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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臉輕松地對司箏道:“有啥好擔(dān)心的?公主跟陛下肯定是裝給劉雍看的。他們倆矛盾越大,劉雍才越有可能把公主當(dāng)自己人?!?/br>司箏欲言又止:“……公主有封號了?!?/br>薛藺趁他不備,使勁兒把自己手腕抽回來,跳到蕭玦身后:“公主救我!”劉承頤的臉色rou眼可辨地黑了好幾度。蕭玦臉上的笑意卻越來越深,語帶親昵地淡淡對薛藺道:“別調(diào)皮。我們?nèi)说南容吙墒墙Y(jié)義兄弟,元晦兄怎么會害你呢?”劉承頤看著他倆一唱一和的,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怒火差點蓋不住。他緩了口氣,望著薛藺:“薛二可別做拖累家族的事才好?!?/br>不待薛藺開口,蕭玦輕描淡寫地問:“那元晦兄呢?你今天做的這些事,令尊知道嗎?”他終于可以跟那個日日可見,卻無法長相廝守的人相擁泉下了。這封信其實是蕭鸞給嫡長子蕭昭下的私詔。因內(nèi)容太過驚世駭俗,所以前面累牘連篇都在煽情。末了,才說,要蕭昭在劉雍死后,將其骸骨葬進自己的陵寢,兩人共臥一具棺木內(nèi)。劉雍聽完,激動得把手扣在榻上,連指甲都扣折了。他勉力維持著最后的體面:“把信,給我?!?/br>蕭玦怕他再度迸裂傷口,依言將信平放到他月匈口上。劉雍低頭看了一字。字跡雖歪斜潦草,確實是他看了無數(shù)遍的那個人的字。夠jian詐??!只剩三杯了,你居然就這么就討去一杯!不等薛藺回答,N只手就朝剩下的三杯茶搶過去!薛藺失笑不已,眼角余光卻掃到外面拖著長長尾羽飛于半空的一只孔雀。再沒心思跟這些人周旋,他奔到窗前,果然看到了那個他愛的人。兩只孔雀羽翼鮮亮異麗,如仙鳥下凡般飛在她身后,像是追逐著神仙般的人物。薛藺無語。但仔細一想,這還真特么是義寧帝干得出來的事。原著里曾記載,太-祖蕭鸞原是前朝舊臣,又手握兵權(quán),其妻室與幼子不得不作為人質(zhì)居于國都。蕭鸞造-反后,幼子蕭衍也就是現(xiàn)在的義寧帝幾次三番差點喪命。后來,好不容易在蕭鸞家將的營救下,脫離虎口,但蕭衍已然養(yǎng)成偏執(zhí)多疑,且殘忍懦弱的性子。在被封為晉王的時候,蕭衍就曾因小事杖斃過自己的侍妾。蕭鸞知道后,頗感驚怒,打了兒子一巴掌后,就派了一名大儒去晉王府專司教化兒子的德行。可這名大儒做事也有些過激。蕭衍騎馬,大儒罵他耽于逸樂;蕭衍看本雜書,大儒居然還專門寫了篇賦來諷刺他,并教導(dǎo)他要向他父親學(xué)習(xí);蕭衍寵了個伶人,大儒諫言“酣歌妓玩,茍悅耳目,終穢心神。漸染既久,必移情性……”任何娛樂都不讓他玩,時間一久,蕭衍終于忍無可忍地把老師給揍了一頓。揍完還不開心,還自侍從那里搶了弓箭,要一箭射死人家。幸好箭射偏了……因為這件事,蕭衍被他老爹削慘了,還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打了他二十大板。蕭衍本來就是個安全感不足的人,這么一打,馬上就裝模作樣起來。只要有大臣向他勸諫,他就作揖不斷,連連表達感激。