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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近了,立時福了下去:“爹、娘,日也盼,夜也盼,可算是把二老盼到了。” 卻是剛福下,已被明顯有些發(fā)福了,卻瞧著反倒更年輕了的路氏搶上前幾步扶了起來,笑道:“善善,我和你們爹也日夜惦記著你,惦記著恒兒。尤其恒兒,我都三年多快四年不見他了,何況你們爹,這心里真是想得不知該如何說了,總算今兒又見到了,快讓娘好生瞧瞧你,這幾年吃苦了吧?” 一邊說,一邊已上下打量起季善來,眼圈也漸漸紅了,“瞧得善善你精神氣色都還好,我也能安心了。恒兒呢,他也好吧?” 季善忙笑著點頭,“相公也好,如今已進御史臺當(dāng)值快兩個月了,與上峰同僚都相處得好,待會兒等他回來,娘一看便知道了?!?/br> 又笑著與一旁的沈九林道:“爹,您老這些年也都好吧?本來您早該頤養(yǎng)天年了,我們卻不但未能盡孝于您膝下,反而還要讓您和娘為我們擔(dān)心,實在太不孝了?!?/br> 相較于路氏的越活越年輕,沈九林看起來就明顯蒼老多了,頭發(fā)已白了半數(shù)以上不算,臉上的皺紋也比前幾年多多了,所幸整個人瞧著精神狀態(tài)還不錯。 聽得季善的話,他忙笑道:“你們怎么不孝了,你們也是為了奔前程,不得已,為了讓我們一大家子都過得更好,你們才是辛苦了?!?/br> 季善忙應(yīng)道:“我們不辛苦……爹、娘,先屋里去喝杯熱茶,再坐下慢慢兒說吧,這里風(fēng)大,可別把二老吹壞了。煥生,你讓茂生立時跑一趟御史臺,告訴大爺老太爺老太太到了?!?/br> 沈九林忙道:“老四媳婦,才你們娘還說,還是別打擾老四的正事了,我也覺得別打擾他的好。這都午后了,他本來再過不到兩個時辰,也該回來了,何必讓他上頭的大人們因此對他印象不好。” 季善卻是擺手笑道:“這是孝道,相公的上峰們不會說他的,況他一直惦記著爹娘,讓我爹娘到了一定要第一時間打發(fā)人去告訴他,他才好安心。爹娘就別管了,我們有分寸的,先進屋吧……” 沈九林與路氏聞言,方不再多說,由季善引著一路進了廳堂。 路氏這才吐了一口長氣,“進了屋里可算暖和多了,這京城的冬天可真是有夠冷的,我們清溪雖也冷,卻從來沒有冬月就下雪的,等進了臘月和正月,可該怎么過?” 季善非常明白路氏與沈九林的感受,忙讓青梅上了滾茶來親自遞給二人,又讓楊柳多給屋里添了兩個炭盆,才笑道:“京城的確更冷些,爹娘一時不適應(yīng)也是有的。等明兒我請人給爹娘做了大毛衣裳,再把手籠耳帽都配上,出門也就好多了,在家里時便守著炭盆熏籠,倒也不是太冷?!?/br> 又問二人路上可都順利,家里其他人可都還好,“本來大冬天的,實在不該讓爹娘千里迢迢的奔波,該我們回去拜見爹娘,與爹娘一起過年守歲的,可相公公務(wù)在身,不能離開京城,也只好累爹娘奔波了。不然可真想回家里去瞧瞧,與親人們都團聚廝守一陣子啊,相公就昨兒還說,他夢見自己回清溪去了呢,醒來便再睡不著了,因為不知道自己哪年才能再回去了?!?/br> 說得路氏眼淚都要下來了,道:“可不是么,這外面再好,終究也沒法兒跟生自己養(yǎng)自己的家鄉(xiāng)比,那才是一個人的根啊。旁人都羨慕我兒子出息,覺得你們小兩口兒在外面不知道多享福,哪里知道你們想家思鄉(xiāng)的苦?