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是不是！快滾，趕緊滾，你敢碰他我讓你不得好死！”

冰白冷笑，額頭上滲出細(xì)細(xì)汗珠，張開口說話，所以阿晨也聽到了：“我一個水神，還怕你一個被封印的石頭？要不是咒枷還挺好看，我早就把它砸了?！?/br>
說完，閉眼默念，手腕上的咒枷“叮鈴”一聲，粉碎成了白光點點，消失不見。腦海中三生石的咒罵聲也戛然而止。

第九章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水神府向外散發(fā)出一種特殊的清香醉人的氣味。

這種氣味，人類聞之，身心愉悅，面若桃花；鳥獸聞之，躁動不安，四處發(fā)情。這代表著什么，不言而喻。

神仙驚奇，如此行事，竟能有如此香味？

眾神研究，不能。冰白體內(nèi)應(yīng)該有女媧捏的特殊材料。

然后神仙之間就傳出水神冰白私生活不檢點，公務(wù)處理好是應(yīng)該的，但是每夜都如此墮落糜爛，像凡人一樣交融茍且，還搞出這么大的香味，真是有辱神之威名。

神，就要高風(fēng)亮節(jié)，就要清心寡欲，冰白也太不知所謂了。

人魚雨靈很郁悶。這些天周圍的魚老是跟他講男神的壞話，要故意看他不痛快。

雨靈說：“你們就是見不得我樂觀積極向上，老是想著看我笑話，我高興著呢，你們沒有證據(jù)就知道胡說八道、搬弄是非，你們又沒有親眼見過水神在做什么！萬一就是在做飯呢！”

河蚌精說：“你又沒親眼見過，你怎么知道不是呢。大家都在傳水神，怎么不傳別的神的壞話呢。聽說呀，水神向自己養(yǎng)了快四百年的孩子下手了，還是個又丑又瞎的男孩，你說水神的品味該有多差啊，水神多好色呀，這樣的都下得去手，碰到美麗的女神更不得了。說不定水神府藏了不少呢，所以才夜夜笙歌?！?/br>
雨靈一拳打在堅硬的蚌殼上：“水神冰白才三百歲出頭，養(yǎng)什么快四百年的孩子！你情我愿礙著誰了，情人眼里出眼屎！他們患難真情，恩愛不疑，有什么好嫉妒的！”

河蚌縮在殼里：“你不是說人家在做飯嗎…”

雨靈把河蚌踹到河里，然后疼得直跳。嗚嗚，腳疼，哦哦，不對，尾巴尖疼。

鮫人小王子又來看望雨靈：“今天我?guī)Я藶踬\和扇貝，一起燒烤吧?！?/br>
小王子拍了拍自己的竹簍，開始架起石頭和青瓦片。

“怎么沒有八爪呀，我最愛吃這個了?！庇觎`撅了撅嘴。

“現(xiàn)在吃八爪魚不行呢。春秋兩季是八爪□□繁殖的季節(jié)，秋季是主要季節(jié)?！毙⊥踝訚M臉鱗片的容顏向雨靈微笑，開始生火。

“它們繁殖關(guān)我什么事，我吃好喝好就夠了，”雨靈憤憤地說，“怎么到嘴的八爪都在秀恩愛。”

“秀恩愛？哦，也沒錯。八爪一生只□□生育一次，雌的和雄的都是，算是比較忠貞和熱烈的。雄的□□后會吃不下飯，然后餓死；雌的會在洞xue中寸步不離地看護(hù)小八爪并給它們洗澡，不到兩個月，就會累死?！毙⊥踝娱_始燒烤烏賊。

雨靈一聽，很感動：“你很善良，我喜歡你的心靈美。八爪很不容易。我以后都不想吃八爪了。”

小王子笑了笑：“是因為東海這個時候禁止捕殺八爪。如果你實在想吃，下次給你抓幾只沒有□□繁殖的，幾只而已，也沒人會真的罰我。”

“呃，”雨靈搖頭，“不要不要不要。那烏賊和扇貝呢？”