還特別喜歡跟人談?wù)撊柿x道德,每談必流淚。他自出生從沒見過那么好看的人,一時間竟有種自慚形穢之感。反正好感已然敗光,他惡聲惡氣:“看什么看?當(dāng)我劉二的男人委屈你了?”我就是捉弄你了,咋地?那人卻毫不介意地笑了:“多謝兄臺解圍。”那一笑便令春花盛放。一眼萬年。薛藺和蕭玦還在回京的路上,京里就已經(jīng)傳遍了謠言。呵呵,臭不要臉。他用力一推,將他推開了些。蕭玦立馬又自己滾回來,挨得更攏了,全程眼睛都沒睜一下。這特么還是夢里三從四德,高貴冷艷的鎮(zhèn)國公主嗎?他又想去推蕭玦,卻被他把手捉了個正著。捉就捉了,蕭玦居然還把他的手按到他心口上!感受到對方跳得飛快的心跳,薛藺臉色發(fā)紅。不要臉歸不要臉,倒是個有心的……火光之中,蕭玦從箭囊中取出長箭,搭在彎弓之上。再把那張黑色玄鐵所制的足有十二石的硬弓慢慢拉至圓滿。對準(zhǔn)日頭,單眼微瞇。倏忽間,長箭疾飛,竟飛得不知去向!薛藺正覺莫名,卻見暗夜陡地現(xiàn)出一絲光來。他趕緊端來銅盆,把墨汁倒了進去。原來是標(biāo)志日食開始結(jié)束的“生光”出現(xiàn)了!周圍的人已經(jīng)嗨起來了,狂呼:“公主把天狗射傷了!公主把天狗射傷了!”薛藺已經(jīng)吃過無數(shù)次菠菜了,看到他們的反應(yīng),憋笑不已。史云輕嘆一聲:“我也叫人備了菜的,但看到元晦兄拿出來的東西,我備的菜根本就拿不出手?!?/br>杜濤搖著折扇,得意地道:“我備的倒是沒法兒跟元晦兄比,好歹不算寒酸。”接著朗聲宣布,“我備的是茶湯?!杯h(huán)顧四周,一臉“怎么樣,夠裝十三的吧”的表情。薛藺卻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剛剛公主手上端的那兩盤菜,該不會……也是專門為他備的吧?嚇得他噌地站起來,就想去迎接“圣物”!可蕭玦卻早已鐵青著臉坐回去了。他想,她現(xiàn)在想的一定是“我未來老公的持久力一定很強”!他rou麻地想著。她想,小稚奴這腰這么軟,以后折成什么姿勢怕都輕松得很。互相覬覦對方的兩個人,根本不知道對方心里早就什么亂七八糟的畫面都想過了。***雖然蕭玦在宮里享有特權(quán),能駕著馬車直接駛到鳳陽閣門前。但既然要藏人,自然不能走尋常路。她將薛藺整人用鶴氅裹好,就帶著他飛檐走壁,高來高去地去了目的地。……薛從謙追著陳氏一路回了后者的院子??申愂暇褪遣焕硭?,還指揮著丫鬟婆子往外攆人。下人不敢攆,她就往地上摔東西。見薛從謙還是不出去,她就要去找薛正文。薛從謙嚇得趕緊退出屋來,又不敢走,在外面巴巴地望著。跟罰站一樣。柳氏追過來跪在院子里,他還忿忿不平地把衣袖一甩,直接把袖子摔到了她臉上。薛藺由衷升起一股自豪感。除了女扮男裝是公主自己選的以外,這整個出場方式都是他設(shè)計的,目的就是想把公主的聲名往上推。只有當(dāng)她盛名在外,甚至像楊玉環(huán)一般成為盛世的象征,那么其他人才不會輕易動她——不管是皇帝,還是劉雍。不過,也只有她才配得上如此隆重的出場方式。換成其他人,不過是丑人作怪罷了。他得意地指著她,對身邊人道:“知道她是誰嗎?瑤臺仙子是也?!?/br>那人沒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