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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休息的, 沒必要給你們安排床鋪,反正你們不睡覺也不會死人?!?/br> 都是有修為、有實力在身的人,十年八載不睡覺都不會有事,何必非要講究這些沒什么用的待遇,他們又不是柳元洲,是個地地道道的凡人,幾天不睡覺就可能會出人命。 炎利撇了撇嘴,頭也不抬地嗤笑一聲:“需不需要是一回事,給不給又是另外一回事?!?/br> “嘖,那我想想哪里能騰出個房間安置新人?!币笮幸挥行╊^疼地抓了抓頭發(fā),輕聲嘖了一聲。 這家客棧的面積并不大,二樓除了景寒住的主臥外,剩下的全是客房;而一樓的布置則比較繁復,前面是大堂,后面則是后院、廚房、儲物室和兩間住房。 這兩間住房一大一小,大的那間是炎利、了塵和小黑三人混住的闊間,里面擺了三張睡榻,小的那間是殷行一獨居的耳房,只擺得下一榻一桌一柜,雖然小但勝在獨立。 這么算下來,樓下還真沒有房間能空出來安置柳元洲,殷行一沉吟了一下,就對柳元洲說道:“去二樓吧,我給你開間客房,你先暫住在二樓吧。” 反正他也不指望客棧真能賺錢,反正招柳元洲進店也不是真的要讓他干什么活,某種意義上來說,柳元洲和九尾貓一樣,都是類似吉祥物一般的存在。 柳元洲沉默著點了點頭,并未提出更多的要求。 事實上,對于柳元洲來說,能夠在追殺下僥幸逃得一條性命,還陰差陽錯來到了好似世外桃源的云外天,對于他來說已經(jīng)是足夠幸運和夢幻的事情了,他并沒有更多的奢望和渴求。 殷行一轉(zhuǎn)頭朝柜臺旁的木質(zhì)樓梯走去,一邊走一邊側(cè)頭對苦思冥想、眉頭深鎖,恨不得把手中的賬本撕碎的炎利說道:“炎利,你去廚房找一下了塵?!?/br> 炎利心思全都放在面前的賬本上,聞言頭都不開,很不走心地隨口問道:“去找了塵做什么?我沒什么事要找了塵啊?!?/br> 翻了個白眼,殷行一右手微抬,屈指一彈便有一發(fā)靈光彈打在了炎利拿著賬本的右手手背上,在他手背上留下一道細微的紅痕。 正專心清賬的炎利吃痛,下意識就抬起頭惡狠狠地朝著殷行一瞪了過去:“——你干嘛?想打架嗎,要是你想打架就直說,我可是求之不得!” 沖戰(zhàn)斗狂炎利翻了個白眼,殷行一努了努嘴,沖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把目光放到跟在他身后的柳元洲身上。 炎利挑了挑眉,醒悟過來,撇了撇嘴應道:“哦,我懂了——行吧,這事交給我了,你帶這小子去安頓下來吧?!?/br> 雖然炎利嘴巴上囔囔得很厲害,但其實他并沒有太過排斥柳元洲,當然,也不能說他對柳元洲有多少好感,只能說他并不在意柳元洲這個人。 雖然殷行一和炎利并沒有直接提到他的名字,也沒有直接說出他們的打算,但敏感聰穎如柳元洲,還是洞察出了兩人的用意,當下便紅了臉,頗有些羞赧地抿唇半低著頭,訥訥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柳元洲有心想開口說些什么,讓殷行一和炎利不必為他費心,對于旁人給予的好意,哪怕只是隨手施加的善意,他依舊覺得受寵若驚。 然而,柳元洲控制得住自己的想法,可他的身體卻并不聽他意志的指揮。 已經(jīng)兩三天沒吃過東西的柳元洲剛開口想說些什么,他的肚子就咕嚕嚕地叫了起來,腹鳴的聲音大到讓柳元洲尷尬羞恥得恨不得在地上鉆個洞跳下去把自己藏起來。 所以最后柳元洲仍是什么辯解的話都沒有說出來,灰溜溜地跟在殷行一身后和他一起上樓去了,而炎利也丟開算了好幾遍但每次結(jié)果都不同的賬本,轉(zhuǎn)身去后院讓了塵做點立刻就能吃的食物去了。 時間一晃眼就過去了小半個月,景寒一直沒有回來,而新來的伙計柳元洲也已經(jīng)徹底在云外天扎下根來,越發(fā)堅定了留在云外天不再回去人界的想法。 小半個月的接觸下來,柳元洲與客棧里的幾個人都熟識了起來,不說他們相處得有多融洽,但至少他們之間沒有什么矛盾,湊在一起也能說說話。 客棧的氛圍一如既往的平靜祥和,日常也一如既往的平淡無奇,每天都是悠閑、隨意且輕松的,并沒有太多煩惱和憂愁——也許并不是沒有,只是并不愿意在祥和的生活中提到那些煩心事。 “你們覺不覺得新來的那個家伙,有點古怪?”后院天井旁,炎利大馬金刀地坐在長條板凳上,手里拿著半截黃瓜啃了一口后用說八卦語氣隨口問道。 “哪里古怪了?”殷行一咽下口中因浸泡過井水所以涼爽無比的果rou,沖炎利翻了個白眼,“你怎么趁著人家不在,就背后說人家壞話啊,柳元洲哪里古怪了?” 小黑撇撇嘴,神情輕蔑地嗤笑一聲:“你當然不覺得他古怪,畢竟他對你好得很,天天追著你噓寒問暖,就差把你當兒子寵愛了。” “沒錯,我就是覺得這點很奇怪!”炎利重重一拍大腿,火紅的長發(fā)在陽光下折射出鮮艷異常的光芒來,“他之前在人界也不認識你,怎么剛認識就對你那么好呢?” “額……”殷行一不禁遲疑了一下,他歪頭想了想,就試探性地說道,“因為我人好,招人疼?” “嘔——” “你能不能別惡心我?” “抬頭看看,現(xiàn)在是白天呢,別瞎做夢!” 在殷行一說出自己的猜測后,炎利和小黑同時翻了個白眼,做出嘔吐、惡心的表情來,毫不猶豫地對殷行一過于不靠譜的猜測進行了抨擊。 只有靜坐在一旁的了塵,雖然也聽到了殷行一過于讓人覺得不適的話語,但他神情不變、面色不動,一點兒過激的反應都沒有,端的是淡定如常。 “喂喂——你們太過分了吧,用得著這么打擊人嗎?沒準人家柳元洲就是看我人好才對我好的呢,你們這是嫉妒!”殷行一不滿地囔囔起來,怒視著炎利和小黑。 雖然殷行一十分仗義地開口為柳元洲辯解,努力想要告訴炎利和小黑他并不古怪,但有一點是殷行一也無法否認的,那就是—— 柳元洲是真的對殷行一特別好,那種關切、縱容、溺愛,簡直可以用“慈祥、慈愛”來形容。 沒錯,明明柳元洲只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人,但在面對殷行一時,他整個人身上就是充斥著一股長輩對晚輩的慈祥和藹、縱容寵溺,看待殷行一時簡直就在看待他真心呵護寵愛的晚輩。 柳元洲對于殷行一的關懷擔憂,絕對不是偽裝,雖然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發(fā)自本能地想去親近殷行一,但不知不覺間,他確實把殷行一放在了需要他關懷、需要他照顧的晚輩身份上。 ……他這種態(tài)度就很迷,他沒比殷行一大幾歲,實力比殷行一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