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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字畫原石之類的太不可控了,好的幾千上萬兩都是常事,還是別準(zhǔn)備了?!?/br> 季善也道:“是啊,這些東西都是無價的,咱們這點兒家底,就別折騰了,就準(zhǔn)備些府臺大人愛吃的茶奉上吧?!?/br> 葉大掌柜急道:“沈相公和太太是擔(dān)心銀子周轉(zhuǎn)不過來嗎?店里湊巴湊巴,七八百兩還是不難的,實在不夠了,再想法轉(zhuǎn)借一些便是,府臺大人什么好東西沒見過,要是咱們送得太次了,府臺大人還當(dāng)沈相公沒將他放在眼里呢,那不是白白傷了師徒間的情分嗎?沈相公和太太不能只看眼前,得往長遠(yuǎn)了看才是。” 沈恒擺手笑道:“正是因為府臺大人什么好東西都見過,我們才更沒有必要打腫了臉充胖子,我什么出身,家里什么情況,府臺大人豈能不知道的?為了能給他老人家送上一份體面些的禮物,便把飄香一年半載的利潤都賠上,甚至還得轉(zhuǎn)借,那真是對府臺大人尊敬嗎,說到底還不是自己虛榮。飄香還不是我的,而是善善和您老的,我就更不能動這個銀子了。” 季善聽得連連點頭,跟著道:“是啊,若我們真打腫了臉也要充胖子,府臺大人沒準(zhǔn)兒反倒對相公失望,甚至不想收這個入室弟子了。府臺大人看重的,是相公的人品才德,而非其他,不然,他老人家只要透出一點風(fēng)聲,不知道多少豪門大戶削尖了腦袋,也要送了子侄去拜他為師,那他什么貴重的禮物收不到呢,又何必偏擇了相公?” 葉大掌柜讓夫妻兩個說得不說話了,片刻才道:“的確是我想左了,府臺大人什么都不缺,要緊的是心意,只要心意到了,送的是什么其實反倒是次要的。那以后沈相公加倍的孝敬府臺大人,做到真正知冷知熱吧,那可比送什么都強?!?/br> 沈恒笑道:“我就是這么想的,以后我加倍孝敬府臺大人,事事都‘弟子服其勞’,想在府臺大人前頭便是了?!?/br> 葉大掌柜“嗯”了一聲,“那行,我回頭就給沈相公準(zhǔn)備六禮,趕坐鞋襪的事就交給太太了,不過得先沈相公去打聽清楚了府臺大人的尺碼和口味,太太和沈太太才好開動,我也好趕著去買茶葉。” 沈恒道:“我待會兒就去,府臺大人跟前兒服侍的川連大哥肯定都知道,等打聽到了,我自己去買茶葉吧,就不用再麻煩您老了,已經(jīng)夠給您老添麻煩的了。” 葉大掌柜忙佯怒道:“沈相公這話什么意思呢,這是拿我當(dāng)外人不成?” 季善笑道:“不是拿您當(dāng)外人,是想著您已經(jīng)夠忙了,買茶葉這樣的小事,我們自己去辦了也就是了。您不能把我們慣的什么都不會了才是,就跟鳥mama一樣,若一直將小鳥兒納在自己的羽翼下,不讓它們?nèi)W(xué)飛,它們豈不是一輩子都飛不起來了?” 葉大掌柜這才笑了,“我可沒慣太太和沈相公,既然你們要自己去買,那就自己去吧,若是銀子不夠,太太就盡管來店里支啊,這可不只是太太和沈相公的大喜事,也是我們飄香的大喜事,自然店里也該出一份力才是?!?/br> 這話他可沒夸張,在沈相公中舉之前,說到底飄香的根基都是不穩(wěn)的,羅小姐已經(jīng)去了京城,府臺大人也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要高升走人了,到時候若再有人找茬使壞,他們可該靠哪一個去,就靠沈相公區(qū)區(qū)一個秀才嗎?