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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低下頭,似乎在想什么,然后才站起來,笑著對我一拱手,“在下昆侖殷忘川。前日在下差人送來請客票,不知道承怡可愿意賞光?”我腦袋中一片白光閃過,然后好像佛祖拿著戒尺打了我一悶棍。“你……你是誰?”他又笑了一下,“我是我。承怡,你應(yīng)該知道我是誰的。”我,“……”崔碧城這個時候說,“他應(yīng)該會去。不過還要麻煩殷先生多跑這一趟,送‘生死盟’過來,真是過意不去?!?/br>“這沒什么。崔公子三年前委托的事,在下今日方可回復(fù),確認約定,應(yīng)該過意不去的,應(yīng)該是在下才對?!?/br>我的感覺自己雙眼變成了蚊香。他們在說什么?殷忘川袖子微微拂動了一下,指那個放在玉盒子中的鐵圈兒,對我說,“這是昆侖教的‘護’,又名‘生死盟’,是本教圣物,同時也是立定盟約的信物。三年前崔公子以一百萬兩白銀和一個天大的人情托付承怡的性命于在下,只是后來發(fā)生了一些事,不能履約,真是慚愧?!?/br>“‘生死盟’是兩個人之間的約定,只要戴上這個指環(huán),在下就是承怡的影護,從此你生我生,你死我亡。嗯,聽起來雖然和同生共死有異曲同工之妙,其實各不相同,因為我們并不白頭到老。如果我死了,昆侖教下一任教王會繼續(xù)這個約定。”說完他又是淡淡一笑。“我只是你的影護?!?/br>他起身告辭,我一把扯住他,“小蓮,你就是小蓮??墒?,你不是說,你是莫雀嗎?”那個人輕輕推開我,“七月十五,在下在芫閣清場設(shè)宴,如果承怡想聽故事,請一定過來。好了,不耽擱承怡看書、崔公子靜養(yǎng)了,在下告辭?!?/br>他走之后,我看著崔碧城,想聽他把所有的事情給我交待清楚。老崔拿著那個鐵圈兒來回的看,還喃喃自語,“你說,這玩意兒咱們自己會不會仿一個出來?”隨后,又仰望天空,“今天天氣不錯,把被子曬一曬?!?/br>說完,拿著拐杖,一歪一歪的走了。木桌上面就擺著那個玉盒子,里面放著一個銀灰色的鐵圈兒。第200章七月十五是個很特殊的日子。鬼節(jié)。在這個日子請客的人,都挺神的。雍京,芫閣。戲臺上鋪著琉璃層,琉璃層背面刷了一片的水銀,戲人在上面行走,就好像在水面上飄。演的是野劇。臉涂抹的像閻王爺?shù)溺娯?,還有各色小鬼一般的送嫁隊伍,在本應(yīng)該香艷斯文的小戲臺上繞來繞去,弄的人眼花繚亂的。整個芫閣大堂空無一人,就在正中擺了兩把椅子,殷忘川坐在右邊,我坐在左邊,中間放著一個茶幾,擺著茶點水果。我小聲問他,“我以為你會請我聽昆曲。那個好像是他們請我聽過最多的折子戲?!?/br>他輕描淡寫的說,“可是你不喜歡。我感覺你喜歡的是?!?/br>我,“……”“好奇怪,你怎么會知道?”“我為什么不知道?每次演的時候你都在打瞌睡,可是有一次在外頭聽了,你興奮的連晚上睡著的時候都在哼哼,不是喜歡是什么?!?/br>“承怡,把自己的面具戴的太嚴密,會窒息的?!?/br>我張了張嘴,然后想了想才說,“我不叫承怡了?!?/br>“是嗎?!彼坪醪⒉缓闷??!熬秃孟裎也唤行∩徱粯印Q個名字而已?!?/br>我抓了抓頭發(fā),“你當初為什么要取一個小蓮這么奇怪的名字?當時你們那里的頭牌云錦公子的名字多風(fēng)雅?!?/br>“嗯。”他的眼睛從戲臺上轉(zhuǎn)過來,看著我,“云錦的名字是我給他取的,我的名字是他取得。這么看來,每天不學(xué)無術(shù),不讀書的人是想不出好名字的。就像承怡一樣,什么黃瓜、銀票還有黃金,全是這樣名字?!?/br>“銀票和黃金是我娘的人,是她取的名字?!?/br>“不,是你。我知道的,我知道你很多事。”我點頭,“對,你現(xiàn)在快成了和老崔一樣的神棍了,可是我對你們一無所知?!?/br>他搖頭,“不,你對我并不一無所知。我身世你知道,我告訴過你的。如果你忘記了,就不要責(zé)怪我什么都不說?!?/br>“那你的名字怎么又換成殷忘川了?原來在老三面前還裝作是莫雀。這不是很赤裸的騙我嗎?”“那是有原因的?!?/br>我,“我在聽啊?!?/br>他一揮手,臺上的妖魔鬼怪,都停了下來,繼而退了出去。偌大的芫閣只有我們兩個人。“三年前,我在嘉峪關(guān)外遇到了崔公子,他幫我葬了我母親,就以這個人情為由,然后以一百萬兩白銀的高價讓我保護你,當時我自己有要事在身,本來想著三五個月就能下昆侖山應(yīng)約,可實際上,等我所有的事情都弄好了,已經(jīng)是三年后的現(xiàn)在了?!?/br>“什么事?”他想了想,不帶什么感情的說,“我和先教王有一場生死對決,幾乎打了四十多天,他死,我重傷。而我的異母哥哥莫雀殿下趁機向我下毒,將我的武功徹底廢掉,扔給他的手下試藥。后來那些人包括莫雀在內(nèi),都被我殺了,可是那個時候昆侖內(nèi)亂,教眾四分五裂,我讓唐小榭坐鎮(zhèn)修羅本部,我自己易容成莫雀來到雍京,想要收服莫雀的殘余勢力?!?/br>“當時我有奇毒在身,活不活的下來,一直是未知數(shù),所幸遇到三殿下羽瀾,他替我收集藥材,我替他殺人?!?/br>我,“太子……”“對,他曾經(jīng)想要殺太子,而且在藥材之外,他另外許下了黃金五萬兩的報酬,只不過后來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所以我打消了刺殺太子的想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對我有恩?!?/br>“什么事?”殷忘川說,“因為,他殺了高昌的阿伊拉公主。”我,“……”我實在無話可說,這就是一個恩怨糾葛,愛恨交織的網(wǎng),所有人都深陷其中,沒有人有幸可以逃出生天。半晌。我問他,“既然這樣,為什么還要答應(yīng)崔碧城,保護我?”“怎么這么問?”“別裝糊涂,公主和我事,你知道的。”“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和我與崔公子的約定又有什么關(guān)系?崔公子和我約定,只是我和他之間約定,和其他無關(guān)?!?/br>“那就是說,無論我是誰,是石頭,是木頭還是一個驢糞蛋,都無所謂,即使是你的仇人阿伊拉公主的情人,你也不在乎嗎?”他沉思。“嗯,高昌的規(guī)矩和中原的大鄭不一樣。王族爭奪,殺掉兄弟姐妹,然后接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