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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是真累著了,忙讓她索性到榻上歪著,“反正你師兄也不在家,也沒有外人在,你怎么舒服怎么來吧?!?/br> 又吩咐楊柳青梅,“多端幾個炭盆來,再把門窗都開了透氣,別凍著了六六,但也別悶著了他。我們六六可金貴著呢,是不是???” 說完忍不住親了一下懷里穿得像個吉祥寶寶,笑得也是一臉天真喜慶的六六,才與依言歪到了榻上的羅晨曦道:“小時候當然喜歡過年啊,因為什么都不用cao心,只用吃好穿好玩兒好,還有壓歲錢拿,誰不喜歡呢?如今卻是什么都得自己來,自己cao心,弄得一個年過下來身也累心也累,還喜歡過年就怪了,不止你,我也不是很喜歡過年了?!?/br> 唯一的好處,也就是沈恒能休息半個月,能陪她半個月而已。 羅晨曦在榻上舒舒服服伸了個懶腰,才懶洋洋道:“可不喜歡也沒用啊,還是得年年過,年年折騰。別的都還罷了,我之前不是跟善善你說,因為大年三十兒和正旦接連進宮兩趟,愣是折騰得我……再也不通,量也是越來越少,一整日下來,都不夠六六吃兩次了嗎?這幾日更好,直接一次都不夠了,我本來還打算聽你的,好歹親自給他喂到半歲以后的,現(xiàn)在還喂什么喂,只能都讓奶娘來了?!?/br> 季善忙道:“吃了通草又熱敷,妹夫還幫你……咳,也還是不通嗎?那看來是真沒有了。沒有就沒有吧,這本也強求不來,家里也不是請不起奶娘,虧待不了你兒子,你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像你這樣的少夫人,能親自哺育孩子到四五個月,已經(jīng)是鳳毛麟角了?!?/br> 羅晨曦嘆道:“這不還是覺得有點兒對不住他嗎?不過都說他長得比同齡的孩子要大不少,問我是怎么養(yǎng)的,我聽了心里才總算好受了些,肯定都是因為我親自喂養(yǎng)他,他才比別的孩子長得好?!?/br> 季善笑道:“所以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就別作繭自縛了。你要不睡會兒?我看你很困的樣子,好在這已經(jīng)過了元宵節(jié),你們應(yīng)當不用再日日回王府去了吧?” 羅晨曦擺手道:“我是有些困,不過這會兒真要我睡,我也睡不著,我們還是說會兒話吧。算著日子,爹肯定不日就要出發(fā)了,這些日子怕是忙著各種收拾打包,連年都沒過好吧?要不是如今拖了這個小拖油瓶兒,我都想趕著回一趟會寧了?!?/br> “我們六六才不是小拖油瓶兒呢,是不是啊?” 季善先逗了一回六六,才笑道,“錢師爺向嫂子等人都是能干的,還有恩師總領(lǐng)全局,晨曦你就別擔心了,恩師連那么大個會寧府都能治理得井井有條,何況只是搬個家這樣的小事兒?” 羅晨曦郁郁道:“話雖如此,我這不是總不放心嗎?好在很快就能見到爹了,我已經(jīng)與相公說好了,到時候我要帶了六六去通州碼頭迎接爹,相公也答應(yīng)了,善善你到時候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季善忙道:“六六這么小,你帶了他去不好吧,萬一顛著凍著他了怎么辦?妹夫應(yīng)該連你要去都不同意才是??!” 羅晨曦笑嘻嘻道:“他是不同意啊,但架不住我天天吹枕頭風啊,且想著六六是男孩子,本來也不該養(yǎng)得像女孩兒那么嬌,便同意了,不過說到時候他要陪著我們?nèi)ァ!?/br> 季善聽得趙穆都同意了,還有什么可說的,道:“那我肯定是要跟你們一起去的,路上也好幫你照顧一下六六。就是你師兄到時候不知道方不方便告假,好像聽說這陣子他們翰林院氣氛挺緊張的?等算著時間恩師快到了,他應(yīng)當才能確定。” 羅晨曦道:“師兄若是到時候不方便,就我們?nèi)ヒ彩且粯?,都是自家人,爹不會見怪的。倒是師兄他們翰林院為何氣氛緊張,若我猜得不錯,應(yīng)當是與皇上要晉張貴妃為皇貴妃有關(guān)。” “???”季善怔了一下,忙道:“晨曦你打哪兒聽來的這個消息?不是都說張貴妃已經(jīng)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嬪,也是后宮除了皇后娘娘,位份最高的妃嬪了嗎,皇上怎么還要給她晉位呢,這晉不晉的,其實也沒太大差別了吧?” 羅晨曦白她,“怎么可能沒差別,沒差別我說什么呢?歷來皇室都是母憑子貴,卻也子以母貴的,本朝也不例外。就說七皇子的母妃吧,若不是因為生了他,說句不好聽的,肯定連死后都撈不著個主位貴嬪當;但也正是因為七皇子生母出身低微,他才會多年來,都是一眾皇子里最不起眼,最不受皇上重視的……八皇子果真樣樣出挑,有文武百官夸得那么好嗎?還不是因為都看著皇上寵愛張貴妃,進而寵愛他,自然都要捧著哄著了?!?/br> “所以呢?”季善咝聲。 羅晨曦壓低了聲音道:“所以皇上若是晉了張貴妃為皇貴妃,八皇子就是一眾皇子里最尊貴的了,連二皇子這個長子都要被他壓一頭,算是半個嫡子了。等再過個兩三年的,皇上要立他為太子,文官們反對的浪潮自然也要小多了……善善你不知道,本朝等閑不立皇貴妃的,除非是皇后薨逝了,皇上要么不打算再立后,才會立一位皇貴妃位同副后,攝理后宮;不然就是皇上屬意的新后可能不是那么眾望所歸,皇上直接給立了,會引得物議如沸,于是不得不先晉為皇貴妃,過度一下,緩沖一下?!?/br> 季善明白了,“所以晨曦你的意思,皇上這是在為將來立八皇子做鋪墊了?可皇后娘娘不還好好兒的嗎,難不成皇上還想廢后,立張貴妃不成?” 如此一來,可就連占長的二皇子也沒的戲唱了,序列呼聲如今都差二皇子一大截的七皇子,自然就更沒戲了。 羅晨曦道:“皇上廢后肯定還是不至于的,先太子雖已薨逝多年了,皇上據(jù)說還是時常會念叨,對皇后娘娘多年來也都是敬重有加,皇后娘娘在前朝后宮和百姓間的風評也好,哪是那么容易的事?且定國公府亦不是吃素的,絕不可能眼睜睜看著皇后娘娘和自家受辱。但不廢后與立皇貴妃也不沖突啊……偏皇上并未把話說明了,只隱隱綽綽有風聲傳出,之前進宮時我便聽了一耳朵,這些日子宗室里年酒多,也多少聽到了一些風聲。” “既然宗室里有風聲兒了,傳到文官御史們的耳朵里,也不過就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可皇上又什么都沒說過,御史們便是想要具本上奏,駁皇上的話,都師出無名,豈有不憋悶的?自來御史臺與師兄他們翰林院又互通有無,還是鄰居,御史臺氣氛緊張了,翰林院可不得多少受到波及,跟著緊張么?” 季善皺眉道:“那皇上這是打算先給大家一個心理準備的時間,等大家已經(jīng)過了最初的憤怒,再正式提出這事兒嗎?本來任何人的怒氣都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皇上倒是打得一手好心理戰(zhàn)?!?/br> 羅晨曦道:“誰敢妄自窺探圣意呢?不過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