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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住的地方真的太小太寒酸了,我光想著心里都不是滋味兒……” 裴瑤攥了攥手里的帕子,方皺眉道:“善善meimei還租房子住呢?那的確太委屈了,二哥可千萬好生與她說,定要她答應(yīng)收下宅子才是,可惜我這會兒不方便進(jìn)去,不然定要幫二哥好生勸勸她?!?/br> 裴欽忙道:“沒事兒,我回頭慢慢兒與她說便是,你就別管了,放心家去吧,母親已經(jīng)好不少了,你若實在不放心,過幾日方便了,再回來探望母親便是了?!?/br> 裴瑤猶豫片刻,到底點了頭,“好吧,那我聽二哥的,就先回去了,母親和善善meimei就都有勞二哥多費心了啊?!?/br> “都是我應(yīng)該的?!迸釟J應(yīng)道,“那你快回去吧。” 吩咐貼身小廝,“好生送了三姑奶奶出去?!?/br> 讓裴瑤擺手給拒了,“自己家里,我還不認(rèn)得路不成,哪里就需要人送了?我自己出去就是了,二哥就別管我了,快進(jìn)去陪母親和善善meimei吧?!?/br> 反倒目送裴欽主仆進(jìn)去了,方轉(zhuǎn)身也去了,卻是甫一轉(zhuǎn)身,便立時沉了臉。 母親真是太偏心了,當(dāng)初她出嫁時,別說莊子鋪子了,連首飾布匹都不肯給她多些,壓箱的銀子也只給了她一千兩,若非府里公中給她置辦了三萬兩銀子的嫁妝,祖母又體己給她添了一份兒,她勢必少不了被婆婆挑剔,被親朋宗室笑話兒說嘴。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當(dāng)時她真實身份已經(jīng)曝了光,母親分明已經(jīng)心存芥蒂,舍不得了嗎? 結(jié)果如今對那季善倒是大方得很,莊子鋪子都是幾個幾個的給,果然親生的就是親生的! 二哥也是,就去了一次會寧,就見了她一面,便已連宅子都給她在當(dāng)?shù)刭I好了,還惟恐她不肯收,為了讓她收下可謂絞盡腦汁,——關(guān)鍵他們怎么好意思說待她‘不會改變的’,言行不一,自相矛盾,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說呢! 虧得她一聽說那季善又來了府里,便趕了過來,還連自己嫁妝里的莊子都愿意給她,她瘋了才給她呢,如今除了自己,她還能靠誰?祖母這次待她都跟以往不一樣,明顯遷怒于她了,那她更得保護好自己的利益才是。 可要是一直這樣下去,她哪里保護得住自己的利益,遲早會失去一切的……還不知道這會兒他們母子幾個在密謀些什么,又在說她什么呢,肯定沒好話兒,母親與二哥真是太讓人寒心了! 裴瑤越想心里越亂,越想也越是不忿。 腦子里一直都存在,但從來不敢去直面、去深想的那個模糊念頭終于也變得清晰起來,變得敢直面了:若是季善早就不在這人世間,早就已經(jīng)化作一捧黃土了,該有多好! 問題是,就算她真能如愿讓季善不存在于這人世間了,善后又該怎么辦,一旦讓母親和二哥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她。 況讓季善消失在這人世間哪是那么容易的事,之前沒見過她時,彼此相隔千里,她又只是一介女流,很多事都不方便,已經(jīng)不容易了;如今見過人,親自領(lǐng)教過他們夫婦的難纏后,就更不容易了,他們可一看就不是任人宰割之輩。 尤其他們身后還站著會寧當(dāng)?shù)氐母改腹佟蝗痪驮谒麄兓厝サ穆飞?,在船上行事也成,可照樣風(fēng)險巨大,便是事成了,善后都不容易;何況還有極大的可能事敗,到時候她就真是萬劫不復(fù),誰也保不住她了…… 早知道就該一開始就買通了人,跟著林mama萬mama等人去會寧府,把一切都扼殺在萌芽狀態(tài)的,都怪她當(dāng)時太膽小,太善良,也太天真了,豈不知“人心易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可惜如今縱悔青腸子也于事無補了…… 裴欽折回廳里,又陪著沈恒說了一會兒話,便到了午時。 裴二奶奶便忙指揮起人擺宴來,很快便涼的熱的、山珍海味、玉液瓊漿滿滿擺了一桌子。 裴二夫人還病著,裴欽與季善都勸她就在床上躺著,不必下床到廳里親自作陪了,不然又得換衣裳又是梳頭發(fā)的,天兒又熱,也太折騰人了。 卻是哪里勸得住她?錯過了下次,還不知道下次得什么時候才有機會與女兒女婿同桌吃飯了。 好說歹說,都堅持要陪季善沈恒吃這頓飯,范mama沒法,只得忙忙服侍起她更衣梳頭來,一盞茶后,娘兒五個總算都團團坐到了桌前。 裴欽便起身親自給季善和沈恒斟了酒,一面笑道:“這是金涇露,跟米酒吃著差不多,喝再多都不會上頭,最適合夏日解渴了,meimei妹夫都只管放心喝吧。” 隨即又給自己和裴二奶奶斟滿了,至于裴二夫人的,因為有傷在身,連茶不宜喝,只能以清水相代了。 娘兒五個齊齊喝了第一杯后,裴二夫人便先舉了筷,其他人見狀,也跟著紛紛舉起了筷子。 裴二夫人自己卻不吃,一直都在給季善夾菜,“善善,這個好吃,你多吃一點兒……善善,這個湯很滋補,你多喝點兒……善善,這個……” 除了季善,坐在她另一側(cè)的裴二奶奶也得了她幾次夾菜,“欽哥兒媳婦你也多吃一點,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br> 百忙中還不忘讓裴欽照顧沈恒,“你別只顧著自己吃,給你妹夫夾菜啊,我離得遠(yuǎn),不方便,不然還用得著你,真是一點眼力價兒都沒有?!?/br> 把裴欽委屈的直扁嘴,“我哪有只顧著自己吃,這不是一直在給大家斟酒呢?母親還真是偏心,有了女兒女婿,有了兒媳婦,就不要兒子了,我心里真是太難過了……” 逗得大家都哈哈直笑,一頓飯吃得是賓主盡歡。 一時飯畢,范mama上了茶來,大家吃著茶又說了一會兒話,季善眼見時辰不早,便打算告辭了,“還得回去收拾一下,明兒一早就得出發(fā),也好讓夫人吃了藥,好生歇息歇息,您身體可還沒復(fù)原,不能再累著了?!?/br> 裴二夫人立時滿臉的不舍,卻是只能強笑,“要趕小一個月的路呢,大件兒行李還好,小東小西的卻是一個不注意就遺漏了,是得回去好生收拾才是,那欽兒,你送了你meimei妹夫回去吧?!?/br> 又向季善沈恒道:“如今正值汛期,你們又是走水路,路上千萬要多注意才是,寧可耽擱幾日,也千萬要注意安全。尤其姑爺,我知道春闈在即,你心里著急,但磨刀不誤砍柴工,也不差那幾日,對不對?我相信憑姑爺?shù)膶W(xué)識人品,明年一定能蟾宮折桂!再就是善善以后還得多蒙姑爺照顧了,她前頭十幾年過得苦,偏我又……也只能多勞姑爺多對她好,多包容體諒她了,我和她哥哥一定一輩子都記姑爺?shù)那??!?/br> 沈恒很能理解裴二夫人的殷殷不舍之情,忙起身笑道:“夫人請放心,路上我們一定會注意安全,我也一定會照顧好善善,一如既往待她好的,還請夫人也保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