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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孫。但若嫡孫女被強宣進宮,成了一國之母,薛正文卻說不準會肯把這暗虧吃下去——只要嫡孫女給皇帝生了兒子,薛家的血脈就會滲進皇家,他就有可能有個當下任皇帝的外曾孫!蕭玦蹙眉:“你又在胡想什……”說到一半,她忽然怔住了。畢竟是天縱之才,薛藺能想到的,她又豈會想不到?薛藺看她反應,就知道此事她并不知情。很有可能是皇帝瞞著她做的,于是勸說道:“你該清楚陛下早被架空權(quán)利,現(xiàn)在并非是除掉劉雍的最佳時機。沒有培養(yǎng)出自己的勢力前,殺掉一個權(quán)侫,只會讓另一個權(quán)侫冒出頭來!更何況以劉公之勢,帝后大婚前,他能生出無數(shù)事端阻止。棋下得太急,陛下恐反受其害呀!”他是知道劇情走向的人,薛怡君要真被皇帝算計了,那整個薛家就全完了。蕭玦目光肅然,看他的眼神完全不一樣了。她問:“你嫡妹要是成了國母,下一個叱咤朝堂的,很可能就是你阿翁。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薛藺肅目裝高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固然可以看盡天下好風光。但一朝不慎,卻極易招來滅族大禍。某寧愿活得長久,也不愿為了看風景粉身碎骨?!?/br>蕭玦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走到門口時,回頭深深望了他一眼:“知道嗎?你可真是一個寶貝。”語氣中有著nongnong興味。***蕭玦匆匆離開,臨走前還不忘安排一名宦者給薛藺帶路離宮。薛藺心中焦急,一路上不住催促轎夫走快點。蕭玦剛剛走得那么匆忙,顯然是急著去找皇帝痛陳利弊去了。但她現(xiàn)在剛剛及笄,連封號都還沒有,她的話到底在皇帝耳朵里能有幾分分量呢?轎子好不容易抬到薛府大門前,薛藺還沒等它停穩(wěn),人就沖了出去。跑到門口,還不忘問門房一聲:“阿翁在府里嗎?”門房還沒來得及回答,照壁之后倒是響起了他阿娘的聲音:“稚奴?稚奴是你回來了嗎?”薛藺忙繞過照壁:“是我,阿娘,阿翁在哪兒?我有要緊的事跟他講?!?/br>萬一蕭玦勸不動皇帝,那么還有自家阿翁。“你阿翁、阿耶今早去上朝,直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你走后不久,怡君也被姚貴妃宣進宮了?!标愂险f著說著,就急出了眼淚,“你們四個人一直不回來,我一個婦道人家留在家里,左想右想俱是忐忑?!?/br>薛藺的兄長薛儉也陪在旁邊,見狀勸道:“阿娘,這不一定是壞事,”說著,壓低了聲音,“要是我沒估錯,咱們薛家可能要出一位皇后了。阿翁和父親一直到現(xiàn)在還留在宮中,說不定就是被陛下叫去商議此事了?!?/br>薛藺心中冷笑,但救急如救火,也不多說,直接就往外沖。陳氏急問:“稚奴,你去哪兒?”“去找能影響事情走向的人!”找誰呢?找劉雍。除了薛家以外,他必然是最反對皇帝此番作為的人。作為原著男主角,未來可是要廢君自立的。就是現(xiàn)在,身為權(quán)臣,他也把義寧君壓得死死的。而義寧帝敢這樣設計薛家,就是想積累能跟劉雍抗衡的資本。自己要是把狗皇帝“造反”的事捅到他那里,還怕他不下狠手收拾狗皇帝?想到義寧帝這個可悲的傀儡有可能會被收拾得哭喪著臉,法令紋垂得把嘴角都壓得死死的,薛藺就心中舒爽。狗皇帝,你欺負我年紀小,想整得我抱著你大腿喊爸爸的時候,一定沒想到,我能反過來踩得你叫我爹地吧!作為一個對著排水溝都能嗨起來大唱的少年,此刻,光是憑著腦海中的想象,他就已經(jīng)到達了人生巔峰……可惜時不予他,他才沖到大門口的石獅旁,就看到自家阿翁、阿耶騎馬而歸,后面還跟了一乘小轎。薛正文眉頭緊蹙,看到他就喝斥了一句:“亂跑什么?回去?!?/br>薛藺覺得有點可惜了,他失去了一個讓皇帝喊爹地的機會。他望了一眼后面的小轎,問道:“是怡君回來了?”薛正文點了點頭。他這才松了口氣??粗φ姆愿廊税蜒︹霓I子直接抬回居住的院子,又忍不住問他阿耶:“怡君沒出什么事吧?”薛從謙嘆道:“你meimei是個性子烈的,今天被強宣入宮后,發(fā)現(xiàn)不對勁就自己跳了水,受了寒。如今正燒著?!?/br>正說著,陳氏已從后院擦著眼淚快步走了出來,吩咐下人們散出去,多找?guī)孜恢t(yī)館里的坐堂醫(yī)過來問診。看樣子,薛怡君病得不輕。薛正文待她吩咐完畢,對這個媳婦安撫道:“四娘今番受苦了,你多給她院子里撥些婆子、丫鬟照料。我?guī)旆坷镉胁簧賹m里賜下的珍稀藥材,大夫給她開了方子后,你只管先上我那兒拿。我那兒沒有的,再到藥材鋪買。千萬別教孩子落下病根?!?/br>薛藺在旁邊聽得心驚膽戰(zhàn)。他嫡妹不過14歲,正是嬌花般的年紀。若不是公主及時勸服皇帝放人,這么烈的性子,怕是只能香銷玉殞了。萬幸……不由對公主生出幾分謝意來。薛正文安撫了陳氏后,就把薛從謙和薛藺兩父子帶進書房。關(guān)上門就開始詢問薛藺,要他把今日入宮大大小小發(fā)生的事,全部細講一遍。薛藺對這個便宜阿翁再不滿,也知道事分輕急緩重,馬上巨細無遺地娓娓道來。惟獨是講到蕭玦時,他耳尖莫名發(fā)燙,直接跳過了自己被公主壁咚的事。薛正文最初聽到他的那些放肆言論滿臉不豫,但聽到后來卻越來越震驚,不敢置信地道:“你是說,陛下會突然放四娘出宮,是因為你說動了公主,讓公主去陛下那里當了說客?”“也不能這么說。怡君若不是性格剛烈,以死相拒,公主也說服不了皇帝。”薛藺說是這么說,但在場三人心里都清楚,薛怡君其實并不需要真的失身。只要宮里傳出不實的謠言,對皇帝來說就已經(jīng)足夠了。薛正文驚訝得半天合不攏嘴,忽爾又問:“我跟你阿耶剛剛回來時,你不是正要出門嗎?你是打算去哪兒?”“稚奴聽阿娘說,你和父親早上上朝后,就一直沒回來。推測是皇帝拿雜事絆住了你們,讓你們抽身不得,管不到我和怡君的事。稚奴就有了個大膽的想法,打算把這件事捅到劉公那里去。劉公必然不會袖手旁觀。同時,此舉也能讓皇帝知道,越是拿計謀逼我們薛家,越有可能把我們一步步推到劉公那邊去。”他話一說完,薛正文和薛從謙互相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驚才絕艷。薛從謙感嘆不已:“為父一直覺得三兄弟中,儉兒和紹兒都各有所擅,異日必各有成就。惟獨你胸無點墨,一副紈绔相,怕是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