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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或許還可以,但她對這些可沒有興趣?!卑⒐胚_(dá)木說著感嘆道,“我這個meimei,女兒家喜歡的東西她都不愛,偏偏對騎馬打仗感興趣,性子也倔,真的就給她闖出了一番名堂?!?/br>“公主殿下是草原上最英勇的將軍,勝過所有男兒?!?/br>“她若是男子,今日坐在這里的就未必是我了?!卑⒐胚_(dá)木笑了出來。聽他這么說,那親信忙道:“您是統(tǒng)一草原的王,所有部落都心甘情愿臣服于您?!?/br>“不用緊張,不過開玩笑罷了?!卑⒐胚_(dá)木說,“再怎么樣,我也不會疑心自己的親人——我們草原的兒女不耍陰謀詭計,更不會對自己的親人下手。”親信抬眼看著阿古達(dá)木,行禮道:“您的心胸和草原一樣開闊?!?/br>他們這邊氣氛漸弛,而他們談話中提到的另一位卻頗為暴躁不安。莫托坐在位上,滿臉陰沉:“信傳進(jìn)宮里了?”呼延烈突然回都,這是莫托怎么也沒想到的。“是。”座下一人跪地俯身,聲音顫抖:“信是我親手遞出去的……只是,我等了五日,也不見有人來送回信,倒是……”那下屬抖如篩糠,莫托看著有些不耐:“倒是什么?”“……雖沒有人與我聯(lián)絡(luò),卻見太后娘娘回了趟左賢王府,待了一個時辰,而后便走了?!毕聦僬f罷忙解釋道:“我打算去王府周圍探探情況,誰知王府竟如鐵桶一般。我怕打草驚蛇,只能先回來稟明王爺?!?/br>“她回去見了父親?”莫托皺起眉頭,眉間溝壑深刻,刀刻的一般。他略一思索,又問:“她怎么去的?同行者又多少?”“除了一隊護(hù)衛(wèi),便只有一位婢女跟著。”下屬答道。莫托問:“沒有其他人?”下屬道:“沒有了,與太后娘娘平日出行并無二致?!?/br>“阿娜林?!蹦醒壑袧M是戾氣,“她想干嘛?”阿娜林的想法其實很簡單——與呼延烈結(jié)盟,為他提供幫助,換取她和孩子的安全。莫托雖為自己兄長,但儼然已經(jīng)不可再信。僅憑阿娜林孤身一人也無法與莫托相抗,唯一的出路便是尋找目標(biāo)一致的隊友。呼延烈是阿罕王第六子,性格剛毅素有謀略,少年成名,是個響當(dāng)當(dāng)?shù)奶觳湃宋?,只是其母因故遭到阿罕王冷待,而他又替自己母親不平,便遭到了阿罕王的厭棄,最后竟被驅(qū)逐至圣山。阿罕王當(dāng)時放言道,只要他還在王都一日,呼延烈就休想踏上王都半步。呼延烈的母親也是個烈性的,竟在阿罕王說出這句話的第二天就自盡身亡。也因此,呼延烈恨透了阿罕王,這么多年真的再也沒回來過,直到阿娜林的信遞到他手上。呼延烈不是濫殺無辜之人,若是他答應(yīng)不動他們母子,那便是一定會做到。且相比于莫托的名不正言不順,除開前頭幾位不是身體有恙就是德行有虧的兄長,呼延烈接任下一任王才是最合乎規(guī)矩的。而提起阿罕王那個驅(qū)逐令,則不得不說他也是留了后路的,只說是自己在時呼延烈不得回都,卻未說自己死后當(dāng)如何。種種條件分析下來,阿娜林也不得不說,呼延烈重回都城真的是時勢所就。更何況,比起莫托,無論是從身份還是從個人而言,他呼延烈掌握著最重要的一個東西——人心。阿娜林想了一路,直到轎子停下才停止腦子里的各種想法。如今既已開了弓,就再也沒回頭箭。她挺了挺腰板,下巴微抬,一步步走進(jìn)王府。這府是她自小生活的地方,里頭的一草一木她都極為熟悉。這里面曾有她最美好的童年——有慈愛卻懦弱的母親,有嚴(yán)肅的父親,有小時候最疼愛她的大哥,還有家里許多的兄弟姐妹。她是家中的老幺,偶爾會受點欺負(fù),但更多是被疼愛。她也曾幻想過以后嫁的人是何種模樣。他或許是憨厚老實、能一只手將她舉起來的武將;或許是說話文縐縐的朝堂小官;或許是身世尊貴卻流連花叢的紈绔少爺。無論如此,她都沒有想到過,她的枕邊人是她的王。阿娜林?jǐn)n在袖中的手指微顫,她慢慢握緊拳,指甲陷在手中里,一些微微的疼,卻把自己從回憶里拔了出來,挺胸闊步的走進(jìn)府里。她這次回王府并未提前通知,因此下人們見著她都是一副驚訝惶恐的表情,而后緊忙跪下,口中直喊太后娘娘。阿娜林掃視一圈,都是些熟悉的面孔,并未為難,直接去了前廳。下人們趕緊去找左賢王,阿娜林手邊的茶還沒喝上一口,就見左賢王匆匆趕來,氣喘吁吁。“娘娘怎么今日過來了?”左賢王哎呦一聲迎向阿娜林,熱情寒暄。阿娜林卻緊盯著左賢王,沒有放過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疑惑和氣惱。“昨日突然想念家人了,便回來看看。”阿娜林說,“過會兒就走?!?/br>“娘娘既然來了,就多留片刻吧?!弊筚t王說罷頓了一下,“只是陛下……”“陛下在宮里,有采桑照顧著,無妨?!卑⒛攘值?。左賢王皺起眉,不贊同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娘娘還是千萬小心,別給旁人可趁之機(jī)?!?/br>“別的我雖無法插手,但后宮那方寸的地界,我還是能做得了主的?!?/br>左賢王被阿娜林拿話一擋,悻悻道:“這,這是自然?!?/br>“陛下如今玉雪可愛,又少哭鬧,很是招人疼愛?!卑⒛攘炙剖遣唤?jīng)意的隨意提起,“前些日子,六皇子見了陛下一面,很是喜歡,帶著陛下玩了好一會兒。陛下也與六皇子投緣,一直笑個不停。”“你怎能讓呼延烈接觸陛下!”左賢王一聽這話,立刻裝不下去恭敬那套,勃然大怒道,“你竟是這樣糊涂!”“父親不必動怒。我并非有意讓他們接觸,只是陛下難得與人玩樂,我便沒有阻攔?!?/br>阿娜林?jǐn)恐涌聪蚴种械牟璞K,而后抬眼似笑非笑的看著左賢王,道,“只是陛下今日來愈加貪睡,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年紀(jì)小的緣故。不過我尋了御醫(yī),都說無妨,這才放下心。我年紀(jì)輕不太懂,竟不知孩童竟如此嗜睡多眠,還大驚小怪了一番。”她唇邊掛著一絲笑,仿佛在說什么有趣的事,只是眼中卻沒多少笑意。左賢王心中一驚,手指微微顫了一下,而后開了口:“都是這樣的,不妨事?!?/br>阿娜林心里一涼,更多的卻是了然。她早該料到的。噩夢果然父親也知道此事。能讓人將女兒送到比自己年紀(jì)還大的人的床上,能讓兄弟鬩墻家庭失和,能讓一位父親與兄長不惜算計血親的性命,阿娜林心里諷刺的想,權(quán)力究竟是什么好東西,竟值得拿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