“春季繁殖。東海最不缺扇貝，想吃隨時給你帶。烏賊不會照顧后代，我見過很多體長三尺的大烏賊，而八爪正常來說是長不大的?！?/br>
“哦，八爪真可憐?！庇觎`望著燒烤咽唾沫。

“不可憐，可兇了呢。變色偽裝，牙尖嘴利，八條腿會活活勒死魚蝦，會在殼類生靈附近耐心蟄伏，一旦露頭搬起石頭砸死，吃了rou再占用人家的殼，睡醒了就丟棄。三顆野心，敏感狡猾，一有危險放墨逃脫。這種生靈，怎么會可憐呢?！?/br>
小王子把烏賊rou用叉子送到雨靈面前。

“嗯…八爪竟然是這樣的啊，”雨靈接過叉子，唇齒咬下嫩嫩的rou，“可能是因為壽命短，為了在海里活下去，為了照顧好孩子，才不得不變壞?！?/br>
“是他們本來就壞，天生的壞，然后遭到報應(yīng)?！毙⊥踝永^續(xù)烤。

“唉，反正都是要被我吃的食物，一樣一樣，”雨靈也上手翻動，幫忙燒烤，“海鮮們沒有對錯，只是立場和標(biāo)準(zhǔn)不同，大家都不一樣，但是最后都一樣…被我吃。你看，經(jīng)常和你在一塊，自己說的話都變深奧了，哈哈哈，我不僅漂亮，我還有智慧。”

“我垂涎你的自信…”小王子嘴角抽抽。

“等我躍過龍門，化為青龍，我一定去東?？茨?，看看這些海鮮的生活與我們河鮮的生活…呃，我不是河鮮，說錯了，哈哈。”

“你看你訓(xùn)練辛苦，化龍以后會更辛苦，圖什么呀。該吃吃該喝喝，慢慢來，急什么，化龍了被分到其他地方，我就很難見你了?！毙⊥踝訚M臉不舍，把rou送到雨靈嘴邊。

“不努力，不化龍，我就要一直被別的人魚欺負(fù)。教管也經(jīng)常罵我，白吃了那么多枉死的生靈，一點長進(jìn)都沒有，真沒用，趁早去伺候其他人魚。我就是命好，沒有被吃掉，成了精；命不好，我就是被吃掉的普通鯉魚，”雨靈苦笑，嘴里嚼著，“所以我要對得起我吃的那么多魚蝦?！?/br>
“有用沒用，都苦?！毙⊥踝右е孀由系暮ｕr，小聲說。

水神府那邊，冰白和阿晨比以前更膩歪了。

沒有公務(wù)的時候，兩人偶爾出去游玩，尋找讓眼睛能看見的方法，其他時間，就只呆在水神府，種花養(yǎng)草，研究甜點，琴瑟和鳴，耳鬢廝磨。

夏天，水神府的香瓜熟了，榮野和兩個護(hù)衛(wèi)準(zhǔn)備來收獲，可是看到瓜田里你一口我一口并肩坐在一起同吃一個瓜的水神和阿晨，一身雞皮疙瘩，連忙逃跑。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香瓜雖香甜，但比起水神大人差遠(yuǎn)了，我們大人，香甜到齁。

秋天，這對神仙眷侶出去秋游，回來的時候，一神捧著蜂蜜罐子，一人提著一籃子桂花，回來研究桂花糕。

可是伙房里傳來的聲音，還有那一絲甜甜的香味，都不像是研究桂花糕搞出來的…

差役們有誰路過伙房，也是加快腳步，不敢逗留。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連呼吸都是錯誤！

桂花糕還是做成了。冰白用勺子喂給阿晨一口桂花糕，喂著喂著，就用嘴喂了，再喂著喂著，就親起來了，再然后…

香氣四溢，絲毫不避諱大白天府里還有清醒的十好幾個人。

之前冰白給阿晨的衣飾都是漂亮華麗的，現(xiàn)在全給他換了，換成淺色的、淡雅飄逸的。

把束發(fā)的簪子拿掉，用絲帶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