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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車馬勞頓,要早些歇下,季善沈恒方帶著沈九林路氏回了自家去。 等梳洗完躺到床上,已快交三更了,沈恒心痛季善,伸手便給她按起小腿來,“今兒可真是累壞我的大寶貝了?!?/br> 季善聽得失笑,“我今兒高興得很,雖然是有點累,不過尚在可以承受的范圍內(nèi)……下面一點,力道稍微輕一點。不想舅舅舅母他們都那般的好性兒,我之前還有些擔(dān)心,大家會處不來,從而冷場呢,血親到底是血親。” 沈恒笑道:“岳母那樣的好性兒,在裴家三十年都出淤泥而不染,大哥也是一樣,便足見程家家風(fēng)了,本來這樣的書香門第,家風(fēng)也壞不了,所以我倒是一點兒不擔(dān)心?!?/br> 季善輕笑了一聲,“好么,我忘了天下讀書人都是一家了。對了,我剛看了大舅母和二舅母給我的見面禮,都好重,大舅母給我的是宛平的一個小田莊,二舅母給的是城西的一個兩間店鋪。他們一直住在真定,根也在真定,京城怕是沒什么產(chǎn)業(yè),也不可能是現(xiàn)置的,今兒他們可才剛抵京,可見是早就置下的……我這心里還真是挺感動的,他們對我這個有實無名的外甥女,也算是盡心了!” 沈恒訝然道:“這么重的禮呢?怕是合起來得兩三千兩吧?這也太貴重了些,善善你回頭先問過岳母的意思后,再決定要不要收吧,舅舅舅母他們的心意我們領(lǐng)了,但至親骨rou之間,哪需要用這些身外之物來維系,只要他們有那個心就夠了,你說呢?” 季善就湊上前,“吧唧”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不愧是我季善的丈夫,就是與我心有靈犀。我也是這樣想的,這么重的禮,我肯定得先問過娘后再決定要不要。不過明兒我不打擾去打擾娘和舅舅舅母們,他們也這么久沒見了,肯定許多話要說,且讓他們先好生說一日,等后日或是大后日,請了舅舅舅母們來家里做客時,我再私下問娘吧?!?/br> 沈恒笑著點頭,“行,就這么決定。那大后日請舅舅他們吧?我明日后日都挺忙的,還要先問過妹夫大后日得不得閑,都是至親,我也想讓師妹和妹夫見一見二舅舅和大表哥?!?/br> “這是自然,你便不說,我也要請晨曦帶了六六七七到時候回來的……” 當(dāng)下夫妻兩個又說了一會兒話,直至季善不知不覺睡著了,沈恒方輕輕在她額間印下一吻,隨即探身吹了燈,也睡下了。 次日等季善醒來時,沈恒自然早已不在家了。 她收拾一番,吃了早飯,便去花廳里與路氏商量起后日宴請程二舅舅他們的事來,“我瞧著舅舅舅母們的吃口兒倒是與我娘都差不多,那便不用請庖廚了,只家里的廚娘就夠用了。就是到時候陪客的人怕是不夠,那日也不是休沐日,相公總不好一整日都不去御史臺,所以我想請了葉老來幫著待一下客,娘覺著怎么樣?” “葉大掌柜那般周全的一個人兒,有他幫著待客,當(dāng)然最好了,你爹善善你是知道的,到底狗rou上不得正席?!?/br> “上午的時間還好打發(fā),說說笑笑就過了,午后的時間又該怎么打發(fā)?……抹牌?不知道兩位舅母喜不喜歡?不然請兩個說書的女先兒來家里吧?” 隨后婆媳兩個又商量起后日的菜單來,因天氣越發(fā)暖和了,又到處看了一回后,把宴客的地點定在了花園里,一整日便不知不覺過了。 隔日也是一樣,婆媳兩個這里看一下,那里忙一下的,時間便過了。 如此到得宴客之日,程夫人早早的便帶著兄嫂侄兒們過來了。 季善與沈九林路氏忙笑著把人都迎進(jìn)了花廳里奉茶,還介紹了葉大掌柜一回,待羅晨曦帶著六六七七到了后,季善又給大家彼此介紹了一番,很快便把氣氛弄得熱烈起來。 趁羅晨曦與程大舅母程二舅母說笑時,季善低聲與程夫人說起兩位舅母給的“大雁”來,“也太貴重了,相公和我都覺得不能收,該退給舅舅舅母們,娘覺得呢?您怕是也沒想到舅母們會給我這般重的見面禮吧?” 程夫人卻是笑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幾年前我就知道了。善善你也別與他們客氣,都是他們當(dāng)長輩的一番心意,長者賜不可辭,你當(dāng)晚輩的就只管收著便是,我以往給你表兄弟姐妹們也不少的,如今其實也算是他們的回禮?!?/br> 反正好說歹說,就是不許季善退回去。 季善無奈,只得暫時先應(yīng)了程夫人,打算回頭得了閑,再好生與她說道說道,心里因程夫人那句‘幾年前我就知道了’,對程二舅舅他們也是越發(fā)的親切了。 程夫人見季善不再堅持退禮物了,方笑起來,又低聲與她道:“善善你不知道,昨兒你二舅舅把裴二老爺約到茶樓里,咳,狠狠揍了他一頓,說他不配為人夫為人父,當(dāng)年你外祖父真是瞎了眼,才會把我許給了他,才會與他們裴家結(jié)了親。還警告他,以后不許再來打擾你和你大哥,不許再與你們扯上一絲一毫的關(guān)系,將來他飛黃騰達(dá)了我們不沾他一絲光,但他落難了,也別指望我們能拉他……我當(dāng)時雖未在場,但光聽你二舅舅說來,都覺得無比的解氣!” 季善不防程二舅舅瞧著文質(zhì)彬彬的,竟還會打人,驚笑道:“娘,二舅舅真動手了呢?那肯定他的手也痛了,待會兒午宴可得給他老人家好生補補才是?!?/br> 程夫人笑道:“善善你別擔(dān)心,你二舅舅瞧著雖文弱,其實小時候是練過幾年武的,腦子又靈活,我記得當(dāng)年一大家子堂兄弟十幾個里,就他最會打架,讓其他兄弟吃的虧最多了。聽他說來,他把裴二老爺臉都打腫了,三五七天都別想出門見人,身上的傷就更多了,保管他能痛足整整半個月!” “真的?”季善聽得程二舅舅沒吃虧,也痛快起來,“二舅舅也太厲害,太威武了!” 程夫人道:“不然我何以盼星星盼月亮一樣的盼著你舅舅舅母們進(jìn)京呢?主要就是盼著你二舅舅能進(jìn)京來狠狠揍某人一頓。我是揍不過他,也不想再見到他,你大哥和姑爺又是晚輩,也不好干那樣的事,你二舅舅卻是名正言順,打了也是白打,我昨兒痛快得飯都多吃了一碗呢!” 季善直笑,“讓娘這么一說,我中午肯定也要多吃一碗飯了!” 娘兒兩個又低笑了一回,解氣了一回,才繼續(xù)與大家說笑起來。 等沈家宴請過程二舅舅一行,羅晨曦和趙穆也做了一日東,宴請他們到趙家熱鬧了一日,之后程二舅舅他們又尋了個清幽雅致的所在,給大家都還了席;一家人還在京城逛逛逛、買買買一通后,方收拾一番,留下他們給驥哥兒帶來的先生,回了真定去。 時令也已來到四月,整個京城都徹底脫去了沉重的冬裝和春裝,開始變得輕盈,變得五彩斑斕起來。 第42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