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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倒是心有靈犀,都趕一起回家。”王采芝笑著迎出去。“肯定是我大姐?!焙鍦愡^去對程遠之說,“一猜就是。”“為什么?”程遠之笑著問。“我三妹喜清凈,向來不愛人多?!焙褰器镆恍?,“你且看著,待會一見面我大姐鐵定這么說。”胡洛說著突然表情一變,面帶淺笑,端莊直立,聲音穩(wěn)重:“阿洛你們也到了?冀州回京路程遙遠,可還辛苦?”她說著自己先破了功,噗嗤一下樂了,說:“我這個大姐啊,從小就跟個八十歲老太太似的,性格又嚴肅又無趣。不過——”胡洛眼中溢出笑,“她對我們特別特別好?!?/br>程遠之溫聲說:“你們家慣常和睦——倒是嫁到我那兒讓你吃了苦?!?/br>胡洛眉頭一皺,嬌嗔的瞪了程遠之一下,而后揚著笑,抓住他的手牽著:“誰說我吃苦了?這世上待我好的人多了,但你不一樣,你是最好的。嫁給你,我從未有一天后悔過?!?/br>程遠之翻手回握,和她十指相扣,說:“定不負卿。”胡樾默默放慢腳步,與前面那對小夫妻保持距離,努力做一個安靜如雞的小龍蝦。胡洛猜的不錯,跟著他們后面回來的正是胡家長姐胡鈺和姐夫秦述。胡鈺比胡樾大了六歲,三年前遠嫁到江南秦家。秦家是正經(jīng)的書香世家官宦大族,又因落根在江南富庶之地,勢力盤根錯節(jié),不容小覷。秦述是秦家長房長孫,如今年紀不過二十五,已經(jīng)官拜四品,儼然政壇冉冉升起的新星。這樣的家世人品,和胡鈺結合,可謂門當戶對天作之合。胡樾正想著,便見兩人自外頭進來,頓時眼前一亮。和胡洛的張揚肆意的美截然不同,胡鈺內(nèi)斂且端莊持重,仿若仕女畫中的貴婦。眉如遠山;眼神沉穩(wěn)淡然,頗有氣度;烏發(fā)如云,成盤桓髻;頭戴淡粉彩蝶繞花頭面,配上東珠耳墜,得體大方。身著藕色裙,顏色雖素,氣勢卻絲毫沒損,和王采芝面對面站著,年紀雖才二十一,看著卻更像個當家主母。她在王采芝三步前站定,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母親?!?/br>王采芝欣慰的看著她,又看了看胡鈺身后的秦述,溫聲道:“回來了就好。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禮。”胡鈺看著胡洛,說:“你們也回來了?一路可還辛苦?”胡洛方才剛和程遠之猜過胡鈺會說的話,沒想到竟還真的應了。她給了程遠之一個眼神,滿滿的“我厲害吧快來夸我”。程遠之回應了一個溫和的笑。胡洛對著胡鈺說:“辛苦還好,我們倆先一步騎馬回來的,就當游山玩水了,還挺有趣?!?/br>“冀州回京一路,風景粗獷豪邁,的確值得一賞?!鼻厥鲂χ_口,胡樾的視線便跟著聲音一起到了他身上。就見秦述束著發(fā)髻,白玉為冠,身著白衣,衣領袖口用金銀絲線繡著流云暗紋,著實富貴逼人。若是旁人這一身打扮,指不定如何庸俗可笑,一看就是橫行霸道的紈绔子弟。但秦述卻絲毫沒有讓人覺得是個土大款,只因為——他長的實在太好看太貴氣了。尤其是那雙標標準準的桃花眼,話未出口先三分笑,不知能迷死多少閨中少女。胡樾可以拍著胸脯肯定,秦述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人之一。之所以是之一,是因為還有花樊珠玉在前,胡樾又想到第一次見到花樊,當時整個人是完全當機的狀態(tài),甚至有那么一瞬間,胡樾以為自己見到了神仙。但這次見到秦述則完全不同,或者說,他們倆根本不是一種風格。花樊的美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冷和仙氣,讓人只敢遠觀不敢造次;而秦述則是風流倜儻的極致表現(xiàn),放到現(xiàn)代社會,是會讓無數(shù)女生哭喊著只求一睡的存在。秦述嘴角持笑和幾人見禮,一陣寒暄后,王采芝帶著眾人落座。秦述和程遠之皆名聲在外,又同處官場,神交已久,只是雖為連襟,但之前一直沒有機會長談。王采芝早已料到兩人相見恨晚,特意將偏廳安排好,給兩人騰出來個清凈之地。這安排正中兩人心意,謝過王采芝,秦述和程遠之便入偏廳一敘,留下女人家和胡樾在前廳。“你們父親原本今日也準備在家里等著的,誰知陛下一早派人宣召,這又急匆匆進宮去了,也不知幾時能回?!蓖醪芍バχf,“你們兩姐妹前后腳的回來,現(xiàn)下就差漣兒和三姑爺了。”“三妹身子骨弱,路上慢點為好,不急這一時。”胡洛喝了口茶,笑道,“還是家里好!茶的味道和我印象中一樣,聞著就比外頭的香。”胡鈺表情不變:“每年江南新茶上供,宮里都直接給府里撥一成,這樣的好茶外頭當然沒有?!?/br>“外頭沒有,jiejie有不就行了。”胡洛湊到胡鈺身邊抱著她胳膊,“你今年給我送的雨前實在太好喝了,明年再給我留一點兒唄,不用多,五斤十斤的就行?!?/br>胡鈺看她一眼:“一兩雨前十錠金,你倒是好意思開口。”胡洛抓著胡鈺開始撒嬌:“遠之還是從四品,俸祿不多的。我的好jiejie,你就心疼心疼meimei吧?!?/br>胡鈺皺著眉,看著不耐,眼中卻帶笑:“秦述也不過剛升四品,有什么區(qū)別?”“大姐,我知你待我最好的!”胡洛軟磨硬泡,“你還沒吃過什么野味吧,冀州那里野味多,等回去我讓人給你打幾只熏好送過去?!?/br>胡鈺無奈看著她,“都嫁人了,怎么還這么鬧人——明年我給你送,只是太多不行,我得留一半送到西北,三妹比你先向我開口。”“三妹?”胡洛驚訝,“這倒是奇了,她還主動朝你要這些?”“不是她親自要的。”胡鈺說,“唐將軍寫信為三妹問的。他說西北不比京城,怕三妹不習慣,特地問我家里平日喝的用的是什么,說要替三妹準備妥當?!?/br>“沙場武將心思竟如此細?三妹可算是有福了!”胡洛說著突然察覺不對,“冀州明明比江南離西北近多了,他為什么不直接問我,偏偏折騰這么遠到江南問你這些?”胡鈺道:“若是真想知道,等他們回來了,你親自去問問不就行了?!?/br>胡洛放開她的胳膊,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那還是算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天家里注定熱鬧不斷。胡樾正津津有味的看著兩人斗嘴,第三批人被王伯帶領著出現(xiàn)。最后回來的人毫無疑問是三胡漣和三姐夫唐燁。胡樾心里嘖嘖稱奇。這三家一個在南,一個在西,一個在北,方向不同遠近有別,卻能趕在一個半天到家,還真是挺神奇的。難道這就是親姐妹的默契?動怒三姐胡漣身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