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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了人的魂兒去的美男子? 偏這美男子還一出手就是五兩銀子,雖是為季善辦事的,卻的的確確可以為馮寡婦帶來切實的好處,馮寡婦又豈能不動心? 就算季大山與季婆子把銀子把得再嚴,她總能喝到點兒rou湯,她兒子也總能跟著享福吧?將來季家的家產,更大半都是她兒子的,當然是越多越好了! 于是昨晚便好生沖季大山吹了大半夜的枕頭風,什么‘惹急了舉人太太,直接不要人了,你回頭可往哪兒再弄四十兩銀子去?便是把蓮花兒那丫頭論斤論兩的賣,也賣不了這么多銀子??!’ ‘你別聽娘的,你才是一家之主,咱們家里當然只有你一個人說了能算?!?/br> ‘就算把戶籍給改了,蓮花兒仍是你女兒,將來靠著舉人太太,跟那賤婦一樣發(fā)達了,難道還敢不認你這個親爹不成?她可跟舉人太太不一樣,正經是你親生的,要是以后敢不孝順你,就真要天打雷劈了。’ ‘如今是他們還肯好聲好氣的跟咱們談,給咱們銀子,回頭惹急了他們,直接搶人咱們又能怎么著?到時候別說一百兩銀子了,連如今的四十兩咱們都落不著!’ ‘連縣太爺都要捧著他們,我們算哪根蔥哪顆蒜呢,連里長老爺都能捏死我們,可里長老爺聽說在舉人老爺面前還要當孫子呢,我們對上他們,更是雞蛋碰石頭了……你可不能有事兒,咱們兒子還那么小,要是沒了爹,可讓我們娘兒靠哪一個去?我可還打算再給你生幾個胖兒子呢……” 季大山骨子里從來便欺軟怕硬,也就在自己家里,也就對上比他更弱小的周氏和以往的季善,還有自己的老母兒女,才敢那般的兇神惡煞,平日里對上旁人,等閑還是不敢撒野的。 便是季家村的人輕易不會惹到他們家頭上,其實也怕的不是他,而是怕季婆子找上門去撒潑打滾兒,一天天的哪家不忙呢,哪有閑心跟個潑老婆子扯皮磨牙,惹不起還躲不起么? 讓馮寡婦吹了半夜的風,心里已經動搖大半了,再想到周氏為什么忽然變得那么硬氣,都敢拿刀砍他了,說到底還不是仗的那個死丫頭和她男人的勢嗎,連仗勢的人都敢那么兇了,本人兇起來得什么樣兒,可想而知,哪是他一個平頭百姓惹得起的,——剩下那幾分猶豫也動搖了。 等到今兒上午,煥生再去到季家,季大山便松口了,卻還妄圖做垂死掙扎,想要五十兩銀子,“我已經讓步了,你們不給我添點兒銀子,是絕對不行的!” 煥生嗤笑道:“他都明顯已經讓步了,我怎么可能還讓步?打一開始,主動權便不在他手里,哪來的資格與我談判?要不是想著時間緊,也懶得跟他磨牙,我還想再壓壓價,只給他三十五兩銀子呢?!?/br> 季善贊許道:“四十兩銀子你已經很能干了,只要能把事情辦好,多幾兩少幾兩又有什么要緊?然后呢,你們便去了里長那兒更改戶籍?” 煥生點頭,“談好后我便立時催著去改戶籍,季婆子卻哭著說不能改,改了蓮花就再不是他們家的人了,他們家又不是日子過不下去,哪里就至于要賣兒賣女了,讓村兒里的人怎么看?讓季大山給罵了一頓,便徑自跟我走了,也不知道之后是什么情形。” 季善諷笑道:“季婆子雖可惡,到底對自己的孫子孫女還留了那么一二分真心,季大山卻當真是比畜生還不如,只要給銀子,別說兒女了,就算是親娘,怕是也能眼都不眨的給賣了吧?” 煥生道:“太太說得沒錯,今日便不是太太,而是旁人給他四十兩銀子,他肯定也會把蓮花賣了的。之后我便帶著禮物,去了里長家,把事情一說,里長便立時讓人把事情給我辦了,我才把四十兩銀子給了季大山。如此加上給那寡婦的五兩并給里長買禮物花了三兩多銀子,一共就花了四十八兩銀子,還剩十一兩多都在這里了,請?zhí)c收。” 季善笑道:“之前就說了多不退少補,能四十八兩便把事情辦妥是你的本事,剩下的銀子自然也該歸你,所以都你拿著吧,大不了你再給青梅分個一二兩的也就是了?!?/br> “可那也太多了。”煥生忙道,“給爺和太太辦事本就是我應當?shù)模饺绽餇敽吞覀円矇蚝昧?,哪還能拿太太這么多銀子?太太還是把大頭收回去,只把零頭賞我和青梅也就是了。” 季善便挑眉與沈恒道:“相公,看見沒,還有嫌銀子燙手的,給他他都不要呢?!?/br> 沈恒失笑道:“不是銀子燙手,是煥生人品好,知足常樂。煥生,太太給你,你就拿著吧,本來就是事先說好的,你還這般謙遜守本分,就更該獎勵你了,你要實在覺得多,心里不安,等我們回了府城,你做個東道,請大家伙兒好生吃一頓便是了?!?/br> 煥生聞言,這才笑著謝了夫妻兩個,把銀子收下了。 季善方又問他,“我娘看到戶籍,知道蓮花這次要跟我們去府城,以后也跟著她了,是什么反應呢,高興還是難過?怕是難過居多吧?” 煥生道:“周嬸子是有些難過,難過以后虎頭只能一個人在季家,受了委屈都沒人知道了。不過更多還是高興,說至少這次能先帶走一個,總比一個都帶不走的強,至于虎頭,以后再來想法子就是了。對了,周嬸子還讓太太明后日抽空過去一趟,說有事兒與您商量?!?/br> 季善聽得周氏更多是高興,松了一口氣,笑道:“娘能這樣想就最好了,明兒肯定是不得空的,只能后日上午過去了,下午就收拾行李……感覺昨兒才回來呢,這眨眼間又要走了,時間也過得太快了吧!” 沈恒嘆道:“可不是么,時間過得是太快了,真想再留十天半個月的,可惜以后別說多留了,肯定連回來的機會都只會越來越少?!?/br> 煥生知機,忙無聲行禮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夫妻兩個說體己話兒。 季善余光見了,少不得又在心里贊了他一回,才笑著與沈恒道:“我就隨口一嘆,沒想到卻勾起了你的離愁來,都是我的不是。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你飛得越高,離家便越遠,回家的機會自然也是越少,不過只要知道親人都平平安安,便也能安心了?!?/br> “這倒是,親人平平安安比什么都重要……” 初九沈家如預期般熱鬧了一整日,沈桂玉一家四口加沈青一家四口都回來了,再加上沈大伯沈三叔兩大家人,以致堂屋根本坐不下,又在階檐上擺了兩桌,才算是都坐下了。 下午則打牌的打牌,投色子的投色子,聊天的聊天,一派興旺景象,看得沈九林老兄弟三個都滿臉是笑,商量起以后他們這一房要不要定一條男孩兒年滿七歲后,一定要念書的家規(guī)來。 到了初十,季善和沈恒一早便去了周氏家。 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