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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時的?!?/br> 羅晨曦這才破涕為笑,“對,我們還有的是時間,我可得把這些日子沒吃到的那些美食都給補回來才是,尤其是火鍋,我做夢都夢見過不知道多少次了……不行,不能再說了,再說我口水都要來了,善善,我們還是先進屋吧……” “所以你日日都惦記我是假,惦記火鍋,惦記什么水煮牛rou毛血旺酸菜魚才是真吧?” “心里知道就成了,善善你干嘛要說出來,我不要面子的???” 羅晨曦一邊笑嗔著,一邊拉了季善的手,徑自進了屋里。 經(jīng)此一打岔,二人倒是不剩多少傷感,只余重逢的喜悅了。 待二人落了座,紅綾紅綃又忙上了茶和瓜果點心來,“大奶奶,這茶是福建的大紅袍,這是京城有名的李記豌豆黃、麻婆子蓮蓉酥、蘇記梅花糕……這瓜是陜西的,說是叫什么‘黑美人’,可甜了,大奶奶快嘗嘗,都是小姐特地給您和老爺留的呢……” 季善見桌子都擺滿了,笑道:“怎么這么多好吃的,才聽向嫂子說,你們是一路坐船回來的,都往哪兒買的呢,不會是離京之前,趕著去買的吧?倒是難為晨曦你了,自來大大咧咧慣了的,還歸心似箭,竟還能想得這般的周到。” 說著撿了一塊瓜送到嘴邊,“正好我有些渴了,就不客氣了哈……嗯,好甜,真的好甜,除了京城,還有其他地方賣這瓜嗎,若是有,我一定要多買些屯著?!?/br> 卻見羅晨曦忽然紅了臉,紅綾紅綃則吃吃偷笑,不由有些莫名,“怎么了,是不是這瓜很貴,根本買不到,我說這話太大口氣了,平白惹人發(fā)笑?” 紅綾忙擺手笑道:“不是不是,大奶奶誤會了。我們不是笑您,我們是笑這些好吃的都是我們姑爺大費周章給小姐搜羅來,一直沿路補給的最新鮮的,可都是姑爺?shù)囊黄囊?,您還真是拿了銀子去都買不到呢!” 季善怔了一下,又見羅晨曦的臉越發(fā)紅了,還嗔紅綾,“你胡說八道什么呢,怎么就‘姑爺’上了,我還沒嫁給他呢……” 才反應了過來,不由又驚又喜,“晨曦,紅綾紅綃的意思是,你見過你那個、那個未來的夫君了,彼此都還比較滿意,對嗎?” “哎呀,什么未來的夫君,善善你也跟著這兩個小蹄子學壞了……”羅晨曦兩頰已紅得能滴出血來,前所未有過的嬌羞,“你再混說,我就不理你了??!” 季善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看來結(jié)果比預期好了不是一點半點啊。 忙揮手示意滿臉是笑的紅綾紅綃都出去了,才笑著問羅晨曦,“晨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你快一五一十都與我說說,我這心都懸?guī)讉€月了,你快把這些日子發(fā)生的與你有關(guān)的一切都告訴我,好讓我今晚能睡個安穩(wěn)覺!哎呀,別不好意思了,這會兒就咱們兩個在了,你還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呀?” 羅晨曦聞言,這才紅著臉開口道:“善善你別急,我本來也要告訴你的,這不是、不是方才人多嗎?我、我的確見過……他了,還一共見過三次,他很好,真的特別好。我一開始本來很消極很悲觀的,想著就算僥幸是正室,卻到底是皇孫,必須受天家的種種規(guī)矩約束;偏還是庶出,肯定處境尷尬,那以后我依然休想承歡我爹膝下,為我爹養(yǎng)老解憂了,誰知道……” 從府城到省城,再從省城一路到京城,再到進宮初選、復選,其過程有多繁瑣復雜,羅晨曦的心情又有多壓抑,多不適憋屈,自不消細說。 偏還得從頭至尾都全力應對,不敢有半點的懈怠,更別提扮丑裝粗俗之類的,她畢竟不能只顧自己一個人,而罔顧自己老父親的名聲乃至前程性命! 自然她入選也就是理所應當?shù)氖铝耍娜似废嗝驳降讛[在那里,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見,落選豈是那么容易的事? 當聽得宣讀復試入選名單的太監(jiān)拖著尖細的長音,念出自己名字的那一刻,羅晨曦雖然跟其他入選的秀女一樣,臉上也滿滿是笑,心里卻在滴血。 萬幸老天開眼,太后竟將她指給了誠王的庶長子為妻,不管怎么說,好歹也是妻,而不是什么側(cè)妃妾室,更沒有被充入后宮,余生只能埋葬在后宮那見不得人的地方,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只是短暫的慶幸過后,羅晨曦心里依然一片的陰霾與消極。 如果可以,她真的寧愿一輩子都不嫁,寧愿將來到老時孤苦無依,都不愿父女分離,讓自己的父親苦了一輩子,臨到老來反倒孤苦無依,將來甚至……連最后一程都無人相送! 可太后的懿旨誰敢違抗,君要臣死,臣尚且不得不死,何況還是給臣女賜婚,那根本就是無上的榮耀,竟然還敢矯情? 羅晨曦只能在禮部和內(nèi)務府安排給入選秀女們暫時居所自己的屋子里,默默流淚,無聲哭泣,再加在心里痛罵家里兩個老烏龜一萬遍。 “……他就是在那時候,打發(fā)人悄悄兒找到了我,約我見面的。”羅晨曦說到這里,本來已經(jīng)回復了正常顏色的臉,又有由白轉(zhuǎn)紅的趨勢了,“我本來不想見的,就算太后已經(jīng)賜了婚,兩家長輩還沒碰過面呢,那我與他便仍是名不正言不順,哪能私下見面?” “可后來他又打發(fā)了人來,說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有幾句話想當面與我說清楚,請我務必賞光一見。我想著橫豎我閑著也是閑著,那便看看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吧,指不定,還能把婚事給攪黃了呢?于是答應了見面?!?/br> 不想見了面,羅晨曦才知道原來過去幾日紅綾紅綃罔顧她的命令,撒了大把銀子,才好容易打聽來的消息里,那位不學無術(shù)的紈绔子弟誠王長子,竟是個劍眉星目,進退有度,言之有物的年輕人,與傳言里那個他根本就是兩個人! 且對方做了自我介紹后,便開門見山與羅晨曦交起底來,“他說他雖是誠王長子,誠王府卻從來不是他的家,他就是個寄人籬下的外人,只有誠王與誠王妃,還有他們生的四個兒女才是一家人,至于他那些滿京城都耳熟能詳?shù)氖论E和名聲,則都是拜誠王妃所賜?!?/br> 季善聽得眉頭直皺,道:“那他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晨曦你事后可曾證實過,不會只是他的一面之詞吧?” 她固然厭煩賈寶玉們,卻更厭煩賈環(huán)們,庶出的出身是他們沒法選的,可要成為一個什么樣的人,一輩子要過一種什么樣的生活,卻是他們可以選、可以憑借自己努力得到的。 憑什么自怨自艾,把一切都歸咎于自己是庶出上,他們再是庶出,也生來便是貴公子,享受著絕大多數(shù)底層百姓終其一生,也享受不到的物質(zhì)條件與教育資源好嗎? 若那誠王長子明明就是賈環(huán),卻妄圖憑著賣慘來哄騙晨曦,讓晨曦對他死心塌地,就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