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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停停,隨心所欲。幾天后,一行四人到了東來山附近。山腳下還有一些小村子,只是分布零散,每家每戶之間隔的很遠,也不知是為何。到了這里,胡樾沒有繼續(xù)上山去劍氣閣,反而在村子最邊緣尋了個房子租下,帶著他們住了下來。弗墨私底下問胡樾,明明花樊還在等著取雪治病,他怎么一點都不著急。胡樾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但僅一瞬,隨后又恢復了平日的模樣,只道:“就是東來山啊,我們不是到了嗎?再說,我們一路過來也沒停。放心吧,沒有偷懶?!?/br>他這句話弗墨還真沒法反駁。只是游山玩水也是走,日夜兼程也是走,雖都是趕路,其中的差別卻大了去了。當初在京城時還急切的不行,現(xiàn)在真要到了東來山反而悠哉起來了。弗墨想不通他家少爺是個什么心思,但看著他的眼睛又實在說不出口,半晌卻道:“少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沒有啊,你怎么這么說?”胡樾詫異的挑起眉,似乎完全沒想到弗墨會問出這種話,反駁的一派坦坦蕩蕩,沒有一絲心虛。“我……”弗墨被他的態(tài)度唬住了,“我……”“小孩子沒事別多想,去找朔舟玩兒去吧,乖。”胡樾摸摸弗墨的頭,哄孩子一般的將弗墨推出房間。“這……”弗墨一臉懵的站在胡樾門口,摸了把自己的腦袋,又甩了甩頭,跑去找朔舟去了。弗墨出了房間,胡樾臉上的笑容漸漸收了起來。他當然有事瞞著弗墨,只是事情還沒有定論,胡樾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是不是對的。墻上掛著一幅畫技拙劣的松柏圖,畫后墻壁的另一邊就是花樊的住處。胡樾盯著那畫盯了半晌,似是要透過厚重的磚墻看里頭的人。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收回目光,理了理自己的衣袍,施施然推了門出去,儼然又是那個吊兒郎當?shù)暮倚∩贍敗?/br>“哎,”他在院子里喊了一聲,“我出去一趟。朔舟弗墨,你們倆好好把花樊照顧好,聽見沒?”朔舟和弗墨都沒說話,倒是花樊打開了房門問:“你要出去?”“嗯?!焙兴奶幙纯矗八麄?nèi)四???/br>“去集市上買東西了?!被ǚf,“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br>胡樾眉頭皺了起來,他轉(zhuǎn)身回房,過了一會才出來。花樊還站在原處。胡樾走到他面前,說:“我也要出一趟門。昨天村子里的張嬸兒給我們送了只雞,今天我得回去謝謝人家?!?/br>他比花樊稍矮些,站的近了還得微微仰頭:“你一個人在家怕不怕?”花樊搖頭,胡樾笑了:“真乖。那你在家好好的,我去一趟就回來。待在房間里別亂跑,沒什么事干可以睡一覺?!?/br>胡樾說完后看著花樊進了房間,這才牽著馬出門。翻身上馬,胡樾也沒管它,就這么讓馬順著小路慢慢往前走。待再看不見他們住的院子大門后,胡樾一改散漫的模樣,身子坐直,拽著韁繩控馬拐了個大彎,繞上另一條上山的小路。他雙腿夾緊馬肚,飛快的繞了一圈上山,然后在一片林子里停下。臉上出了層汗,胡樾用衣袖隨便擦了一把,將馬拴在樹邊,而后袍子一掀,找了個最靠邊的樹,手腳并用,幾下便爬到樹叉上去。這個地方視野極佳,面前沒有其他遮擋,一眼就能看見山腳下的房院。胡樾隨手摘了片葉子撐在眼前擋陽光,瞇著眼往山下看,而后目光鎖定在正對著他的一個院子上,不挪窩了。那正是他們住的地方,此時大門緊閉,院子里空無一人,十分安靜。過了一會兒,身上的汗干透,胡樾曲起手指放到嘴邊,吹了個十分奇特的口哨。片刻后,一只灰撲撲的鳥兒撲棱著翅膀飛了過來。胡樾把一個紙卷塞進它爪子邊上的小竹筒里,摸了摸小灰鳥的頭,一松手,小灰鳥“啾”的叫了一聲,箭一樣的飛了出去。送走小灰鳥,胡樾依舊保持著方才的姿勢,身子懶懶散散的往樹叉上一靠,眼睛卻沒有挪開過半分。試探確定胡樾走后,花樊表情漸漸沉了下來。院子上頭時不時有鳥飛過,花樊抬手指向門口那棵高大的樹,只見從他衣袖中突然飛出一束寒光,胡樾還沒看清,就見那樹上的鳥兒像是被什么驚擾了一般,忽的亂成一片,烏壓壓四散飛開,熱鬧得很。“深藏不漏啊這是?!焙衼砹伺d趣,瞇著眼想瞧個仔細,喃喃自語道,“有意思?!?/br>那頭花樊將袖弩射出去后,便站在原處沒動。不一會兒,也不知從哪兒竄出來一人,仿佛憑空一般出現(xiàn)在院子門口,抬手敲門,恭敬道:“小公子。”“進來?!被ǚ谅暤?,“有消息嗎?”“有眉目了,只是還得再往下挖?!蹦侨穗m年過三十且高大健壯,但在花樊面前卻一直保持著低頭躬身,“船和東西是秦二爺?shù)臎]錯,但大多數(shù)都不是拿來賣的,而是要去孝敬戶部尚書文輝。”“文輝?”花樊有些詫異,看了眼前的中年男子一眼。說實話,花樊對文輝沒什么印象,但對文輝的敗家孫子可太印象深刻了。畢竟那文慶可是被胡樾直接從生辰宴上趕了出去。花樊詫異之余竟然有些想笑。這文家今年恐怕是犯太歲吧,不僅三天兩頭倒霉出事,還總能被他碰見。“正是文輝?!敝心昴凶诱f,“那船上除了一些掩人耳目的布匹,其他珍寶字畫全是白送給文輝的,少說也得值幾十萬兩白銀?!?/br>“這么大手筆——秦二想給誰從文輝那兒買官?”“秦二爺?shù)男鹤?,如今已年滿二十五,可是資質(zhì)平庸不學無術,是個典型的紈绔?!?/br>“為了他的寶貝兒子,從秦述那里走不通,所以干脆打通吏部尚書?”花樊冷笑,“秦二倒是有主意。”“他那兒子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沒得可看。這秦二也不是什么好人,不過秦大人是個明白人,想來不會讓他翻出什么風浪來?!?/br>花樊表情淡淡,又問:“失火原因查到了嗎?”“船被燒的太干凈,只留了個底板和一堆爛木頭,且被水泡的太久,查不出什么——但失火處的河底泥沙石頭不太正常,像是被翻動過。還有您讓我們?nèi)タ吹哪瞧J葦,我們從里面找到了一身黑衣,但目前還沒看出什么?!?/br>“讓他們繼續(xù)去查。還有,”花樊頓了一下,“再往龍關派些人,時刻盯著西北的動向?!?/br>“是?!蹦侵心昴凶宇I命,而后道,“少爺還有什么吩咐?”花樊斂下眸子,“我不日便去凌風崖,不會有什么危險,你不必跟著我了。親自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