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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一跳,生怕自己搬錯了件,連忙切出去跟物業(yè)確認了一遍,核實好是收件人的名字和手機號碼都是邵博聞,又給他撥了回去。寄件單看不出什么來,最后常遠查了一個單號,發(fā)現(xiàn)攬收地址是西南地區(qū)的Y縣,邵博聞這才恍然大悟地應了一聲,說是朋友寄來的山特產(chǎn),讓常遠拆箱看,有想吃的就吃,順便幫他挑點寄給兩邊的父母,剩下的等他回去了分給謝承他們。常遠拆了一箱,里面的東西跟杏仁很像,但是大一些,他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兒,虎子就手快地抓了一把塞進了嘴里,邊吃邊在屋里蹦跶,說這是好朋友寄的妃子。“好朋友是誰?”這一大一下都有朋友,搞得跟秘密似的,常遠努了努嘴角,有種被排斥的錯覺。不過問虎子就是白問,他的邏輯很天真,“好朋友就是小超啊,遠叔快點,我要吃那個?!?/br>常遠既不認識小超,也不知道他要吃哪個,虎子又說不出吃的名字來,常遠只好挨箱地拆,全是吃的和煮著吃的,拆到第8箱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了一沓裝在透明塑料盒里的信紙,和一封額外的、中規(guī)中矩的白色信封,兩邊的筆記明顯不是出自一人。信封上手寫著“邵總親啟”,塑料盒里的信息相對明確一些,最上面一張紙上用楷書寫著:尊敬的路先生,希望您收到信的時候不會覺得冒犯。非常感謝您這幾年來無私的幫助,托袁老板轉(zhuǎn)贈而來的書和衣物,大家都非常喜歡,鼓足勇氣給您留……剩下的內(nèi)容被折疊掩蓋了起來,常遠壓抑著自己的好奇心,不去偷看邵博聞的隱私,但是這邏輯亂得簡直犯規(guī),一會兒是“邵博聞”,一會兒又是“路先生”。“路先生”是指虎子的親爸嗎?“袁老板”又是哪一位?第81章掉馬甲的危機來得簡直是猝不及防。半客廳的吃食讓常遠沒法忽視,他有點想問,又不好意思窮追猛打,畢竟剛掛電話,好在邵博聞十點多的時候來“自投羅網(wǎng)”,因為他撿的那只小土狗拉稀。彼時常遠剛給虎子講完故事把他哄睡,正在客廳里倉促地趕日記,大款挨著他的腿打呵欠,屋里寂靜得一如往昔,可他的心里沒有那么多思緒,一種心態(tài)一種人生,之前他單身,寫點記錄就是一晚上,現(xiàn)在同樣是夜晚,加上談戀愛順便帶孩子,還能剩點不足為外人道的小心思。那個“尊敬的路先生”,筆跡不可謂不端正娟秀,而且措辭的口吻有點成熟……當常遠驚覺這點若有似無的醋意,并且覺得自己好笑的時候,電話就在這時響了起來。那邊還能聽到小狗虛弱的叫聲,估計是邵博聞在拍它,哼唧出了一停一續(xù)的節(jié)奏,常遠作為養(yǎng)狗的老司機,在建議完他對象買點乳酶生試試后,跟他說了信的事,“這些重要嗎?重要的話我明早就給你寄過去。”這對邵博聞來說也是突發(fā)狀況,往年沒這么巨量的年貨,東西里也只有吃的,沒有私信夾帶,他琢磨了一會兒覺得應該是沒這個必要,就說:“別寄了,省錢,你幫我瞅一眼,完了跟我說說大概就行。”信畢竟是私人物件,常遠覺得他的重點偏了,只好哭笑不得地罵他,“省屁,別人寄這么多都沒心疼。