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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便回去了。就在他們走在路上的時候,白允的通訊器響了。“老師,請問有什么事嗎?”白允輕聲問道。“嗯,就是通知一下你們,現(xiàn)在校園的事情已經(jīng)被解決了,你們可以回來繼續(xù)上課了。從明天開始,課程照著之前的課表進行。有問題嗎?”安涵的聲音從通訊器那端傳來。“沒問題?!卑自势^看了一眼沈從安。“不過因為最近出了比較多事情的緣故,課程相對之前會稍微松那么一些,你們會有更多時間去忙自己的事情?!卑埠f道。“好的,老師,我知道了。請問您還有什么事情嗎?”白允問道。“嗯,沒事了?!卑埠f了一句,就掛斷了通訊器。白允對著沈從安輕輕嘆了一口氣:“又要開始上課了。”他實在是太不喜歡上課的感覺了,那些老師就像是被設(shè)定好固定程序的機器人一樣,只會照本宣讀。雖然每個人“照本宣讀”的方式還是有那么一些區(qū)別的,甚至于安涵可以說是不算嚴格的“照本宣讀”,但是就算是這樣,白允還是對于安涵喜歡不起來。他真的是很討厭上課。白允一整天心情都不怎么好,還是沈從安輕輕說:“說不定能夠通過上課找到逃出去的方式呢?!鄙晕⒂心敲匆恍┌参康搅怂?/br>不過他也知道,這種可能是微乎其微的。上課的時候,他們會在教室里一直待著,下課的時候,又會去餐廳吃飯。如果沒有假期,他們恐怕連真的連出門尋找出去的出路的時候都沒有。只是這些話,他終究是說不出來。這個學校如同一個恐怖的監(jiān)牢,他們面臨的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可怕的事情,恐懼揪著他們的心臟,他們卻沒有辦法解脫。只有從這里逃出去。沈從安沒有再說什么,只是輕輕的用手揉了揉白允的頭發(fā)。曾經(jīng)他最討厭的就是和別人接觸,這樣的肢體接觸往往會讓他頭皮發(fā)麻。曾經(jīng)他父母的一個朋友的孩子曾經(jīng)拉了一下他的胳膊,當時的他恨不得當場把這條胳膊砍斷。但是現(xiàn)在的他,卻愛上了這種感覺。最起碼對于白允,這種感覺還是很強烈的。沈從安想。白允卻毫無察覺。沈從安一句話讓他稍微得到了那么一點安慰,雖然看起來的確是有點微不足道,但是也足以讓他的心情好上那么一段時間了。兩個人一起吃了晚飯,白允就在屋子里待著不動了。沈從安晚上有下樓去逛一逛的習慣,今天似乎是食堂的食物有什么問題,他覺得自己的胃有些發(fā)漲。“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走走?”沈從安走到門口的時候,對著趴在床上的白允說道。白允趴在床上看東西,聽到沈從安這么說,翻身坐起來,對著沈從安點了點頭。他收拾自己的時候有些手忙腳亂,沈從安看到了,不知道怎么的就覺得白允有些可愛,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只是等白允抬起頭的時候,沈從安已經(jīng)收拾好了自己臉上的表情了。他站起身和沈從安一起下樓,沈從安想了想,決定和他一起去水池那里待一會。他們學校的綠化做得是相當不錯的,據(jù)說學校里還有引進的名貴品種的樹木。他們學校的水池,說是水池,其實已經(jīng)算一個小型的人工湖了。白允和沈從安兩個人的走路速度并不快,等他們走到人工湖附近的時候,白允突然聽到了一聲慘叫聲。那聲慘叫非常凄厲,像是兇獸被鎖鏈用力的穿過四肢的骨頭,因受不了那樣極度的痛處而發(fā)出的嚎叫聲。白允忍不住渾身戰(zhàn)栗,這嚎叫聲讓他自己也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就好像是那種痛覺已經(jīng)通過了那慘叫聲傳遞到了他的腦海里,讓他也同時在經(jīng)受這樣的痛苦一樣。白允臉色慘白的跌坐在地上,一只手有些痛苦的撐著額頭。沈從安蹲下身去扶他的時候,看到有細密的汗珠從白允的額頭滲出。“怎么了?”沈從安撐著白允的一條胳膊,小心翼翼地把他從地上扶起來。“你有沒有聽到什么不對的聲音?”白允的聲音有點發(fā)飄,細微到沈從安勉強才能聽清的地步。沈從安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聽到。他是真的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他們學校雖說是十點以后熄燈,但是晚上沒課的時候,一般六點以后學校里就見不到活動的同學了,現(xiàn)在校園里可是安靜的厲害。白允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那聲音還是在他耳邊圍繞著,讓他整個人都頭皮發(fā)麻,但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對沈從安說這件事。“我們先回去吧?!边€是沈從安看到他的情況實在是有些不太對,這才對著他說道。白允輕輕搖了搖頭,推開了沈從安的手:“沒關(guān)系,我們繼續(xù)走一走吧?!?/br>“嗯?!鄙驈陌哺诎自噬砗?。一路上,白允似乎處在一種非??謶值那闆r下,有任何風吹草動,他敏感的神經(jīng)都會被觸碰到。沈從安看著這樣的白允,心里略微有那么一點說不出來的感覺。他覺得自己心里非常不舒服,有一種莫名的酸澀感,但是他卻不知道這種不舒服究竟是因為什么。沈從安一只手捏成了拳,以此來緩解自己心里那些不適的感覺。“沈從安?!被氐剿奚?,白允一只手握成拳頂在自己的床上,對著沈從安說道,“如果我們真的沒辦法出去,你會怎么辦?”“沒辦法,只能留在學校里了?!鄙驈陌蚕肓讼耄詈笾荒軌虻贸鲞@么一個結(jié)論。如果他們真的出不去,那他們真的只能夠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了。“或許我可以聯(lián)系我的母親……”沈從安突然想到一開始他的打算,對著白允說道。“難道你沒有看出來嗎?”白允仰起頭看著房頂?shù)臒?,只覺得自己眼睛酸澀,有些睜不開的感覺,“那個所謂我們的‘父親母親’,也都是假的,根本不存在的?!?/br>“學校只是擬了一個虛假的幻象給我們,我們想聽到什么,電話那頭傳來的就是什么。想要通過電話向父母求援?不可能的?!卑自事龘Q了個姿勢躺倒在床上,嘴里繼續(xù)說著話。“你說什么?”沈從安有幾分難以置信。“都是假的,有的時候我都懷疑這個學校是不是真的存在,或許說只是我的一個夢境而已?!卑自收f道。這是沈從安第一次感受到無望的存在。他是真的一直以來都以為,就算其他的一切都不存在,他的父母也都還是真實的,只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就連他的父母,也都是學校塑造出來的一個假象。“我們出不去的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