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8
個人,兩個是服務(wù)員打扮的女生和一個穿著迷彩色系的中長棉襖的男人,也坐著三個,衣著單薄得不應(yīng)季、顯得有些流里流氣的顧客。常遠(yuǎn)看見中間那個年輕的服務(wù)員將黑色的餐盤像個盾牌一樣抱在胸前,用一副著急哭的表情拉扯著迷彩服。那男人側(cè)對著常遠(yuǎn),五官并不出眾,面相看著有些兇,理著小平頭,個子目測跟邵博聞差不多,只是體型更寬厚一些,他完全沒被服務(wù)員的力道影響,晃都沒晃地擺了擺手,然后猛地朝前方伸出,將坐著用餐那人的右手摁在了餐桌上。餐廳里自帶的BGM和噪音都沒壓住那一聲“砰”,蹦起來的餐具側(cè)面透露出他使了多大的力氣。“摸,摸你媽了個逼!吃飯就老老實實吃飯,不想吃就給老子滾蛋,向人姑娘道歉!”常遠(yuǎn)雖然不明就里,可他一聽那嗓門就知道小平頭就是老袁。坐著的那位顧客滿臉通紅,明顯是喝多了,他疼得在椅子里打了個擺子,掙了兩把沒能抽出手來,便齜牙咧嘴地吼道:“道你媽,老子就摸她屁股了,摸了!怎么著了?”動口的同時他還不忘動手,揮起另一只手要去襲擊老袁的臉。餐飲行業(yè)女服務(wù)員被人占便宜的事屢見不鮮,有些人是平時就不是東西,還有些是衣冠禽獸,喝醉了就原形畢露,要求陪酒、摸手摸屁股,什么妖魔鬼怪都有。抱盤子的姑娘直接哭了,一方面是被人sao擾了屈辱和委屈,另一方面是被老板在公共場合挑開了覺得顏面盡失,她的表情難堪至極,用盤子擋住了臉一副抬不起來的樣子,不停哀求老袁算了。這種行為直接助長了顧客得寸進(jìn)尺的氣焰,讓他忍著痛苦都要嘰歪:“就是,關(guān)你媽屁事,傻逼!再不放手當(dāng)心老子對你不客氣……??!艸,嗷……疼疼疼疼……嘶……”“不怎么,摸了就他媽揍你,”老袁冷笑著說完,身體幾乎沒動,但不知道干了什么,常遠(yuǎn)就見那醉漢就瞬間塌下肩膀,七拐八彎地“嗷”成了一首歌,高低起伏,充滿了傷痛的情感。跟醉漢同桌的另外兩人躥起來,用食指對著老袁,上手要來阻止或者揍他。老袁沒吭聲,擰人胳膊的手勁加重,剩下那只手在桌上一挑,透明的空啤酒瓶在空中轉(zhuǎn)了兩圈接著被他抓住細(xì)頸,在空氣中警告性十足地晃了晃。摸人那個慘叫一聲,食指的主人嚇了一跳,可能是覺得就這么收回去有點弱慫,頓了兩秒,生硬地往上去撩了個劉海。常遠(yuǎn)覺得這畫面莫名有種喜感,他笑了笑,發(fā)現(xiàn)自己對老袁的第一次實體印象竟然是人狠話不多。很快,那三個顧客在老袁的大流氓殺氣下被迫道了歉,第一次聲音小了,老袁不滿意,又用酒瓶逼著別人嚎著來了一遍,二流子們覺得折了面子,扔下現(xiàn)金連零錢都不要了,惡狠狠地瞪著老袁東倒西歪地離開了。服務(wù)員的委屈這算是到了頂,只能走下坡路,她哭得更加厲害,老袁在旁邊嘀嘀咕咕地勸,彎著腰,臉上堆著笑,又神奇看不出兇了,反而有些憨厚。邵博聞后來居上地逮住了虎子,抱著用肩膀撞了下常遠(yuǎn),心情不錯地說:“帥哥,你去下問問老板,那桌有人沒有。”常遠(yuǎn)看了他一眼,滿足了他想給老袁一個驚……嚇的愿望,他走上前去問道:“你好,我們能坐在這里嗎?”