不急的話就算了,你自己回來看吧,我跟你講不了大概,人都不認識,袁老板是哪個?還有路先生,是指虎子還是他親爸?”邵博聞將狗揣回窩里,又用毛衣蓋住,常遠不知道他在樂什么,只聽見從電話那端傳來的笑聲低而愉悅。“那我跟你講大概,老袁是我當兵那會兒的戰(zhàn)友,叫袁何苦,是個好吃佬廚子,在C市開餐館,天天想挖走我的老曹,至于‘路先生’,應該指得是我吧?!?/br>老曹是一個不想當廚子的好律師,要是知道邵博聞這么叫他,得抖落一身雞皮疙瘩,常遠為他笑了一秒,緊接著就被后一句話糊了滿頭霧水,他疑惑地道:“你什么時候改姓了?”個中經(jīng)歷其實很有意思,是個“美麗的誤會”,充滿了始料未及的意外和來自遠方的驚喜,但因為說來話長,幾里拐彎能聽得人昏昏欲睡,邵博聞便從來沒跟人提起過,反正他不是愛嘚瑟的人。但是這一晚常遠忽然問起,電光火石間不知道勾動了哪根神經(jīng),萬千感慨忽然蓄在了邵博聞心頭,他目標明確追求的事業(yè)一直沒什么起色,然而忘了是過去哪一天的無心插柳,卻回饋了意外之喜。既然是喜事,便免不了有分享的欲望,就是邵博聞不知道該說它是善有善報,還是純粹是狗屎運,他只知道有個人安靜地在等在信號的另一邊,興致盎然地想聽他雞毛蒜皮的往事。邵博聞的聲線偏低,加上也許是在回憶,敘述的語調(diào)緩慢,聽筒里流瀉出來的男音便多了種娓娓道來的味道,平淡而溫暖。“領養(yǎng)虎子那年,我們剛走完凌云的注冊流程,他比現(xiàn)在的大款高不了多少,整天鼻涕殼糊得滿袖子都是,腿短個子矮,我想牽著他,還得勾下腰。你剛脫單不久,應該能理解我當時的感受,本來是個自己吃飽全家不餓的光棍,有錢瀟灑點、沒錢悠著點,大老爺們有手有腳,基本不擔心日子過不下去。有一天忽然多出個小不點,好,完蛋了?!?/br>常遠心想他的語氣可一點都不完蛋,帶著點輕松的笑意,能聽出他對虎子有著很多的愛。“記不起買什么了,卡里就沒錢了。那會兒看見育嬰店就心煩,覺得它比搶錢的還厲害,一頂帽子沒巴掌大,三十沒了,買的褲子沒穿兩回,腳脖子蓋不住了,我小時……算了沒法比,年代不一樣了?!?/br>“我忙得要死,他待在屋里跟身上長了虱子一樣,帶出門放個風,回來就感冒了,然后針、藥、吊瓶得折騰一個來月,好不了兩天就開始重復昨天的故事,錢和時間是一回事,你看著他整天哭唧唧的,根本沒法工作?!?/br>“有時我想把他扔到福利院去算了,不過沒舍得。那會兒我媽不贊成我養(yǎng)他,沒人給我搭把手,真心體會到了當媽的不容易,尤其是職業(yè)女性,說句公道話,挺累的。”“凌云因為沒有其他人入股,除開運營費用和工資福利,剩下的利潤按理來說都是我的,不過也因為這樣,養(yǎng)虎子之前我卡里沒多少錢,都扔在公司里了。他來的第二個年頭,有天下班我想給他買個遙控飛機,刷了卡才發(fā)現(xiàn)余額不夠,整個人都傻了,真沒想過自己能窮成這樣?!?/br>邵博聞生性豁達,過去的傷疤都能當笑話,說著說著自己笑翻了,哈哈哈哈的,常遠卻笑不出來,他有點心疼。“然后我就在想,公司盈虧是不能預測的事情,我得給他留一筆成長的費用。年底我就沒把獎金補貼到公司賬上,開了一張新卡,本來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