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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復手術,腿上開了個5公分的刀口,插著導流管,24小時不能離床,12小時內不能吃飯,工作就更別談了,公司就暫時派了一個新的監(jiān)理去接管現場,羅坤讓他安心養(yǎng)傷。常遠疼得覺都睡不著,就在網上看糗事百科和段子分散注意力,氣氛輕松的時候,也會信手拈兩個笑話講給邵博聞聽,他這樣安分樂觀的狀態(tài)無形中給了邵博聞一些鼓勵,他一天到晚在病人、家屬和責任中打轉,只有回到對象的病床身邊,才能有片刻清閑。熬過去就好了。林帆還是不醒,謝承恢復了一些,在大伙遮掩的態(tài)度下嗅到了謊言的氣息,非要去看林帆,可真看到了又十分崩潰,說是都是因為自己,幸好林帆沒有家屬,不然他得挨揍。常遠做完韌帶修復手術的第二天,邵博聞接到了發(fā)自榮京的會議通知,擬定5月21日上午9點半,召開基坑坍塌事故的原因和后續(xù)工作的會議,所有單位必須準時到場,不到視為主動放棄解釋權利。次天,各方都到得非常準時,事故當前,何義城也露了面,協同5個專家坐在前排,開始審查從設計到監(jiān)理的存檔文件,設計富有余量、施工監(jiān)理資料一應俱全,一直扒到晚上八點,都沒有發(fā)現天災之外的人為因素。糾責甲方倒是很積極,到了賠償商議環(huán)境就馬虎眼重重了,一拖再拖、不愿表態(tài),最后也沒給出個子丑寅卯來。不過散會之后,那個頭發(fā)花白、看著年紀最大的專家在衛(wèi)生間的洗手池邊叫住了邵博聞,他擠著洗手液說:“我看你們記錄上的用鋼量比平均低了10個點,為什么會這樣啊,年輕人?10個點,很可觀的量了?!?/br>邵博聞驀然間感受到了一種來者不善,但他又不心虛,被懷疑也無所謂,于是他不卑不亢地笑了笑,說:“老教授,您是懷疑我們偷工減料嗎?”老頭嘩嘩地洗完手,笑呵呵地說:“你看我像老糊涂嗎?”邵博聞就沒見過接地氣的專家,愣了下然后搖頭說:“您老很精神,不過我沒明白你的意思?!?/br>老頭揪了一張紙,擦著手走了:“我的意思很簡單啊,就是你們平時閑的時候,可以試著研究個專利什么的,就是沒有10個點,6、7個點的節(jié)余都夠專利局把你們當寶貝了。”邵博聞怔在了當場,這是李炎的手藝,可李炎沒文化,不能創(chuàng)造機會,邵博聞自認境界也不夠高,沒發(fā)現手藝背后的價值,今天有人提醒他,邵博聞卻并不覺得多高興,他心里只有一種感覺:禍福相依。常遠和謝承以及其他人都回家養(yǎng)傷了,而林帆一直沒有醒來。工地開始進行清理,陶師賢的別墅也動了工,6月中旬的一個深夜零點,隨著劉富入獄而陷入沉寂的“天行道”再次出現在了網友的微博上,圖文并茂地譴責榮京不守承諾,拒絕對死傷者進行賠償。同一時間,何義城的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內容是:你為什么不去死。第124章后半夜,詹蓉的小公寓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劉小舟喝得爛醉,蹲在她的門口發(fā)酒瘋,亂吐瞎笑,詹蓉的瞌睡立刻嚇沒了,連拖帶拽地將她弄進門,折騰到三點才洗干凈。卸了妝、又被塞進小熊睡衣的劉小舟和平時很不一樣,一點女強人的氣場都沒有,普通的清秀,甚至還顯得有些軟弱,抱著枕頭就埋腦袋。詹蓉已經不會問“為什么”了,劉小舟是個閉口的蚌,她應該是個有故事的人,可是從來不說。說來她們能成為朋友,也是緣分神奇。詹蓉本科就開始讀建筑,而劉小舟大一是法院……有名的女神,那會兒女孩都樸素,就她特立獨行,低胸、熱褲、假睫毛什么都敢穿戴,在各院的男生堆里激起了廣泛的關注和追求,女孩們或嫉妒或不屑,也都聽聞過這個sao氣的狐貍精。詹蓉第一次接觸劉小舟,是在大一的秋季運動會上,她在路上走,腰忽然就被人從后面圍住了,詹蓉嚇得差點尖叫,還沒來得及掙扎,就聽人在耳邊說“別動,你姨媽漏了”,她尷尬成了麻辣小龍蝦,一回頭發(fā)現是劉小舟,那是詹蓉第一次發(fā)現這人還不錯。第二次是大二,學校外面的墮落一條街里有個露陰癖,總在路上嚇小姑娘,詹蓉去藥店買感冒藥,運氣不好撞上了。當時她邊走邊在吃醬rou包,聽見一聲口哨轉頭去看,就見路邊的自行車上坐著個瘦猴樣的中年男人,對她殷勤地笑著將手往下指,詹蓉的目光下意識跟著往下一偏,登時就看見了黑乎乎大敞的褲襠口,她惡心地嗓子眼一翻,立刻就吐了。害怕讓她拔腿就跑,可那猥瑣男蹬著車如影隨形,還囂張地抖著家伙喊:meimei快看看我的小可……?。。。 ?/br>一個蘋果像離弦的箭一樣射中了他的襠部,劉小舟踩著恨天高,抱著一個刺頭猙獰的大榴蓮,風馳電掣地追著自行車跑了幾百米,也鬼哭狼嚎的:meimei來看了,你他媽別跑!幾個蘋果還在路上滾,個別已經摔成了稀巴爛,道牙上還有一堆扔著的水果,詹蓉哭著給她撿回來了。再后來,有段時間詹蓉因為神經衰弱,看見校園論壇里劉小舟的合租帖,就搬出去跟這個畫風一天變N次的女孩住到了一起。一晃這么多年,詹蓉還是不知道,強硬的劉小舟為什么還是總在哭。可是今天有些反常,劉小舟哭完以后,忽然沒頭沒腦地問她:“蓉兒,你相信惡有惡報嗎?”這個問題有些哲學和超綱,詹蓉想了一會兒,才七拼八湊地隨感而發(fā):“我應該是信的?!?/br>“我跟你講過沒有,我有個小舅,家里做生意的,年輕的時候撞死過一個孕婦,其實別人還有氣,可他怕半死不活賠得更多,就回頭把人碾死了,碾了3遍才斷氣。后來他結了婚,媳婦生了個男孩,平安優(yōu)秀地長到20歲,結果也被人撞死了,就在他肇事的那個路口,他整個人就垮了,沒多久也查出得了癌癥,逢人就說是報應。”“這叫報應嗎?”劉小舟的表情冷得過分,“他繼續(xù)家庭美滿地生活了20年,可別人孕婦那個家庭,說不定早都絕望地死光了?!?/br>“也沒有多美滿,”詹蓉皺著眉說,“他心里應該還是有負罪感的,到了夜晚就不敢自己開車,比我媽小7歲,卻比他姐還顯老。”“光負罪有什么用?那是他活該,這種人就該立刻賠命!”詹蓉跟她小舅因為家庭條件有差距,所以并不親近,她并不是維護她親戚,只是覺得劉小舟過于激憤了,她輕聲問道:“小舟,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劉小舟看著天花板,眼神空洞地說:“沒有,就是……就是,工作壓力太大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