!薛藺才懶得理會這些,走過去將被踹倒的茶博士扶起來:“沒事吧?”茶博士當然知道眼前這位是老板之一,頓時有些受寵若驚,連連搖頭。又引來大家?guī)е黠@帶著葷味的笑聲。蕭玦少有的沒幫薛藺說話,反而目光炯然得像在躍躍谷欠試:“快點,重新來過,嬌花原地不動,等著你采!”采-花大盜薛藺臉都黑了,一拉韁繩,絕塵掉了個方向,重新往蕭玦奔去。可蕭玦哪里有被劫掠的姑娘的模樣?他高舉雙手,笑意盈盈地等著薛藺去搶他。那笑容看得薛藺心底發(fā)癢??上夹g著實太差,絕塵配合得已經那么巧妙了,他這回竟然連蕭玦的衣服都沒摸到。劉承頤臉色微沉,她這是明目張膽要拉攏薛二了。他回頭滿是遺憾地對薛藺道:“公主只邀請了你,我也就不便留下了。告辭?!?/br>他吃準了薛藺現(xiàn)在正堅定地走在墻頭草兩邊倒的路線上。薛藺果然慌了,拉住他的手臂不放:“公主,來者是客,不過就是多加一雙筷子的事?!彼箘沤o她使眼色,說好要緩和關系做朋友的,你干嘛一上來就得罪人?劉承頤笑得儒雅,但蕭玦卻從他眼底看出了得色。她冷笑一聲,忽然拍拍身旁的那個座位,柔著嗓子對薛藺道:“薛二說的都對,是我想得不周,過來這邊坐?!?/br>她平時說話哪兒有這么溫柔的時候?那雙比常人淺上許多的眼瞳里又藏了流光,教人一眼就被其中風情攝去心魂。***蕭玦把平陽的事處理完,就帶著薛藺去了僻靜處。她冷冷地道:“出來?!?/br>薛藺腦子轉得快,知道她這是要把失職的司箏和蕭衛(wèi)喊出來責罰,趕緊繞到她面前,抓住她的肩膀:“出來了?!?/br>那倆貨肯定是看平陽乃皇族嫡系,拿不定主意該怎么對待她。再加上他倆原本是蕭玦的人,特別是司箏打小就服侍公主,應該被平陽看到過,怕做了什么會連累到自己主子,剛剛一直在對他的遭遇旁觀。第51章:薛藺冷哼一聲:“昨晚才發(fā)了熱,現(xiàn)在又趕著出去受寒?”“……那我坐到那邊去?!笔挮i指著殿內的椅子。薛藺煩心死了:“好好給我躺著!”蕭玦乖乖地躺了回來。薛藺卻起身想下榻。但這個薛紹倒是比他有嫡孫的派頭,光院子里的粗使仆役就有四個,屋子里又擺著一個通房,兩個丫鬟,兩個小廝,還有一個書童。這會兒下人們都整整齊齊分等次地站在院子里,薛府里的主子們則擠在薛紹的寢間里。薛藺一進去,就聽到庶母柳氏悲切的哭聲。那女人一邊哭,一邊趴在他阿耶薛從謙肩上顫抖:“妾就這么一個兒子,如今他腿腳廢了,叫我以后可怎么活?”紅顏落淚,楚楚可憐,絲毫不顧陳氏也在當場。陳氏不受寵,一貫在丈夫面前說不上話。這會兒強壓兒子被算計的怒火與惡心,裝作憂心忡忡的樣子跟薛從謙告狀:“也是巧了,聽說稚奴當時也在當場,三郎那匹馬就是沖著他沖過去的。萬幸馬兒自己摔倒了,要不然,咱們府里怕是還得折上個孩子。”正起興時,蕭玦忽然放開了他的唇,冷聲道:“誰在那兒?”薛藺像是被冷水澆了頭,驚恐地順著蕭玦的目光望過去。正是帳門方向。然而北風烈烈,輕掀門簾。簾外并無任何人影。蕭玦擰著眉毛,對薛藺道:“人已經走了?!?/br>他脖子一縮,本能地覺得不妙,但又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連忙抱住席上碗筷轉移話題:“肚子好餓啊,吃飯吃飯,先吃飯?!?/br>見他丟開了果飲,蕭玦臉色才好看點。她冷冷地望了劉承頤一眼,接著極其自然地坐到了薛藺另一側。薛藺小心翼翼地望著女朋友,等女朋友臉色好轉了,這才開始做任務——想辦法讓她跟劉承頤和諧共處。他執(zhí)起酒壺,先給蕭玦倒了一杯河東乾和葡萄,再給劉承頤倒了一杯。最后給自己斟滿酒,站起來發(fā)言:“我和公主的阿翁,還有元晦兄的父親,當年是寢同榻衣同袍的結義兄弟。緣分是常人比不得的。就沖著這一點,今日我們都該共飲一杯?!?/br>他率先舉杯:“敬緣分。”薛藺冷哼一聲:“成了親又怎么了?大業(yè)不是雅癖成風嗎?喜歡男人,又喜歡女人的多了去?!?/br>蕭玦不要臉地道:“可我只喜歡你,也只想睡你。不管他對我情深幾許,哥哥的心都絕不動搖。”蕭川就那么恰巧地在這個時候進來了。他愣了愣,問蕭玦:“……你說誰對你情深幾許了?”薛藺煽風點火地指著蕭川:“當然是你對他情深深雨朦朦!”蕭川驚得下巴都掉了,質問蕭玦:“這個年頭,當侍衛(wèi)都這么難了嗎?今早才要我去偷明光甲,現(xiàn)在又想命令我喜歡你了?就為了讓你看起來很搶手?”他攥了攥拳,艱難地道:“公主,我們再復習一遍,男人都是披著羊皮的狼……”***薛藺終究還是沒有留在鳳陽閣過夜。被他弄得興致全消的公主派人錦衣夜行,將他送回了薛府。薛藺雖然管住了自己,但心里難免有所遺憾。第二天起床,整個人還是懨懨的。去母親陳氏那里吃早飯時,發(fā)現(xiàn)小妾柳氏還跪在院子里。說是跪,其實人已經跪昏過去了。整個身體都撲在地上,膝蓋卻還半維持著之前的跪姿。劉承頤嚇了一跳,趕緊捉起他的傷手。薛藺受驚地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結果掙動之間,手上的傷口直接就裂開了。看著血色自繃帶間迅速滲出,劉承頤不敢再動他,迅速放開了他的手,苦笑道:“我又不會吃了你?!鳖D了頓,“我去給你拿藥。”疼痛把薛藺的耐心全給啃掉了,他不耐煩地道:“城里多的是郎中,你真有心幫我治傷,就送我回去?!?/br>劉承頤身形僵了僵,略帶討好地道:“先把血止了好不好?你看,血都滲出來了,傷口肯定裂了?!?/br>與少年康熙打死內女干的理由一模一樣。蕭玦閉了閉眼,瞬間心涼。義寧帝忽然問她:“怎么,我兒是覺得他不該死?”蕭玦沉默了片刻:“……該死?!?/br>她現(xiàn)在已可充分肯定,劉雍已經派人把凌煙閣里的事全部告訴他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