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沈相公馬上就是府臺大人的入室弟子了,那就算今科因為種種耽擱還中不了,就算府臺大人很快真高升走人了,余蔭也足夠保護(hù)他們飄香立得穩(wěn)穩(wěn)的,再不用擔(dān)心了,那飄香的公賬于情于理,也該出一份銀子才是。 季善“嗯”了一聲,“您不說我也會來支的,比起字畫原石,茶葉雖要便宜不少,其實單看也不便宜了,我估摸著一二百兩,二三百兩還是要的,您先準(zhǔn)備著,我回頭需要時,就來取啊?!?/br> 待葉大掌柜應(yīng)了,又與他說了一會兒話,眼見時辰不早,便與沈恒辭了葉大掌柜,離開了飄香。 等回到家里,吃過午飯后,沈恒便再次出了門,打聽羅府臺的雙腳尺碼和愛吃什么茶去了。 余下沈九林與路氏又是高興又禁不住有些緊張,午睡自是睡不著了,便與季善在廳里坐了說話兒,“善善,恒兒行拜師禮時,我和你爹要不要跟了一起去呢?我們倒是想去,又怕狗rou上不了正席,回頭第一次經(jīng)歷那樣的大場面,第一次見府臺大人那樣的大人物,不定會唬成什么樣兒,不是白給恒兒和你丟臉嗎?” “是啊老四媳婦,若我們不是非要去,就不去了吧?不怕你笑話兒,我光想一想那個場面,都覺得小腿肚子直哆嗦了?!?/br> 季善忙笑道:“爹娘別緊張,府臺大人真的很和藹可親,一點兒架子都不拿的,回頭你們見了就知道了。就是拜師禮到底會在哪里行,怎么行,我如今也不知道,可能我也不會去呢?不過等行完了禮,我們于情于理也該在家里親手備一桌干凈的酒席,宴請府臺大人才是,到時候府臺大人肯定會輕車簡從的來,爹娘便不用緊張了?!?/br> 路氏忙道:“府臺大人還要來家里吃飯呢?可家里咱們瞧著倒是夠大夠好了,就怕府臺大人瞧著覺得太寒酸了,要不,還是在外面的大酒樓里宴請府臺大人吧,就算要多花一些銀子,這個銀子卻是該花的?!?/br> 季善擺手笑道:“娘別急,府臺大人來過家里的,他老人家也與旁的大人官老爺們真的不一樣,不計較這些的,總歸您就聽相公和我安排就是了,我們心里有數(shù)的?!?/br> 沈九林插言道:“既然老四媳婦這樣說了,孩兒他娘你就別擔(dān)心了,孩子們都比咱們能干有見識,他們心里有數(shù)就夠了?!?/br> 路氏這才面色稍緩,道:“行吧,總歸我聽善善你安排就是了。等忙過了這幾日,我們也好家去了,這次耽擱的時間真的夠久了,家里和村里大家伙兒還不定急成什么樣呢……” 季善忙打斷了她,“爹娘急什么呢,好容易相公才回來了,大家還沒廝守幾日呢,怎么又急著要走了?若實在怕村里大家伙兒等急了,就讓大哥三哥先回去,再雇兩個鏢局的人一路護(hù)送他們便是,那肯定就出不了事兒了,又何必二老也要一起回去呢?我可不會同意的,等相公回來知道了,也不會同意的?!?/br> 路氏笑道:“瞧得老四平安回來了,你們?nèi)缃穸己煤脙旱?,老四還拜了府臺大人為師,以后有府臺大人關(guān)照,我們還有什么可不放心的?留下反倒吵了你們清凈,倒不如家去的好,家里也一攤子的事兒呢。” 季善瞪眼道:“那也不行,反正我和相公說什么也不會讓爹娘回去的,我待會兒就給大哥三哥說去,讓他們幫著勸一勸爹娘……相公他好容易才回來了,我就不信爹娘舍得的?!?/br> 沈九林無奈道:“我們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