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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的(前提是他們肯理你),憋了半天擠出一句:“你朋友來找我只為續(xù)緣,后來她英年早逝,同我半點關(guān)系也沒有。”許焉抬頭望著徐書煙,顯然是不信。顧容輕笑一聲,端起茶。徐書煙還沒來得及發(fā)脾氣問他陰陽怪氣笑什么,許焉就問出了一個看上去像是顧容意料之中的問題:“阿煙,你說的墨子線,姻緣線,我統(tǒng)統(tǒng)不懂——我只是一個粗俗的商人,最擅長的便是貨錢兩清的道理……你不能責(zé)備我因此起疑,當(dāng)初阿洋來找你替我們的緣分出路,你,又從她那里拿走了什么呢?”許焉說完,又頗為真誠地補(bǔ)充:“或許一開始我真的抱著不太好的目的接近你,但是長期接觸下來我未滿又動搖你并不是那樣邪惡的人……阿煙,如今我不過是想要搞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這十幾天你都在琢磨這個?!?/br>“是?!痹S焉大方承認(rèn)了,“還因為忽然被揭穿另有所圖,我不知該如何面對你……”“我從來不要雇主任何東西,他們都是自己拿自己的東西來換的,”徐書煙淡淡道,“原本你和你的那個青梅竹馬該有二世或者三世情緣,如今你身上的姻緣線已經(jīng)斷了,想來你也應(yīng)該知道,這大概就是說你們下輩子遇不上了——墨子線不能改變月老祠注定的東西,你們今生續(xù)的緣,不過是預(yù)支下輩子應(yīng)有的……當(dāng)然,這件事我也是要告知實情后雇主點頭才會做?!?/br>一時間,許焉沒說話。倒是顧容長久以來的困惑得到了解答,露出個心滿意足的表情——他倒不是什么好人看不得前夫殺人放火,只是想到徐書煙這輩子坑蒙拐騙,貪財愛錢,統(tǒng)共沒干幾件好事,若是在墨子線這事兒上持續(xù)缺德,死后怕不是要下個地獄才算完。良久,只見許老板緩緩點頭,沒有說太多其他的,只是淡道:“如此,那我知道了?!?/br>徐書煙見狀,知道這個話題大概是到此為止了。而他與許焉大約也就到此為止。徐書煙看了眼桌子上的菜,可惜還沒來得及動幾口,頗為惋惜……但是讓他在這坐著,他也實在是食不下咽。如此這般,他站了起來,正想要就此告辭,一抬頭對視上桌對面男人的眼睛,卻發(fā)現(xiàn)他正認(rèn)真地看著他——眼中未必有太多深情,然而卻也有掩飾不住的挽留之意……許焉抬手拂了下身上的衣物,徐書煙這才注意到今天他穿的,正是那日他從他府宅取來的那件衣物。“阿煙,那日是你親自去給我取了外套來?!痹S焉溫和地,用的是稱述句。“是?!?/br>徐書煙言簡意賅地回答。“那日有一陣雨下得很大……”男人說著忽然止住了話,他溫馴地看著徐書煙,過了一會兒,那擅長的笑容再次出現(xiàn)在了他的臉上,“阿煙,我還沒有忘記她,但是如果可以的話,或許我們可以——”“呯”地一聲。是碗筷摔在地上的聲音。對話中的兩個人同時止住轉(zhuǎn)過頭,只見顧司令好整以暇坐在那兒,修長的指尖懶洋洋地彈了彈衣領(lǐng)——一地狼藉,他連“不好意思”都懶得敷衍,臉上悠哉地寫明了:就是我扔的,怎么著。他笑了起來,只是那雙眼中有薄怒和冰冷。“你們倒是真夠不計前嫌的。”顧容淡淡道——“一個未婚妻尸骨未寒,一個前夫就坐在這,這就開始肆無忌憚地暢享起未來……”徐書煙還想說什么,比如痛罵一聲這個神經(jīng)病又忘記吃藥不分場合地發(fā)作,然而就在這時,另外的聲響打斷了他的話——那是一聲響徹長空的空襲警報聲。從古鹽城存在至今,徐書煙的記憶里,這警報的聲音從未響起,如今就在耳邊如雷鳴一般,刺耳而悠長,如同死神催命咒語。顧容和許焉皆是臉色一變站了起來,而這時,在很遠(yuǎn)又或者很近的地方,有戰(zhàn)機(jī)飛過嗡鳴聲——那聲音就在頭頂。緊接著,“轟隆”一聲,整個建筑都開始震動起來。水晶吊燈劇烈搖晃,人們尖叫的混亂里,燈火通明的酒樓忽然陷入了一陣黑暗……徐書煙陷入瞬間的茫然,當(dāng)他感覺到有一點墻體灰塵掉在他的鼻尖,耳邊響起的是不詳?shù)膲w破裂聲——最后,徐書煙只看見黑暗中,有一抹修長高大的身影向他撲過來,摁住了他的頭,將他壓在自己的懷里。天花板塌下來的時候,整個世界就像被抽空了聲音,重歸于寂靜。黑暗中,有溫?zé)岬囊后w從上滴落在臉上,粘稠又腥熱。徐書煙的鼻尖抵著溫?zé)岬男靥旁谖⑷醯钠鸱?,宇宙仿佛都消失在眼前,只有他鼻尖那一點,觸碰著男人胸前冰涼的金屬徽章,稍微有那么一丁點的存在感。……這一切,若是放電影,或許不過是幾秒或者一瞬間。他甚至來不及對顧容說些什么,哪怕只是一個字。……幾日后。天剛亮透,徐書煙便匆忙趕往醫(yī)院。醫(yī)院里很安靜。沒有大病的病人都挪了出去,住院病房里躺的大多數(shù)是兵蛋子。有白府的,也有顧容手下的。之所以能分辨出來,是因為他們身上染血的軍服都還沒來得及脫下來,有些是和傷口黏合了沒那么好脫,有些是忙亂起來又疲憊至極,到了醫(yī)院就直接暈死在了病床上。徐書煙一路走向走廊盡頭的那個病房……因為里面住的人非同尋常,所以走廊兩旁站滿了值班的士兵,徐書煙走過的時候,他們投來嚴(yán)格又警惕的目光——好在徐書煙運氣不錯,在被人拎起來扔出去之前,他碰到了拎著個熱水壺匆忙走過來的小唐副官。“干什么,干什么,都別瞪了,這是夫人!”小唐副官匆忙走過來,抓過徐書煙把他往顧容的病房里帶——那些士兵們面面相覷,這才隱約想起好像曾經(jīng)聽人提起過這么一號人,紛紛露出了恍然又抱歉的樣子……徐書煙被拽著走了兩步,又回頭沖那些目光放松下來,沖那些疲憊的士兵們安撫地笑了笑,示意他們沒關(guān)系。平日里,老百姓羨慕當(dāng)兵的穿著軍裝佩戴槍,威風(fēng)又體面。可到了這種時候,偏偏是威風(fēng)又體面的這些人,站在所有人的前面,所謂的“保家衛(wèi)國”不過四個字,到了他們的身上就成了具象化的東西——在泥巴地里爬,戰(zhàn)壕里浴血奮戰(zhàn),有時候,他們可能是從死人坑里爬出來的人,親手將親朋好友的尸體從自己的身上推開。刀劍無眼,戰(zhàn)場上從來不分高低貴賤。而他們這些尋常的老板姓,又怎么能受得起這些人的道歉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