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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善剛醒來便吐了滿床滿地,顯然她身體并不像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好,心里更是難受至極,才會惡心嘔吐。 沈恒臉都嚇白了,迭聲叫著人去請大夫,又顧不得腌臜,忙忙抱了季善到榻上,“善善,你再稍微忍一忍啊,大夫很快就到。楊柳,讓人打熱水來,再端杯熱水來大奶奶喝……把窗戶也全部開了透氣,等等,先把火盆移過來,被子也抱一床干凈的來,別凍著了你大奶奶……” 楊柳忙一一應(yīng)了,一番忙碌后,忽然靈光一閃,急道:“大奶奶,您這個月的小日子好像一直沒來,這都推遲……我算算啊,都推遲半個多月了,不會是、不會是……有好消息了吧?” 第378章 喜脈?真的! 季善雖然已經(jīng)吐過一場了,胃里卻仍覺得燒得慌,胸口也悶得慌,以致她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聽得楊柳這話,想也不想便擺手道:“怎么可能,我都不抱任何希望了,你也別想當(dāng)然了,省得待會兒大夫來了,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唔……” 話沒說完,一陣惡心感猛地涌上,忙捂住了嘴。 沈恒見狀忙道:“善善,你是不是又想吐?我給你拿痰盂來啊。” 待痰盂拿了來,季善卻只是干嘔了一陣,什么都沒吐出來,“……快拿走,我就是惡心,跟喉嚨里哽了什么東西似的。端杯熱水,再加點兒糖來我喝吧,多半是昨兒著了涼?!?/br> 楊柳卻仍是覺得季善的樣子像極了有喜,“大奶奶這陣子不是說過好幾次惡心嗎?還比以往更容易犯困,最重要的是,您小日子的確遲了半個多月,我記得當(dāng)初青梅姐懷小妞妞時,這些反應(yīng)可都有……” 正說著,可巧兒青梅進(jìn)來了,忙又拉了青梅如此這般一說,末了道:“青梅姐,你覺得呢?” 青梅咝聲道:“聽你這么說來,大奶奶倒真像是……可每個人的反應(yīng)都不一樣,這也說不準(zhǔn),要不,還是等大夫來吧,大夫來了一診脈,自然什么都知道了?!?/br> “可是……”楊柳還想再說。 季善已打斷了她,“你這丫頭急什么呢,大夫至多半個時辰就來了,你半個時辰都等不得不成?況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能知道什么,真別想當(dāng)然了,還是去安排早飯,讓大爺吃了好去衙門吧,今兒本來就遲了。” 沈恒忙道:“善善,我上午不打算去衙門了,這就讓煥生給我告假去。你就別管我了,安心歇著是正經(jīng)?!?/br> 又說楊柳,“你大奶奶說得對,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知道什么,就別混說了,去讓廚房給大奶奶熬點白粥,做兩個清淡的小菜來是正經(jīng),大奶奶這會兒腹中空空,身體怎么受得住?快去吧!” 不由分說打發(fā)了楊柳,就怕她再說下去,季善心里不是滋味兒,指不定又得吐了。 他們本來都已不抱任何希望了,若再因楊柳的話,又升起幾分希望來,然后再破滅……那可比一開始就希望破滅更殘酷,更難以接受。 所以還是平常心對待就好,本來人吃五谷雜糧也免不了生病,尤其善善連日還勞心勞力,接下來這段時日,他一定得讓善善好生養(yǎng)著,再不許任何人惹她生氣、傷她的心了才是! 等楊柳應(yīng)聲一步三回頭的去了,沈恒又讓青梅去告訴煥生,立刻去御史臺給自己告假。 之后待屋里都收拾妥了,大夫也終于來了。 給季善診了一回脈,又問了幾個問題后,笑道:“恭喜這位太太,已有月余的身孕了?!?/br> ?。可碓?? 季善與沈恒卻都是面面相覷,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還是一旁楊柳先反應(yīng)過來,隨即歡呼起來:“我就說大奶奶一定是有好消息了吧,大爺和大奶奶還不信,現(xiàn)在大夫也這么說,大爺大奶奶總信了吧?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才讓夫妻兩個相繼回過了神來,卻仍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沈恒先就問大夫,“大、大夫,您方才真說了內(nèi)子是有身孕了嗎?您不會、不會是診錯了吧?青梅,你讓煥生再去請個大夫來,就請平常跟咱們家有往來的段大夫,別圖近圖快……不,你還是讓煥生去找一趟二爺也好,大姑爺也好,讓他們務(wù)必幫忙,盡快請個太醫(yī)來!” 大夫聽得這話,不是擺明了質(zhì)疑自己的醫(yī)術(shù),之所以請自己,都是因為自己近? 臉立時黑了,卻又顧忌著沈恒據(jù)說是個官老爺,連太醫(yī)都能請來,還發(fā)作不得。 只得假笑道:“這位爺,小老兒醫(yī)術(shù)雖不敢說有多精,也行醫(yī)幾十年了,不至于連個喜脈都診錯,您就只管放心吧?!?/br> 沈恒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忙笑道:“大夫先別惱,我不是信不過您醫(yī)術(shù),實在是我和內(nèi)子情況有些個特殊。內(nèi)子早年虧損了身體,以致我們都成親七八年了,也吃藥調(diào)養(yǎng)了好幾年,都沒有……所以才一時不敢相信的,這不是怕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嗎?所以才想著,要再請大夫來確認(rèn)一下,若是真的,您放心,我付您兩倍、不,我付您三倍診金,您覺著怎么樣?” 大夫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忙笑道:“原來這位爺不是信不過小老兒的醫(yī)術(shù),那就好。但太太真是喜脈,這一點爺盡可放心,我以我的性命擔(dān)保,絕不會有錯,您和太太就等著八個月后,抱大胖兒子大胖閨女吧。” 頓了頓,又道:“我是說爺和太太都這般年輕,瞧著也是郎才女貌,肯定恩愛得很,那有喜不是意料中的事兒嗎,怎么爺和太太都這般吃驚,敢情是有緣故在呢?!?/br> 沈恒吐了一口氣,苦笑道:“不瞞您說,我們都早已經(jīng)放棄了,若萬一錯了,連我們年輕人都受不住那份大起大落,更別說家里還有老人了,要是讓他們先大喜再大悲,我都怕萬一他們的身體受不住……要不我讓人引了您老先去歇一會兒吧,來得這般急,您怕是連早飯都來不及吃,正好將就用一點。等其他大夫到了,再請您過來也不遲?!?/br> 大夫已很是篤定季善就是喜脈,自然受沈恒如何禮遇都極是坦然,笑道:“那小老兒就先謝過這位爺了,小老兒今兒的三倍診金,也拿定了?!?/br> 然后由良生領(lǐng)著,往廂房里吃飯歇息去了。 季善這才一把抓過沈恒的手,聲音發(fā)飄的道:“沈恒,我不是在做夢吧?萬一、萬一那位大夫……真診錯了呢?” 她都已經(jīng)不抱任何希望了,結(jié)果餡兒餅反倒忽然砸她頭上了? 偏偏如今沒有早孕試紙,不然她一測就知道了嘛,還等什么大夫,也還怕什么診錯不診錯呢! 沈恒知道季善緊張,他心里的緊張只有比她更甚的,還得死死壓著,笑著寬慰季善:“沒事兒,若沒診錯,當(dāng)然就是天大的喜事,若診錯了,也不過就跟如今一樣而已,不可能再壞了,所以也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