我和你們爹也是,經(jīng)常晚上一想起說起你們,便連覺都睡不著了,尤其當(dāng)初聽說恒兒讓貶了官,還讓給放到了幾千里外的什么地方去,我更是愁得夜夜晚晚都睡不著……” “都過去的事了,還說什么呢!” 話沒說完,已讓沈九林給打斷了,“如今老四和他媳婦不都好好兒的,如今還接了我們來京城見世面、享福么,十里八鄉(xiāng)誰不羨慕咱們呢?我們都該高興才是,你還說這些掃興的話做什么?” 路氏聞言,這才忙忙擦了淚,紅著眼睛笑道:“看我,真是高興糊涂了,還說這些做什么。善善你也別難過了,你和恒兒都還這么年輕,總有機會回去的,鎮(zhèn)上如今變化也大,等你們回去時,只怕都要不認(rèn)得,還當(dāng)自己走錯地方了?!?/br> 季善忙也吸了一下鼻子,笑道:“我聽楊嫂子說過鎮(zhèn)上變化大,好些店鋪都擴大了,如今鎮(zhèn)上人也多了,也是好事,大家都能更方便,日子也多少能好過些了?!?/br> 路氏笑道:“是啊,因為咱們清溪接連出了恒兒和孟二少爺兩位進士老爺,如今都說我們那兒就是文曲星聚集之地,所以到處都有人去沾福氣呢?!?/br> 季善點頭笑道:“那些人哪里知道相公和孟二哥寒窗苦讀十幾二十年的種種辛苦與不易?不過當(dāng)父母的都是這樣,但凡有一絲一毫能為兒女好的事兒,都愿意去做。那娘,小松小柏小梧他們幾個這幾年學(xué)業(yè)如何啊,他們可是相公的親侄子,要沾福氣也該是他們沾得最多才是。” 路氏道:“兄弟幾個倒是都很勤奮,尤其小松,孟夫子的意思,讓他后年就下場去試一試,考不中也不怕,就當(dāng)是先歷練了?!?/br> 季善驚訝道:“小松都能下場了呢?……也是,他后年就十五了吧?這時間過得可真是快?!?/br> 路氏笑道:“小松都快比你們爹還高,已經(jīng)是個大小伙子了,當(dāng)初恒兒第一次下場時是十四歲,他后年是十五歲,希望他能比他四叔強吧,往后叔侄倆就能互相幫襯了?!?/br> 沈九林忽然插言道:“如今八字還沒一撇呢,仔細(xì)鍋蓋揭早了敞了氣,饅頭蒸不熟?!?/br> 換來路氏的白眼,“怎么我說什么,你都要管著我,不讓我說呢?這有沒有外人,只有咱們自家人,我怎么就說不得了,我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你管好你自己吧。” 季善忙笑著打圓場,“娘,爹謹(jǐn)慎慣了您是知道的,不過您說的對,在咱們自己家里,其實也不用太顧忌。這趕了這么長時間的路,您和爹肯定都累了吧?我早就給二老收拾好屋子了,要不我現(xiàn)在就帶你們?nèi)デ魄莆葑?,再梳洗一下,歇息一會兒吧?等您們收拾完了,估計相公也該回來了,我們再慢慢說話兒也不遲。” 路氏聞言,方又高興起來,“好啊,我們先去看屋子。還是上次我來時的屋子吧?我和你們爹早就說好了,難得這次進京來,我們定要住上一年半載的再回去,也好多與你們廝守些日子,誰知道下次見面得什么時候去了?就住一個院子才好呢,不然這宅子這么大,我們也覺得冷清?!?/br> 頓了頓,繼續(xù)道:“可惜這次浚生回去接我們太突然了,人都到家,見到我們了,我們才知道他是恒兒和善善你派去接我們上京來過年的。若是一早就知道他要回去,我肯定早早就讓你爹殺上兩頭年豬,多做些臘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