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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天說地,南墅一直都默不作聲的跟著聽著,并不插話。 程音音跟婆婆聊了半小時,張明宇還是沒回家。她不想繼續(xù)等下去,跟婆婆告辭,婆婆再三挽留,最后說讓張明宇等會兒自己找過去。 程音音從屋里出來,長長的出一口氣,家境困難家人生病,塞落果想要蒙混過關(guān)恐怕也是不得已。 她該怎么處理? 兩人走在鄉(xiāng)間小路上,冬天已經(jīng)臨近,路邊沒多少人還在忙碌,大多數(shù)都在家里呆著或者到處找短工。 但一直沒開口的南墅這時候卻說話了,“怎么?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嗯?沒錯?!背桃粢籼吡艘荒_路邊的石子,“剛才你也看到了吧?張家......就剩一個半大孩子和老人,張三叔外出,這次塞了落果,也是迫不得已吧?!彼绻且瓦捅迫耍皇亲屗麄兊纳罡永щy嗎 “我來問幾個問題?!?/br> “嗯?!背桃粢艏毙枞私獯鹦闹幸苫?,“你問。” “合同里是不是規(guī)定了,這次只收一等品?落果壞果都不收?” “對?!?/br> “張家的也是清清楚楚看完了合同才簽的,對嗎?” “對?!?/br> “那他以次充好,是不是他的問題?” “對?!?/br> “但他家里困難又缺錢,所以你才為難,對不對?” “對?!?/br> “但,對你來講這是兩碼事,是嗎?” “對!” 程音音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南墅你說的太對了!我現(xiàn)在完全想明白了!”她剛才的低落一掃而空,眼睛重新亮起來,“我想我知道該怎么處理了!” 她一路跑回家,指揮小工們把張明宇家的果子都重新搬動出來,一一整理,把所有不合格的落果全部挑出來,好家伙,總共才送來一千來斤,落果就有五六十斤,單獨放在一邊。但就算這五六十斤,也最多換一百來塊錢,她吃頓飯就能花完。 工 人們都離開了,南墅反而沒走,說他要“蹭網(wǎng)”,然后拿出手機,默默的解鎖。 不是說等半小時嗎?怎么人還沒來?程音音張望著門口,等待張明宇出現(xiàn)。 其實張明宇早就來了,他今天一天都心不在焉,因為自己大著膽子把落果混了進去,他想,總不會那么倒霉一一檢查。 結(jié)果剛才回家時,就聽奶奶說人家那邊找過來了!他膽戰(zhàn)心驚以為會被奶奶罵一頓,結(jié)果奶奶什么都沒說,只催他去找人。 走過來沒花多長時間,倒是張明宇徘徊在門口不敢進來。眼看著天色快黑了沒多久程叔叔也該回來,張明宇心一橫進了院子。 跟白天他來時并沒有不同,程音音正好坐在門口,抬眼就說,“你來了?!?/br> 張明宇把手背在后頭,點了點頭。 “今天清理了全部的果子,發(fā)現(xiàn)有一些不合格的,所以要重新做個登記。”程音音一口氣把竹筐放在地秤上,“你來瞧瞧重量,確認無誤在本子上簽字?!?/br> 張明宇囁囁的說,“我,我知道?!彼约喝墓有睦镉袛?shù),差不了多少,在登記薄上簽字后束手,等待著程音音的“審判”。 誰曉得她只是點點頭,“好了,你先回去吧。” 這,這就完了?張明宇楞了。 “以后別塞落果,沒下一次?!背桃粢粽Z氣很嚴肅,“你有手機嗎?” “沒,沒有?!睆埫饔钽躲兜摹?/br> “喔,那算了?!?/br> 這前言不搭后語的對話,張明宇聽完之后魂不守舍的回了家,重重拿起輕放下,攪的他心里忐忑不安。 難道是打算明天再解除合同? 張奶奶被他扶到院子里透風(fēng),問他程家的找他什么事,張明宇回答:“上午過稱有點不對,程姐讓我重新去算一遍?!?/br> “嗯,他們做事厚道?!睆埬棠绦跣踹哆兜恼f,往年的收購商上門價格壓的低,別家氣不過還能拉到鎮(zhèn)上縣城賣,只有他家價格再低也要賣。要不是村長的面子,程康強也不會高價收購,還省了他們cao心。 張明宇聽的面紅耳赤,腦袋都快垂到胸前去。 現(xiàn)在他十分慶幸,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做了壞事心里虛,這種愧疚感折磨了他一整晚。 第二天。 張明宇早早起身,然后重新拖著一車果子去了收購點,照常清點,似乎沒有人發(fā)現(xiàn)昨天他的異樣。 張明宇只覺得這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很平靜的收拾板車,突然翻出幾張宣傳單。 招聘兼職,時間靈活,待遇從優(yōu)。 張明宇捏著那幾張紙,眼眶里濕濕的。他突然明白昨天為什么程音音問他有沒有手機,她是想告訴他這些信息。 “小宇!在外面發(fā)什么呆呢!” “我這就進來奶奶!”張明宇把宣傳單卷起來塞進懷里,“奶奶我想去鎮(zhèn)上找點活干......” 程音音還不知道這一幕,她總算是解決一樁心事。 程爸爸是去鎮(zhèn)上談生意,他找零售水果店解決銷路問題,順便跟快遞商量上門取貨。畢竟這東西量大又沉,如果能夠讓快遞上門來取省事不少。 程爸爸跑了好幾趟終于搞定這些事,舒服的躺在家里。程音音湊過去,把她怎么發(fā)現(xiàn)張明宇家的果子又問題,怎么上門,最后又怎么處理的事全說了出來。 “爸,我不知道做的對不對。” 程爸爸很高興,“你總算長大咯!”他伸手摸了摸音音的頭發(fā),“你做的很對。兩件事情不能混為一談。壞果送來不能收,他家貧困可以用其他辦法解決。不然開了先河,人人都說有困難,那不是做生意,而是做慈善?!?/br> 程音音又靠近一點,把頭挨在爸爸的肩膀上,就像小時候那樣,“還是南墅提醒的?!?/br> “他人不錯?!背贪职终f,“在村里做生意就是這點麻煩,大家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不會扮黑臉先把規(guī)矩立起來,以后麻煩多著?!?/br> “嗯?!背桃粢酎c點頭。 “要不然,今晚請南墅吃個飯?帶著他弟弟?”程爸爸還記得之前程音音說過南墅為弟弟留下打工的“事跡”,他自然想照顧一二。 “那我去跟他說。” 臨近傍晚,程音音告訴南墅這個消息,然后站在院子門口,大聲喊,“南墅弟弟?弟弟人在嗎?” 正在樹杈上打游戲的任屏一驚,差點斜著掉下去。她是什么發(fā)現(xiàn)我的?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別躲了?我知道你肯定在附近。”程音音篤定的說,“你不放心你哥,天天藏在背后看他,早被我發(fā)現(xiàn)了。” 任屏順著樹干溜下來,“你別告訴,告訴我哥。” “嗯,我不告訴?!背桃粢酎c點頭,“但你也不能逃學(xué),這幾天上學(xué)時間我也發(fā)現(xiàn)了?!?/br> 任屏苦著臉,他的隱匿術(shù)什么時候差到這個程度?都能被一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