“可以可以,坐吧,我馬上叫人來收……收……收……”老袁沒有聽出常遠(yuǎn)的聲音,他心比較大,每天接觸的人也多,由于他是邊說邊回頭,話到這里他將將轉(zhuǎn)過來,入眼的先是一個年青的男人,比自己矮,眼神溫和、臉上帶著笑,皮膚有點白,模樣用時下流行的詞來夸算得上是一枚鮮rou了。長得好看的他走南闖北地沒少見,而且還是個男的,直男老袁當(dāng)時任何想法,只當(dāng)他是個普通的顧客,可等他的目光再往后延伸一點,眼睛霎時瞪成了一對銅鈴,震驚到結(jié)巴了。他又驚又喜,心里埋汰邵博聞這狗日的來了都不說一聲,一邊又注意到常遠(yuǎn)跟他兄弟明顯是一伙來的,那這人……老袁的大腦被這次突襲搞得有些卡機,他的眼珠子對面三人臉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重點打量常遠(yuǎn)。視覺上還沒習(xí)慣這一家三口都是純爺們的組合,腦筋卻又開始拐彎,心想邵博聞還挺會挑,找的對象別說還怪有氣質(zhì)的,這玄乎玩意兒難得,有錢有才都不一定能有。虎子坐在他爸的胳膊上,見老袁看到了自己,就把頭一歪,裝可愛、裝乖雙管齊下,笑得蘋果肌嘟成了一團,說:“大伯(bai)好?!?/br>老袁“好”了一疊聲,沒工夫看他,就隨手就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把薄荷糖抬到他跟前,他最近肺熱上火,被醫(yī)生耳提面命地在克制抽煙,臨時養(yǎng)成了到處在店里順糖的壞習(xí)慣。結(jié)果虎子雞賊地瞟了瞟,把嘴一癟,不要,像他這種童子軍級的股東,只有奶糖和巧克力才配得上他的身份。老袁鄙視了他的小合伙人一眼,將糖塞了回去,魂也終于歸了位,他在邵博聞肩膀上捶了一拳,同時看著兩成年人笑道:“你們大爺?shù)?,來了也不吭聲,坐屁啊坐,沒你們的位子,去,門口取票排號去!”可他一邊這么說,一邊又口是心非地招手叫來服務(wù)員,讓人去收拾個靠里的小包間。常遠(yuǎn)第一次見老袁,大概是掏過了心窩子,心里沒有剛認(rèn)識的隔閡感,感覺親切而熟悉,他主動伸出手笑道:“袁哥,我來蹭吃蹭喝了?!?/br>袁何苦一巴掌拍過來,力道十足跟常遠(yuǎn)握了手,一副老大哥今天真開心的樣子說:“可拉幾把倒吧,你可是我們路總的爸爸誒,尊老愛幼,我只有給你們當(dāng)服務(wù)生的資格,走走走,坐著說去?!?/br>四個人穿過走廊進(jìn)了一個六人小包廂,對著坐下來,沒有點菜程序可是菜上得飛快,嘈雜聲被隔絕掉許多,氛圍變得適合喝酒談心了。老袁先問了邵博聞過來干什么,得知他純粹是過來玩,登時猛倒醋油瓶,控訴同樣是老板,憑什么姓邵的又是家屬又是休假,他老袁就得寂寞地與加班為舞。邵博聞長途過來餓得夠嗆,只有一根筋在聽他說話,剩下的心神三分在喂虎子、三分在給常遠(yuǎn)夾菜,還有三分留給自己在扒飯,忙得不可開交,于是特別敷衍地一句給老袁打發(fā)了,他說:“你還小?!?/br>老袁作為在座里最老的一個,氣得把涼拌木耳上面那坨綠油油的芥末直接攪和了。邵博聞不怕辣無所謂,常遠(yuǎn)留意了也跳過了這盤地雷,只有虎子挑一勺漏一半吃得自顧不暇,邵博聞一小會兒沒注意到,他自己筷子戳了塊木耳的邊,三抖兩抖地塞進(jìn)嘴里,直接辣哭了。然后老袁為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