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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辦公室。這個時間段里,學校里已經徹底沒了人跡,只剩了橘黃的路燈立在路邊,散發(fā)著幽幽的光。月亮則像被從中間斬斷了一樣,余了一半高懸天際。林歡俞恍惚記起半月前自己也曾和陳笑君一起走在這條路上,不過那時是在剛剛開完全體大會的下午,兩人一前一后朝著院辦公樓的方向走著,誰都沒有貿然開口講話,氣氛除了尷尬還是尷尬。林歡俞當時想的是該如何讓該死的輔導員把目光從自己身上移開。短短兩周過去,自己又和陳笑君一同走在這條路上,但心境卻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尷尬和不耐煩的心情煙消云散,可心中卻依舊無法平靜,不知從哪兒跑出來的緊張感涌上了全身,仿佛自己身邊走著的不是輔導員而是自己暗戀了多年的男神。“陳老師。”“林同學。”兩個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將話語收了回去,寂靜的夜中,只剩了林間枝頭鳥雀的鳴叫聲。“陳老師你先說吧。”林歡俞說。剛剛只不過是隨口一喊,林歡俞現在這般,反倒讓陳笑君不知自己應該說什么才好了。“沒什么,你回去之后早點休息。那你呢?你剛剛想說什么?”林歡俞也被陳笑君問住了,沒來由地怔了一怔。對了,我剛剛想說什么來著?怎么也記不起來,好像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又潛意識里覺得非得朝他說說不可。“我,我不記得剛剛想說什么了……陳老師你權當我喊著玩的吧?!?/br>很久以后,林歡俞躺在陳笑君腿上玩笑似的回憶起這天夜里的時候,才突然記起,高中時班里暗戀自己的鄰桌姑娘,也總愛無意識地喊出自己的名字。自己那晚的心情,和那姑娘的心情,大抵是差不多的——只是想喊喊罷了,喊出來,這個人仿佛就是屬于了自己的。--------清明假期只有三天,林歡俞沒有帶行李箱,背著雙肩包就回了家。C城離學校不遠,高鐵也就一小時左右的路程。剛回到家,連包都沒來得及放下,林mama就湊到林歡俞身邊,問他談朋友了沒有。“沒有,周圍沒有合適的?!绷謿g俞敷衍道,他不是很想和老媽聊感情方面的話題。林mama不死心,催促道:“我聽說同志圈子亂得很,419都是家常便飯,也不戴.套,很危險的。你趁著沒畢業(yè),抓緊在學校里找一個愿意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的,省得到時候一把年紀還單著?!?/br>“嗯嗯,好,有合適的我肯定談?!?/br>“你當真沒有喜歡的人?”林mama剛走出去兩步,又折了回來,看著林歡俞的眼睛問道。林歡俞被自家老媽盯得發(fā)憷,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名字。陳笑君。魯迅曾說過,不去喜歡直男是一個gay成熟的表現。……好吧,這句話魯迅也沒說過。但賈寶玉說過,除了四書外,后人杜撰的東西太多了,我怎么不能杜撰一個出來。這么想想的話,周大文豪大概是不會因為我杜撰了他的一句名言而生氣的。林歡俞把魯迅、賈寶玉和陳笑君三個人同時驅趕出了腦海,頗有些心虛地說道:“沒有啊?!?/br>林mama眨了眨眼睛,露出了慈愛的微笑:“那正好。你還記不記得你孫阿姨,就是我的那個同事,小時候還抱過你來著……她家兒子,也是同志,你反正沒有喜歡的人,趁著清明放假去相個親怎么樣?”林歡俞:……不是,媽,清明節(jié)相親這件事,怎么聽起來怪怪的??而且,我才剛剛二十歲,為什么要逼我去相親。“你可別以為自己年紀小,可以使勁挑,男人都喜歡年輕漂亮的,男人的好時光也就那么十幾年,你最后自己挑花了眼,到時候只能找個又老又丑還謝頂的男人湊活過一輩子了……你孫阿姨的兒子,好歹也算是知根知底的,我也見過,小伙子長得挺帥氣的,平時還會健身,身材特別好,聽說這種類型在圈子里都很搶手的,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林mama機關槍似的噠噠噠噠噠噠噠講了一串,林歡俞這才明白,原來網上的那些家長催婚的陣仗,竟然都是真實存在的。不過,聽自家老媽的形容,又是肌rou又是健身的……對方應該也是1號。不是,媽,你是不是對你兒子有什么誤解??媽,你聽我解釋……“媽……我……”但林歡俞顯然低估了四十多歲的女性的戰(zhàn)斗力,話沒出口,就被林mama給塞了回去:“我知道你還年輕,不想這么早就定下來,但你去見見也是好的。就算不合適,也能當個朋友處處,是不是?你身邊也沒有性取向一樣的朋友,就當多認識一個同類也是好的。而且我聽說他也喜歡動漫,你們肯定聊得來。我現在就去跟你孫阿姨說,你們兩個后天見個面吧?!?/br>林mama的一席話讓本來意志堅定的林歡俞陷入了猶豫。自己的朋友其實不少,但包括幾個高中同學和室友在內的所有人,都是不折不扣的異性戀,雖然年級里也有幾個gay,但林歡俞和他們的關系只局限于認識、知道彼此的存在的程度,甚至可以說,除了小金之外,他還沒有同樣是gay的朋友。相親對象聽老媽在耳邊叨叨叨說了大半天,林歡俞覺得自己就像在刺激戰(zhàn)場上躲了一下午子彈一樣身心俱疲,直到林爸爸下班回到家后,他才得以脫身,咸魚一般地躺回了一個多月沒曾見過面的床,翻滾了兩圈才打開手機。陳笑君的名字出現在了企鵝消息欄的最頂端,并且還伴隨著一個紅點。陳老師:平安到家了嗎?在看到消息的剎那,林歡俞的面部肌rou便不受控制了起來,好在他屋里只有他一個人,現在也不需要刻意去控制表情,任由著喜悅漫上了嘴角眉梢。“我剛剛到家,差不多累癱了?!碧芍蜃植惶娣?,林歡俞干脆直接發(fā)過去了語音。陳老師:你這幾天有什么安排嗎?林歡俞正愁沒人可以聽自己吐槽,便把老媽的話一股腦地朝陳笑君說了一遍:“陳老師,你能想象到嗎,我媽居然讓我清明節(jié)去相親!!”“我真是服了她了,我才多大,居然上趕著給我安排相親,唯恐我給她找回來一個年過半百的禿子。她說我可以當做是去認識朋友的,畢竟我也沒有同樣是gay的朋友。我本來不想答應她的,但她都這么說了,我想了想,去認識一下同類也沒有什么壞處?!?/br>隨著林歡俞的語音的播放,陳笑君眉心逐漸皺起,他摘了眼鏡,按了按鼻梁。果然,自己最擔心的事情要發(fā)生了,林歡俞的身邊出現了別的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