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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我吧?”這話擲地有聲。說得原本緊緊跟在顧容身后的兩位副官腳下一頓,齊刷刷生生后退了兩步。別說年紀輕輕的副官,繞是自認為見過了無數(shù)世面的顧司令也有些招架不住,下意識地伸手扶了扶墻,反應不過來地問:“你說什么?”徐書煙笑了笑。余光瞥見眾人身后,扶著樓梯落荒而逃的何唐生,心中病態(tài)般無比痛快。何唐生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所以他如同話本女主角掩面淚奔而去的時候腳步聲其實有點兒大,以顧容這么好的耳力不可能聽不見——男人確實也聽見了,甚至一皺眉察覺了什么不對轉(zhuǎn)頭要去看。奈何徐書煙早有準備,在他擰開頭的一瞬間,狗膽包天地伸出兩根手指捏住了男人的下巴,強行將臉扳向自己……兩根撫慣了縫紉機的指尖搓了搓男人的下巴,有些扎手,看來是自己沒有好好刮胡子的習慣。這么多年了,他還是不懂照顧自己。徐書煙面無表情,在心里評價。顧容全程沒反應過來,這么幾十秒的時間,如果這是在戰(zhàn)場上,或者是有人想要借此機會行刺他,已經(jīng)夠他死一百遍。直到徐書煙滿意地看見何唐生放慢了奔跑的腳步也不情不愿都跑出了賭坊,他這才放開了顧容,淡淡道:“問你話呢,東張西望什么勁?”他以前也總是用這么霸道又任性的語氣同顧容說話。那時候顧容吃他這套,笑笑也就摸著鼻子認了。只是現(xiàn)在顧容已經(jīng)不是當初那個什么也不知道的毛頭小子,在北方有深厚背景的一方司令,再聽他這么同自己講話,除了覺得詭異,心中還生出一絲莫名的暴躁異樣感。“徐書煙,你是不是輸錢輸?shù)媚X子也瓦特了?”找回了自己的神智,顧容第一時間皺起眉——“注意你說話的語氣,現(xiàn)在你是什么身份,有資格這么和我說話?我還喜歡你?徐書煙,你不是特別了解我么,你自己應該清楚如果放在以前,讓我看見你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會是什么反應?!?/br>他的語氣特別冷靜且冷酷。以至于徐書煙還真被勾得認真想了想,想到要是換了以前,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顧容那個脾氣大概會站在樓梯上就直接掏出槍,先一槍崩了許焉,然后把他拖回家,扒光了,cao上三天三夜,且cao得他以后不用人管,自己都不敢出門。然而現(xiàn)在他卻是一臉云淡風輕地,用打聽別人八卦的語氣問他們上床了沒……看上去還準備要和許焉交個朋友。——答案再明顯不過了。在顧容冰冷且真情實感不解的目光注視下,徐書煙第一次覺得有點兒羞恥,連帶著胸腔之下心臟都跟著縮了縮,刺激走了何唐生的快樂都減少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充滿了一言難盡的空虛。他有些后悔什么問題不好非要問顧容這種問題來自取其辱,他根本不敢往下深思這里面埋藏著的彎彎道道……心生無力感,只覺得這一切都沒勁透了。無論是顧容,還是他自己。“行了,我就隨便開個玩笑,”徐書煙厭煩地擺擺手,“你這么一臉認真,我都替你尷尬?!?/br>說完,他也不敢再去看顧容臉上是什么表情,抬腳率先一步步入了許焉的辦公室,在辦公室主人熱情的招呼聲中,他找了個沙發(fā)的角落坐了下來。……徐書煙坐在一旁,聽當官的和從商的虛偽的友好對話,抿了一口手里的明前龍井,再次確認許焉是真的很有錢。如今這亂世,好東西大多數(shù)落在了外國人的手里,這種茶,如今普通有錢人都喝不起,他卻可以用來招待第一次見面的人。不遠處的辦公桌邊,顧容笑得很虛偽,許焉也像是一條微笑的毒蛇,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這兩人其實打從心眼里就不喜歡對方,卻還是要為了自己的利益在這演戲。“許某初來乍到,有許多不方便的地方,到時候還要請顧長官多多包容與幫扶?!痹S焉客氣地說。顧容一聽,這好像是有點要給地頭蛇交保護費的意思,臉上的表情放松了些——正準備虛偽幾句“哪里哪里”然后好好商量下保護費價格不把他刮層肥油下來不算完,結(jié)果還沒開口,身后沙發(fā)上忽然有人嗤笑一聲,打斷了他:“看來許老板當真是初來乍到,還不知道,如今咱們這古鹽城姓白,并不姓顧?!?/br>顧容額角青筋跳了跳。許焉微笑著看向徐書煙。徐書煙今晚打定了主意不準備讓顧容痛快,刮了刮茶碗子:“這位顧司令只是回來掃個墓,路過?!?/br>顧容忍無可忍。轉(zhuǎn)過頭,面無表情地瞥了眼正垂眼,似乎在認真品茗的黑發(fā)年輕人,用暗含警告的聲音書:“古鹽城一直屬院系管轄范圍內(nèi),嚴格說起來,白初斂與顧某應該屬于共事上下屬關(guān)系。”在“上下屬”關(guān)系上,他加重了語氣,一方面說給許焉聽,另一方面也是告訴某個多嘴多舌之人:再屁話多,擋老子財路,白初斂也罩不住你。奈何,后者與他分開后,像是把那些同他的默契也徹底回收。放下手中茶杯,黑發(fā)年輕人沖著黑著臉的顧司令無辜笑了笑:“話是這么說沒錯,但是山高皇帝遠嘛,遠水總也救不了近火。”顧容:“……”顧容只后悔剛才明明有一萬個理由崩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狗裁縫,卻鬼迷心竅沒有手。他也不能這時候惱羞成怒同徐書煙翻臉,這豈不是正中他下懷。只好把臉轉(zhuǎn)回去,沖著許焉笑了笑道:“看來許老板是想同在下談些正事,既然如此,那些閑雜人等……”許焉卻道沒關(guān)系。顧容的臉色頓時變得更不好看了。“沒想到許老板看著精明,卻也是要沖冠一怒為藍顏之人,談事說話也要將講話不夠講究的情人放在身邊……””情人?”許焉看著有些意外地停頓了下。顧容也跟著一頓,挑眉。徐書煙卻一臉坦然,剛才顧容亂猜,他雖然沒否認,但是也沒直接肯定的。三個人交換了半天的眼神,像是準備比拼誰先敗下陣來先尷尬,許焉卻笑了,打趣兒道:“我臉上的意圖就這么明顯么?”徐書煙一口guntang的茶水嗆進喉嚨里,咳嗽兩聲,輸了。許焉像是這才反應過來他還在,桃花眼閃爍著溫柔的光,問:“我是不是太直白,冒犯你了?”徐書煙舉著杯子,抬袖子擦了擦唇邊的茶葉水,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茫然地眨眨眼——那白皙的面頰因為嗆水染上一絲絲血色,他垂著眼,看上去卻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