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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個命令,竟然就是讓他去送死。“你不會死,我向瑪利亞卡保證?!比稣f。二號簡直能想象這只鳥欠揍地瞇起雙眼的模樣了,如果撒不是一個看不見的幽靈的話,他在執(zhí)行命令之前,說不定會先把他這個雇主揍一遍。一邊在心里默念著rou雞的十八種烹飪方法,二號沉著臉,一邊轉過身,從歹徒們沒用上的裝備中,挑出了一只外表猙獰的自動轉管能量槍。沒裝能量匣,難怪剛才那群歹徒?jīng)]用這個。能量槍作為新興武器,價格能飛上天。普通雇傭兵們通常能不用就不用,只將其當做壓箱底的寶貝,但在體制正規(guī)規(guī)模極大的雇傭兵團中——比如說二號一個星期前還呆著的半翼雇傭兵團——則已經(jīng)建立起了專門的能量武器小隊。所以二號會用這個,對此還頗有心得。他安靜地裝上能量匣,同時低聲詢問撒。“小惡魔是什么東西?”“魔界物種,常見程度可以比擬人間的人類,很普通?!比鲇昧藥讉€似乎完全不對的形容詞,“能偽裝成人類,擅長花言巧語,不少變態(tài)品種有毒……嗯,沒有更多特長了?!?/br>二號:“……”他就不該問撒這個問題。于是他只能換個問題問:“你的要求,是要殺死那家伙嗎?”“不能放任小惡魔留在人間,你不知道它們能惹出怎樣的災禍,”撒想了想,在后面加了一句,“……如果實在不行,你只需要保證黑龍槍不會被他帶走就行?!?/br>“聽上去真是輕松好多?!边菄}一聲打開保險的二號反諷。等他把所有東西準備好,兩只手提著機關槍走向深坑時,二號慢吞吞開口:“最后一個問題?!?/br>“說吧?!?/br>一腳踩在坑洞邊緣,調整自動轉管能量槍槍口位置的二號,和站在坑下,因為聽到腳步聲而回頭的黑皮鞋對上視線。這樣看的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這只非人物種的外表竟然是個英俊的人類男性,穿著黑西裝,打著領帶,十分衣冠禽獸。對方也看著二號,皺起眉。“這東西也會復活嗎?”二號則問。他扣下扳機。身處另一個世界的撒正想回答,卻被下一刻的景象驚到忘記言語。絢麗的光亮撕開整個畫面。從旋轉槍口中噴出的是光,耀眼的白光。光梭如雨,帶著足以沸騰白雪的高溫,從高處直奔而下,在人的視網(wǎng)膜上留下不斷裂的六道光線,將坑底的小惡魔轟了個正著。普通人在這樣的攻勢下?lián)尾贿^一秒就會化為焦炭,坑底那些歹徒的血rou也灰飛煙滅,但二號一直壓著發(fā)燙的扣機,直到一整個能量匣用完打空,通紅的槍管緩慢停下旋轉,坑底的血水蒸騰為血霧,他才略略放低了槍口,手上則根本沒停,飛速給自動轉管能量槍換了個能量匣。“……你打開了一個法術卷軸嗎?”懵住的撒問。二號已經(jīng)懶得理對方這種無厘頭的問題,他定定看著坑洞底下,等待血霧散去。他等到一個依然站立的身影。黑西裝不見,黑領帶不見,黑皮鞋也不見。站在坑底的,是光溜溜,雪亮亮,好漂亮的一副骨架。普通人類要是變成骨架,那就是死得不能再死的意思,但對于非人物種好像不一樣。二號在不知情的狀況下,將自己的雇主微妙地嘲諷了一句,同時看到坑底的骨架開始活動。可能撒忘記告訴他,對付這種未知生物需要更有效的武器,比如說涂抹了圣水的銀十字架一類的——通過自己觀看一些恐怖電影的經(jīng)歷勉強猜測,二號一邊毫不猶豫地…………他跑了。“喂!”撒叫到。二號的戰(zhàn)略性轉移進行地十分及時,他跑出沒有十米遠,坑洞下的骨架已經(jīng)爬上地面,帶著那只不久前歹徒們怎么拔都拔不出來的黑棍。不,那不是棍,而是一柄這個時代只能在影視作品中見到的長。槍。近兩米長,暗沉無光的槍桿,以及帶著整齊鋸齒,如鯊魚牙齒般森寒的槍頭,通體一色,黑得純粹。不知道被埋在地下多少年,重見天日后,依然不帶有一點銹跡,嶄新得仿佛剛被匠人從爐子里拿出來。撒稱呼它為黑龍槍。這很明顯就是骨架的目標了,為了保險起見,骨架本該一拿到手,就帶著黑龍槍離開。但是被自動轉管能量槍持續(xù)轟了近一分鐘,沒能保住自己人皮的骨架根本不會放過挑釁它的人類,更別提這個人類是——“阿硫時加應該殺了你,”骨架咔噠咔噠敲著上下頜骨,“熟悉的味道,令人作嘔,阿硫時加記起來了,神恩騎士的味道。”不知道神恩騎士是什么鬼,二號在地上打了一個滾,緊接著如彈簧一般跳起,躲開對方劈下的一槍。同時他聽到自稱為阿硫時加的骨架說:“阿硫時加有幾百年沒有見過神恩騎士了,真稀奇。”“幾百年?”二號喘息著說,“活這么久?太變態(tài)了?!?/br>“不死的神恩騎士沒有資格說阿硫時加?!?/br>它的第二槍沒讓二號躲過,這一回帶著鋸齒的槍尖穿過了二號的腹部,將他死死釘在雪地上。二號能感覺到雪地的溫度透過厚厚衣服傳達來,而身體中的血液在急速流失,一同流失的還有那股暖流——那股撒用來替他愈合傷口的暖流。“愈合速度很一般,”阿硫時加說,“看來你的神并沒有看著你呢?!?/br>難道撒說的“我看著你”還是一個典故?苦中作樂的二號猜想到。“你侍奉的是天上的哪一位?是正義?是知識?或者是財富?”阿硫時加伸手,要把扎進二號體內的長。槍拔出,但在它伸手握上時,發(fā)現(xiàn)躺在地上垂死掙扎的小蟲子竟然也雙手向上,握住槍尖和槍桿的交界處。“我真的……已經(jīng)習慣被雇主坑了?!彼牭蕉柕吐曊f。沒聽懂的小惡魔頓了頓,就是這一刻,二號用力將槍尖從自己身體中拔出,兩米長的長。槍筆直向上,槍尾如同長了眼睛一樣,狠狠戳向小惡魔的咽喉。一個翻身跳起來的二號大吼:“撒!說好的會看著我的呢!”“撒——”“撒——”他的吼聲在雪山中回蕩,槍尾則被用力地橫掃過小惡魔的脖頸。碰都沒有碰到對方,一招過后二號意識到自己落空,于是他甚至不將槍尖調過往前,直接將長。槍拿來當武棍使用,用力往前一遞。槍尖上的鋸齒割破他手心的皮膚,鮮血幾乎將槍尖染紅。然后他聽到接連響起的兩聲咆哮。第一聲來自黑龍槍上凹凸不平的花紋,接觸到二號的血后,花紋仿佛活過來一樣在槍身上靈活游走,伴隨著二號前遞槍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