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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些不放心,柔聲囑咐了一句,“路上小心?!?/br>夜色已濃,周墨欽驅車趕往少帥府,副官早已在門口迎候。他一下車,副官就遞過帽子,周墨欽戴上帽子問:“人在哪?”“打發(fā)去偏廳喝茶了?!?/br>“走,過去看看。”“少帥,我想您還是先見一位小客人吧,他在前面來的,問找您有什么事也不說,固執(zhí)的非要等您回來?!备惫僬Z氣中透著些許無可奈何。周墨欽詫異,“小客人?”“他說他是云先生的師弟?!?/br>一個十二三歲的影子出現(xiàn)在周墨欽的腦海里,他甚至記不清他的面容,只打過一次照面,是上回幫斯年描眉的時候。后來的日子里,他偶爾見他,都是諾諾跟在斯年身后的小影子,極少登臺,偶爾一兩次,扮演的也都是毫不起眼的角色,但是斯年提起這個師弟,總是滿臉自豪,說他嗓子不錯,大有前途,他也盡可能傾囊相授。周墨欽從不曾正式和他見過,更不曾說過話,這大半夜的,他來找自己,所為何事?“那小孩在哪?”周墨欽取下帽子。“在客廳吃點心呢?!?/br>周墨欽去到客廳的時候,見那個小孩端正坐在沙發(fā)上,雙手疊放在膝蓋上,一雙眼睛好奇的打量著這個華麗的大房間,眼神里滿是羨慕和憧憬??匆娭苣珰J進來,連忙站起身,顯得很拘謹。“你是叫阿寶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嗎?”周墨欽不擅長和小孩子打交道,因為他是斯年寵愛的師弟,所以盡量放緩了語速。阿寶不安的揪了揪衣角,諾諾的問:“少帥,您很喜歡我?guī)煾绨桑俊?/br>周墨欽不料他會直接問這種問題,微微一愣后輕笑:“那是自然,怎么,是你師哥讓你來問我的嗎?”“不!”阿寶有些著急,“是我自己要來問你的,我在想……我在想……師哥能遇到你,真是幸福?!?/br>“哈哈?!敝苣珰J被逗笑,“你小小年紀,知道什么是幸福?!?/br>“我知道?!卑毤奔北歼^來,拉住周墨欽的衣角道,“師哥每天都收到好多禮物,他能住梨園最大的房子,他掙得錢可以買好多好多東西,他還可以得到你的保護,這就是幸福?!敝苣珰J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聽阿寶繼續(xù)說,“我多想和師哥一樣,可是我總是唱不好,師哥說只要我努力,總有成角的那一天,可是這樣的苦日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少帥,我從小同師哥一起長大,我會的全是他教的,你那么喜歡他,應該也會喜歡我,少帥,我什么都可以聽你的……”“住嘴!”周墨欽沒等他說完,立刻沉下了臉,他用力揮開抓住自己衣角的手,冷言道,“既然你會的都是你師哥教的,那今日之事你自己回去和他請罪?!?/br>說罷,拂了拂衣角就要出門,阿寶從后跑來抱住他的手,“少帥,你別告訴我?guī)煾纾竽?。?/br>或許是剛才一番話說的太急,或許是第一次和大人物對話,阿寶額頭布滿了汗珠。“你自己去求他吧?!?/br>周墨欽說完,頭也不回的拂袖走了。他原以為小孩是遇到什么困難才來找他,沒想到竟是如此,他明白這年頭的凄苦,可是這樣小小年紀就如此功利的人他當真是頭一回見,虧他還和他費了這些口舌。偏廳的客人已經(jīng)等了很久,穿著日本憲兵隊的高級軍官制服,細細品嘗著上好的碧螺春,神情頗有些不耐煩,見到周墨欽,迅速站起來,笑著走過去,用一口蹩腳的中文寒暄道:“周少帥,久仰久仰?!?/br>第6章06陸下午時分,灼人的烈日漸漸西下,溫度依舊,南京城街上外出閑逛的人少了許多,那些金枝玉葉的小姐都害怕大太陽曬破了自己嬌嫩的皮膚。聽戲的人雖少了些,梨園門口還是早早掛出了當晚演出的名單,云子蘇今日不登臺。而后臺卻是少有的凝重氣氛,忙著練功的小角兒們都屏住呼吸不敢靠近云子蘇的化妝間,有幾個膽大的偷偷靠過去想聽個明白。突然,茶杯被用力砸在地上的聲響驚得他們連連后退,門后傳來一聲極嚴厲的呵斥。“跪下!”阿寶應聲跪下,垂著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說話。蘇斯年氣急了,又抄起一個茶杯預備朝他臉上砸去,舉到半空中又狠狠放下,砸碎在桌子上。“我平日是怎么教你的,我教你去送貨上門了嗎?你可真是越來越出息了。”當周墨欽委婉向他提起那晚的事時,蘇斯年顯然是不信的,在他心里,阿寶只是個有些頑皮的小孩子,可是周墨欽的眼神不像是開玩笑,他也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于是,他試探性的問了阿寶一句,想不到他竟然就連連道歉,說知錯了。那一瞬間,蘇斯年的心涼透了。他把阿寶拽回自己的化妝間,關上門,狠狠給了他一巴掌,阿寶被打的磕破了嘴角,一絲鮮血從嘴角溢出。蘇斯年看著他,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他之所以這么生氣,并不是因為阿寶招惹的人是周墨欽,而是他那份貪慕富貴,妄圖一步登天的虛榮心。師父臨終前把自己唯一的兒子交給了他,他一直把他當做親弟弟來寵愛,恨不得傾盡所有來教他唱戲和做人,卻不曾想竟然教出了這樣的品性,叫他如何不氣。“師哥,你別生氣,我知道錯了,以后我再也不去找周少帥了?!卑毘槠f。看來還是不知錯,蘇斯年突然不知該如何罵他了,一顆炙熱的心被狠狠澆了一盆冷水,滋滋冒著白煙。他還記得小時候在濟南,當時只有三歲的阿寶像個小影子一樣永遠跟著他,他練功的時候,他就在一旁咿咿呀呀的學舌,他休息的時候,他就纏著他爬樹摘野果,有人取笑他長得像小姑娘時,小小的阿寶就知道拿起石子保護他。不曾想那時候純真的孩童經(jīng)過亂世無情的碾壓,竟也開始慢慢變得功利起來,他才只有十三歲。“你是不是以為你爬上了那些人的床,就能一步登天了?”蘇斯年問。阿寶垂著腦袋不答話,蘇斯年冷笑一聲,“你以為他們都是什么人,還是你已經(jīng)忘了自己是什么人?”“你首先是個人,其次是個男人,最后才是戲子。再怎么樣都不能是個玩物?!?/br>“那……師哥,你為什么……”阿寶支支吾吾的說。“我為什么?等你到了我這個位置再來問我為什么。阿寶,你有這份往上爬的心,還不如多用來練功,你若是覺得所謂的大人物能帶給你榮華富貴,那就太可笑了?!?/br>阿寶不說話,只是低著頭聽著。蘇斯年似是累了,無力的靠坐在椅子上,朝阿寶做了個推手的動作,道:“你走吧,無事不要再來找我了,跟著老班主好好學學做人的道理,我是教不了你了?!?/br>阿寶還想辯解些什么,卻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