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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guī)妆緯?,連同她們,一人腦袋上給我先頂五本,去戲臺子上給我繞圈學走路,這一個個的都跟猛張飛一樣……哎呦!真是沒救了!”江鴿子無奈的嘟囔,最后只能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又回到椅子上賴著。他身后桃子還問呢:“桿子爺,猛張飛是啥?”江鴿子沒好氣的一擺手:“就是你!趕緊給我走著去!”就這樣,三十幾個姑娘,一人拿了五本書的爬上老戲臺,頂著開始繞圈兒。這還沒繞半圈呢,這幫丫頭就有些憋不住的開始嘻嘻哈哈,推推搡搡的她們就鬧騰開了。江鴿子覺著,自己的電鋸聲兒算什么,身后這個噪音,怕是比得上他最大號的電鋸了,還是那種豁了兩牙的電鋸,簡直是抓心撓肝的鬧心。一本書從舞臺上飛下,江鴿子側了一下腦袋,那書咻的飛過去,掉在了地面上。身后咣當一聲,有人跳下舞臺,吐著舌頭跑到江鴿子面前彎腰撿起書,飛一般的又奔回舞臺。舞臺上頓時哄堂大笑。江鴿子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無奈的搖頭,他聽身后鬧騰的不成,只好扭臉又對鄧長農吼了一句:“你去!給我找一把筷子,一人叫她們嘴巴里咬一根,叫她們用門面八個大牙給我咬著!”給你們嘴堵上,叫你們再嘰嘰喳喳!這下,世界徹底安靜了。卻不時傳來嗤嗤屁一樣的小鬧聲兒。仍就是有書從戲臺上被飛下來……江鴿子不停的左右搖擺著躲著暗器。心里越來越涼。半個小時過去,就看到黃伯伯背著手,帶著自己的兒子黃楚旭,溜溜達達的從巷子外面過來。這爺倆一到,看老戲臺上這般熱鬧,黃伯伯就笑著與江鴿子開玩笑。他說:“呦,桿子爺您這是選妃呢?”江鴿子失笑,把手里的小茶壺遞給何明川,接過林苑春遞給他的濕毛巾一邊擦手一邊說:“老爺子您是傳奇話本看多了,咱這片地方,選妃還是古時那會兒的事兒了吧!這是迎賓禮儀?!?/br>黃伯伯有些不明白的重復了一句:“應兵里衣?”他又看看那群小丫頭,有點不明白為什么好好的人變成里衣了?跟在父親身后的黃楚旭,他見到自己父親臉上白一陣,紅一陣的來回換色,就知道老爺子想歪了。他雖也是不知道里衣是個啥玩意兒,然而看那些姑娘頂著書,嘴巴含著筷子走路的樣子,略一思索,到明白這是做什么的了。就州里大酒樓子門口搞招待,攬客帶位置的妹子唄。嘿!別說!桿子爺這法子好??!到時候,甭管外來的那些搞藝術的叫那位名家坐鎮(zhèn),靠著小姑娘們招待著,就總能招攬來群眾評委吧?他又看看那群“張飛”,又略一想……恩……大概……會被嚇走吧!想到這里,順手將帶來的茶葉盒放在太師椅邊的墩子上,黃楚旭笑著說:“別說,您這法子還真不錯!前幾天兒我還擔心呢,咱們這樣折騰,那萬一明兒鋪開陣勢了,那要是沒評委進來,可就白折騰了,只是她們……成么?”江鴿子拿起茶葉盒,打開蓋子聞了一下,問這爺倆:“這是啥?”黃楚旭坐在鄧長農他們搬來的樹墩上笑著說:“這是野茶。”“野茶?哪兒的野茶?”“還能是哪兒?常青山唄!這還是我五歲那年,跟我父親去山上溜達,我爸在五龍坡那邊發(fā)現幾顆野茶樹,就隨手分了枝兒,轉年又去,插的枝兒竟然活了……這也不是好東西,您啊!湊合的嘗嘗……總是我們的心意不是!那些茶樹七扭八歪隨意生的,反正我們也沒管人家,人家自己也長的挺好的,這不,年年我爸都要帶我們去采點葉子回來整整,您嘗嘗味兒,可還能入口?”沒多久,江鴿子便端著一盞熱茶,淺淺的嘗了一口,他輕輕揚了一下眉毛說:“好入口,也……不難喝,還,挺香的?!?/br>黃伯伯有些得意的輕笑:“那是,他都四十多歲了,那些樹也是老樹了,總要韻出點子野趣味兒來的,不過啊,就最多兩泡就沒味了。咱這地方能有個啥好玩意兒,也就能求個天然自在了。”幾本書從老頭兒腦袋頂飛過。老頭嚇了一跳,茶杯差點沒丟出去。兩只“張飛”從舞臺上蹦下來,笑的那是相當狂野的連躥帶蹦的跑過了……其中有只張飛還丟了一只破布鞋,她光著腳跑了幾步,又狂笑著跑回來趿拉上,狂奔而去。戲臺上頓時又是一陣釋放天性般的哈哈哈。江鴿子無奈的端著茶盞輕笑:“哎,可不是,我也想天然自在呢,問題是……這幫子丫頭,給她們發(fā)一根長矛叫她們斗毆去倒是可以……”正說著,巷子口那邊便來了一群人。隨著他們越來越近,大家這才看清楚,打頭的是一位極有風韻的中年女人,她正神態(tài)親昵的扶著薛班主,一步一步的如裊裊青煙兒一般的向這邊飄來了。很奇妙的是,老戲臺上的那群“張飛”也忽然就安生了下來。待這群人走近了,那位女子就松開薛班主,慢慢走到江鴿子面前,按照老規(guī)矩,她給江鴿子行了一個抱拳的江湖禮儀,卻沒躬身。然后她用溫婉中帶著清脆,清脆中帶著千種柔情,柔情里又暗自上了萬只小勾子的嗓音兒道:“六順堂,撐堂大梁白蘭花給桿子爺拜山了!”所謂撐堂大梁,其實就是說家里屋子的主梁。老規(guī)矩里,就是戲班子里的班頭,做主當家人的稱謂。江鴿子趕忙回禮道:“白班主多禮了,年代不一樣了,您就不用這樣了吧?”白蘭花抬臉,眉眼彎彎的一笑。這眼神兒里,最少住著十池子秋水兒。然后這周圍一圈兒爺們的心就飛到了天邊去了。“瞧您說的,咱們都是端老飯碗的,旁人不在意這些老規(guī)矩,老禮節(jié),咱們可不能丟呢!都還指著這些虛禮吃飯呢,對吧?桿子爺兒?”其實吧,白蘭花這人已經四十多歲了,她五官輪廓更算不得上是美人。什么是美人,像是江鴿子這樣,連燕子那樣才算的上是美人。可惜的是,江鴿子與連燕子總能有辦法把自己的好相貌折騰的只留一二分人才,有時候竟是渣渣都不給剩的。再看人家白蘭花。人家除了名字起的江鴿子有些略思想跑偏。人家那是特別有氣質,特別有味道的。一舉一動都有天然就是一副名畫的風韻。往哪兒一站,甭管是什么形態(tài),偏人家那樣兒,那真是多一分都僵,少一分都丑,就恰恰好的合適好看,半點兒都不多余。人